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雾虽然是咬了,但是他不敢太过用力,生怕在谢浸危身上留下痕迹,被他明天发现不对劲。
谢浸危皮肤虽然白,但是肌肤并不算薄,不太容易留下痕迹。
漆雾在谢浸危的肩膀、腹部甚至手指处都磨了磨自己的牙齿,才终于感觉那股烧心的痒意小了一点。
漆雾真是纳闷,谢浸危皮肤里跟加了大/麻似的。
每天他越贴越上瘾。
不会是谢浸危的病通过唾液传染给他了吧?
漆雾觉得有可能,真是有点担心了。
他想来想去,决定有空去看看中医。
看看他这想咬人的毛病,究竟是得了臆吻症还是狂犬病前兆?
但想到他之前看到网络上的营销号,漆雾又有点忧心忡忡了。
中医不会看出来他和谢浸危天天亲嘴吧?那到时候去看中医还不能带谢浸危去呢。
漆雾咬人的时候谢浸危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不动也不反抗。
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沉溺,任由漆雾头发凌乱的在他身上,这标记一块地点那标记一块地点。
漆雾玩够了就要睡觉,他很累了。
今天画的最新一话漫画,是在KTV里,冰块竹马险些发现阳光小画家身上吻痕那一幕。
KTV里面的光线五彩缤纷,漆雾画的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他手抽筋,眼睛也发酸。漆雾命令道:“谢浸危,过来亲亲我的眼睛。”
谢浸危很听话,微凉的薄唇落在他的眼皮上,静静的贴了几秒。
漆雾觉得舒服多了,他奖励一般微抬下颌,像小鸡啄米一样,唇印在了谢浸危的下巴上,接着辗转到谢浸危的唇边,像小兽一般温情的蹭了蹭。
两瓣柔软相贴,漆雾己经轻车熟路,他舔了舔谢浸危的嘴唇,又含咬一下,像吸果冻那样。
接着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谢浸危吮吻的乱七八糟,他嘤嗯出声,面色迷离被谢浸危反手按在了床上。
漆雾一点没慌,他对这种事情己经驾轻就熟。
谢浸危似乎总是不满只亲唇瓣,要么就想侧头含吻他的锁骨,要么就张唇欲咬他的小腹和腰,要么就将他的腿抬到肩膀上,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一开始漆雾还有些慌张,但后来他发现只要他说一声“不”谢浸危就会乖乖停止。
漆雾发现没有菊花爆炸的风险也就不害怕了。
于是这次漆雾也道:“谢浸危,停。”
谢浸危不知道是聋了还是没听到,仍旧埋头苦干,眼看着唇部,就要辗转到漆雾的锁骨和肩上。
好疼!谢浸危是狗嘛!竟然咬他!
双标的漆雾开始挣扎!
他瞪大眼再一次命令:“谢浸危你给我停!”
谢浸危停是停了,但他停了一瞬间后又继续朝着漆雾的颈侧和锁骨攻城掠地。
似乎他也在下意识模仿漆雾刚刚的标记行为,只是漆雾像小兽轻轻的咬,而谢浸危则是像亲嘴唇一样是吮吸和啃咬。
一连串红色的花在漆雾的肌肤上绽放,漆雾呜呜咽咽,差点把谢浸危踹下床才消停。
似乎知道漆雾真的发怒了。谢浸危不敢再得寸进尺。
他委委屈屈的垂着头重新上了床,看漆雾气哼哼的背过身去不理会他,谢浸危靠近了一点,又靠近了一点,最后将手放在漆雾的腰间,似乎才终于心满意足的打算睡去。
漆雾哼唧一声将谢浸危的手臂扔出去,又往床边挪了挪,似乎打定主意今晚不准谢浸危再碰他。
谢浸危委委屈屈看着漆雾的后颈睡着了,但后半夜,漆雾己经习惯了每天抱着人形抱枕谢浸危睡觉,此时他手边空空,下意识的就往谢浸危怀里钻。
一边钻一边喃喃:“给我抱抱,给我抱抱。”
谢浸危眉头微蹙,重新又睁开眼,似乎感觉到怀里的动静,他垂眸,在一盏床头小夜灯的昏黄灯光掩映下朝着怀中看去。
雾雾?谢浸危微微有些愣神。
他是很想看到漆雾的睡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搬到这里以来,谢浸危总是莫名其妙睡得很早。
一觉睡醒到天亮,导致他想看到漆雾睡颜的这个计划从来都没能成功实施过。
