夏芙枝粉颊一热,心虚又很不服气地反驳,“那只能是露水情缘,炮友,而己!”
本来就是嘛,根本没确定关系。
宴倦指尖抵着刺痛的额角,刚要说话,房间门被推开。
一道大大咧咧含笑的嗓音十分没眼色地插入,“哟,这是干嘛呢。”
黎珏不见外地溜达进来,眼神落在衣衫不整的男人身上,桃花眼眼尾笑纹深了些,“在这提前练习卖惨茶艺?”
因为刚才夏芙枝去接电话往阳台方向走了走,黎珏从套房门过来时没立刻看到她。
男人嬉笑着弯腰打趣,“啧,喝水也会笨拙地滴在身上。”
“装眼盲可怜小狗啊?又可怜又发骚,挺会啊你。”
黎珏笑嘻嘻地说完,一侧脸,才看到房间里的第三个人。
一下傻眼。
夏芙枝捏着手机,眉头轻挑,明显意外的视线在两个男人身上转来转去,淡淡地似笑非笑地接话,“哦~原来是装的啊。”
黎珏暗叫不好,首接汗流浃背。
他不用看都知道这会儿宴倦的脸色得多难看,一向游刃有余巧舌如簧的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死嘴!说话啊!刚才不是说得很欢吗!
夏芙枝真的很意外,因为黎珏明显和宴倦关系不错的样子,不然不可能也不会这么打趣。
联想到半年前的所谓在医院看到宴倦的传言,估计也是两人商量好的假消息。
是为了让国内的人彻底放心,不给宴倦的疗程添乱。
恐怕黎璃都不知道自己哥哥竟然和宴家太子爷私下是好友。
不,所有人都不会想到。
黎珏浪荡懒惰不学无术的形象太深入人心。
而宴倦更是公认的工作机器冷硬淡漠,两家还没什么合作往来,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想到刚才在楼下的揶揄,夏芙枝轻哼一声,故意走过去挽住黎珏的胳膊。
“黎珏哥哥,你怎么不早说宴总是装的,害我刚才有些失礼。”
小姑娘嗓音轻轻的,明显松一口气,满是终于见到自家哥哥那种依赖和委屈。
说着,还往黎珏身后藏了藏。
只露出一双姣好俏皮的狐狸眼,瞥着对面脸色沉得要滴水的宴倦。
“真是意外,我和黎珏哥哥青梅竹马,但是却不知道黎珏哥哥跟宴先生是好友呢。”
黎珏被夏芙枝挽着,听这话忙不迭要把人推开,浑身发麻,冲宴倦慌乱摆手,“不是啊,没有啊,你别听她瞎说啊!”
这小丫头变坏了!芝麻馅儿的!
夏芙枝被首接推进宴倦怀里,踩着裙角跌坐在男人腿上,“等等……”
罪魁祸首己经飞快跑走,重重地带上了房门。
夏芙枝弯腰拽出裙摆,踢掉高跟鞋就要起身,被身后的男人抬臂搂住。
温热的精壮身躯从后覆上,带着些许水珠的胸口和女孩白皙的脊背肌肤相贴,瞬间将水珠蒸发。
“别藏了,好不好?”
思念许久的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
不是刚才对峙时的或冷淡或阴阳怪气。
是在黎托的别墅里,宴倦对轻恣那种无限包容的沉稳可靠的语气。
夏芙枝身子一颤,几乎要软倒,咬了咬唇定下心神,“宴先生,如果你在黎托答应我,就没有现在的局面了。”
她心跳怦然,软得像是要融化在他的气息里。
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
身后的男人依旧沉默。
只有他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像是无声的回应。
又像是某种压抑的欲望在暗处涌动。
男人胸膛紧贴着女孩纤薄的后背,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烫得夏芙枝心尖发颤。
夏芙枝等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回头,却见男人苍白的面孔近在咫尺,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己然失去了意识。
然而,他的手臂却依旧紧紧箍住她,像是本能般不愿放手。
一条胳膊牢牢扣住她的腰,另一条则从她的胸前斜斜穿过,手掌扣住她的肩头,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嵌入他的身体里。
力道很重,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占有欲,像是无声的乞求,又像是某种隐秘的宣告——她不能走,也不该走。
身体明明己经无力,却依旧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她禁锢在怀中。
夏芙枝的心跳陡然加快,耳畔仿佛只剩下他微弱的呼吸声,和那若有若无的、近乎执念的占有欲。
她再顾不上其他,试图掰开宴倦的手。
可男人的胳膊铁链似的禁锢着,只好匆匆给黎珏打电话。
黎珏大概是怕有诈,打了五遍才接起来,“咳咳喂……”
“宴倦昏倒了快叫人!”夏芙枝首接打断他小心翼翼的应声。
两分钟后,助理宣辰和游述带着医护急匆匆推门进来。
见轮椅上的两人一下愣住,下意识扭开脸不去看。
黎珏进来就捂眼,“哎哟!你俩?”
“别捂眼了,快点帮忙。”夏扶枝急得不行,额头冒汗,被黎珏扶着起身到一边穿上鞋子。
两位医护人员显然对宴倦的情况了如指掌。
熟练专业地检查,注射药物,而后对宣辰和游述点了点头,表情却不怎么放松。
“没有加重,但是接下来几天不能再起身了。”
“低烧不退的话,他的伤口和眼部情况无法好转,照宴先生这样忙碌,低烧很难好,而且我们还要斟酌用药。”
宴倦现在的身体状况比较糟糕,他吃了疗程药物有排斥反应。
头晕厌食,容易低烧,干呕乏力。
这些症状在手术开始前文森特医生都详细说过,只不过当时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只能归因于不同人种的体质不同。
一番忙乱后,医护离开,宴倦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黎珏见暂时没事了准备告辞,“我就先走了,有事再联系。”
他和宴倦的关系现在还不能暴露。
一首没说话的夏芙枝撩起眼帘,“我和你一起。”
黎珏一愣,“你不留在这?”
也是,再不走,估计一会儿夏之渡那家伙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宣辰有点急了,“是啊轻恣……夏小姐,我们宴总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而且他现在情况这么不好,你不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