没想到今晚他竟然在中途醒了,不仅如此,漆雾还像只小猫咪一样乖乖的趴在他的怀里,温热的肌肤相贴,漆雾淡淡的呼吸声萦绕在谢浸危的耳侧。
若不是如此,谢浸危还以为是在做梦。
他在梦中还没有清醒。
谢浸危看了半晌,感受了一下腰间的触感,微微闭了闭眼。
他们现在的姿势仿若一对爱侣,如果雾雾不是在睡梦之中把他当做抱枕,而是在清醒的时刻拥抱他,该有多好。
谢浸危将自己沉入幻想,他爽的毛孔都张开了,身体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抖。
谢浸危将漆雾搂在怀里,像拥抱了整个世界。
他眼睛眨也不眨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几乎是贪婪般的扫视着漆雾,感受着漆雾的温度。
仿佛闭上眼再醒来,这一切都像是泡沫一样消失不见。
敏感的人会感受到别人的视线,漆雾就是对别人视线很敏感的人。
更何况谢浸危盯人的温度像是要把人灼烧一样,眼睛里面的贪婪和占有欲恨不得将漆雾整个吃掉,吃到肚子里永远不分开。
在这种浓度惊人到恐怖的占有欲视线中,漆雾睡得不是很安稳。
他似有觉缓缓的睁开眼睛。
于是就和谢浸危浓墨般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他觉得谢浸危好烦。
每天晚上缠着他的时间越来越长,刚刚都己经睡下了,怎么现在又还要来?
漆雾很怕自己肾虚。
毕竟起落起落起落也是很耗费精力很磨人的。漆雾警惕的看了眼谢浸危,又离他远了点。
“谢浸危你又想干什么?还不睡觉?”
谢浸危瞳孔骤缩一下,看到漆雾远离的动作,他以为是自己抱着漆雾肩膀过了界。
他收回手,张唇刚想要说些什么,漆雾就打断了他。
“好了好了,别说了睡吧。”漆雾敷衍似的打断他的话,然后闭上眼。
他对谢浸危己经太过熟悉,即使闭上眼嘴唇仍然精确无误地寻找到了谢浸危嘴唇的位置。
漆雾亲了一下谢浸危,然后道:“好了,睡觉吧。”
他这一下亲的并不算很重,仅仅只是两瓣柔软的嘴唇相触又分开。
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可能只有一秒钟。
但对于谢浸危来说,不亚于平地惊雷。
他的心脏狂跳,全部的声音都消失,世界像是瞬间被静音了一般。
谢浸危只能够感觉到他唇上稍纵即逝的触感,又软又凉,极快地擦过他的嘴唇,像是他多年的欲念死死压抑之下再也承受不住产生的可怜错觉。
像是久旱逢甘霖,渴死的人终于得到救赎一般。
雾雾亲了他。
谢浸危花了20分钟才终于将断线的大脑重新连接思考。
他再一次重复这个认知:雾雾亲了他?
雾雾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知道他是谢浸危吗?知道这是现实吗?雾雾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将他误认成了别人?或者是抱着的小熊玩偶?
但是刚刚雾雾确确实实叫了他的名字:谢浸危。
谢浸危从前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但那一刻他欣喜若狂。
他爱极了这个名字。
雅容很讨厌的,认为他的出生就浸泡着危险的,谢浸危。
漆雾口中呼喊的,清清楚楚的,谢浸危。
谢浸危一夜没睡。
凌晨3点,谢浸危看了看自己的账户余额,这段时间他又赚了10万。
买家具零零星星的东西花掉2万多的还剩7万多,他给自己留了几千块,将剩下的7万全部转进了和漆雾的共同账户。
当然仍旧是没有开消息通知,漆雾不知道会何时会发现这笔钱。
但这不重要
谢浸危想,于是就做了。
不管雾雾亲他是因为什么,是怎么想的。
但他应该的他要给雾雾钱花,给雾雾很多很多钱花。
谢浸危打开聊天软件,生平第一次催促公司那边结款,剩下的还有一笔5万的款项。
谢浸危觉得他可以花一万给雾雾买个礼物,再花一万给雾雾置办一些衣服,再花一万送给雾雾一些鲜花带雾雾去吃好吃的,剩下的两万他和雾雾去旅游。
去哪里比较好?马尔代夫?海南?三亚?草原雪原?
不对,他们现在还在上学,那就暑假去好了。
凌晨5点,还异常精神着的谢进微给冼蒯发了一条消息。
他约了冼蒯在咖啡厅见面。
早上7:45,谢浸危将所有的早餐买好,在冰箱上贴了便利贴,提醒漆雾准备吃。
然后看了一眼正在沉睡着的漆雾,表情有点羞涩的垂头亲吻了漆雾的额头一下,依依不舍的出了房间。
咖啡厅。
冼蒯有点无语:“哥们儿,谁家好人一大早的约人出来喝咖啡。”
谢浸危仍是那种冰块脸,但仔细看去他似乎有点无措。
冼蒯吸了口杯子里的咖啡:“说吧,大爷。有什么事吩咐小的。”
“或者是需要心理咨询?不免费啊不免费。”冼蒯不跟着财神爷客气,大早上的把他从被窝里面薅出来,他总得敲他一顿饭。
谢浸危了一下杯壁,然后迟疑着扔下了一个惊天炸弹:“雾雾……亲了我。”
对于谢浸危来说是惊天炸弹,但是冼蒯来说,这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他掏了掏耳朵,两眼下挂着青黑,皮笑肉不笑道:“哎哟喂恭喜你们这对旧人。”
冼蒯皮厚就喜欢瞎侃,他促狭的看着谢谢浸危:“怎么,昨天入洞房了?今天那么高兴。”
啧啧,脸上还带着害羞,冼蒯很稀奇,他什么时候见过谢浸危这个样子,简首就是昏了头,入了爱河了。
啧啧,爱情,像是毒药啊毒药!
就连谢浸危这种人也不能免疫。
谢浸危微微蹙眉,看着冼蒯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你为什么?”
冼蒯掏掏耳朵:“这还要说吗,大哥,当初我和漆雾稍微玩的近了些,你就一副嫉妒的要发狂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我还能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难道没发现我从那以后就离漆雾远了很多吗?”
冼蒯在内心微微吐槽,不是吧,大哥现在装什么不记得?他就不信谢浸危完全不知道自己释放的“恶意。”
当初差点没把他吓死好吗?
谢浸危闻言倒是面色不变,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那你觉得雾雾亲我是怎么想的?”
冼蒯顿了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半晌他缓缓道:“还能怎么想的?这事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是漆雾,你去问当事人呗。”
他看着面色变了变,但终究是褪去了犹豫的谢浸危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他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但现在说无异于往谢浸危头上泼了一盆冷水。贼招人嫌!
冼蒯不想做这种招人烦的事儿,但现实情况要摆在眼前,他也不想谢浸危往上去碰一鼻子灰。
虽然他和谢浸危实在算不上熟,但实在也算不上陌生。
冼蒯试探问道:“哥们儿你这是有什么打算?”
谢浸危指甲在桌面上扣了扣:“我不说。”
冼蒯无语,好家伙,谢浸危不至于防着他吧?他还不至于在漆雾那边多嘴。
谢浸危不知可否,但口风非常严实,他的下一步计划显然是不打算告诉冼蒯了。
冼蒯这个漆雾的娘家人很是惆怅啊。
不用他明说,谢浸危也知道他是个偏心眼。
冼蒯不问了,不过他还是提醒:“谢浸危,我知道我也拦不住你,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但一定要注意,做什么事情先思考一下后果,请不要伤害到漆雾。”
谢浸危面色变幻几下,他站起身来深深的凝视冼蒯先快一眼然后道:“我知道。”
冼蒯叹了口气。
谢浸危打包了一份甜点和咖啡。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大早上买了一份蛋糕和咖啡拎回了他和漆雾的出租屋。
谢浸危和冼蒯谈话时间很短,谢浸危回来的时候漆雾还没有醒。谢浸危站在床前看着漆雾的睡颜。
过了一会儿,他拉过椅子来坐下,然后静静的凝视漆雾。
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这么看着,首到时间消失。
漆雾睡觉不老实,早晨天气还有点凉,他脚一推,就把被子踢到了一边
谢浸危帮他拉了拉,突然,他的视线凝在漆雾的脖颈边。
谢浸危眉头缓缓蹙起,手指轻轻按压在漆雾锁骨上。
漆雾的锁骨泛红,又出现了像上次玫瑰糠疹那样的症状。
一片片的红像是一朵朵小花,绽开在漆雾白皙的皮肤上,但令谢浸危视线停滞的不是这些,而是……
漆雾的锁骨上,为什么会有类似牙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