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声音,却像是春天的惊雷,将漆雾的神智唤醒了。
他抽身,想要结束,最起码先回应外面的同学啊!万一人家误会有什么不测报警了怎么办。
但谢浸危却绝对不允漆雾有任何逃离的动作。
漆雾些微挣扎,谢浸危则侵略的越发过分。
漆雾眼角都浮现了生理性的泪水。
他这次再推拒,谢浸危没有‘惩罚’他了。
漆雾跟谢浸危打商量:“放我去门口,行吗?”
谢浸危目光平移,不跟漆雾对视,垂下头轻啄漆雾的唇。
漆雾好无奈,臆吻症发作的谢浸危真的好粘人,好喜欢亲。
“混蛋谢浸危,快抱我去门口!!”漆雾忍无可忍命令。
谢浸危似乎思索了一两秒,才妥协一般,首接将漆雾整个人抱了起来,抬步往门口走去。
漆雾骤然腾空,失重感袭来,他惊呼一声双腿下意识夹住谢浸危的腰,手臂搂住谢浸危的后颈。
谢浸危托住漆雾的臀,单手抱着人出了浴室。
漆雾顾不上异样,慌忙回应外面的同学。
“有人吗?我靠不会是在里面晕了吧,室友呢?不可能一个人都不理我吧,还是说在校园暴力……”外面的人嘀嘀咕咕,手都按在了手机上琢磨着要不要报警了。
“有人在。”门内响起了细细弱弱的声音,仔细听能感觉到声音底色带着些细微的疲软。
门外人惊疑不定:“你……是刚听到我敲门的声音吗?”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听这动静,有喘息声……不会是被人打了吧。
门外人面色严肃:“同学,能不能请你开门看一眼,我想确认你的安全。”
门内又有了轻微的动静。该热心同学依稀听见什么:“谢浸危,你别动,放我开个门”“服了你……”“听话”之类的话语。
走廊的同学警惕睁大眼,调出了手机摄像头,准备待会如果看到霸凌现场就录下来。
“吱呀——”门打开了。
预料中的鼻青脸肿的场面没出现,而是出现了一个面若桃花的人,这人长得漂亮至极,眼睛灿亮,眼圈一层淡蓝,独得造物主的偏宠。
不过虽然不是料想中的鼻青脸肿,但这人的状态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眼神发飘,脸颊带粉,嘴唇也是红润异常的。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同学心有疑虑,感觉像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这脸那么红,不会是在寝室霸凌室友吧。
“你其他室友呢,没事吧。”热心同学问。
漆雾有些无奈,他看着同学明显警惕的脸色,不得不将谢浸危拉过来,捏了捏他手指示意他乖。
漆雾道:“我其他两个室友不在,这个室友在梦游,能不能请你别吵醒他。”
走廊外的同学看着出现在漆雾身后的人影,睁大了双眼。
瞅瞅漆雾,又瞅瞅谢浸危,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妈的,都长那么牛逼。”
他看着睁开眼,看上去很冷淡清明的谢浸危,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漆雾说的在梦游,神色变换几下,露出恍然。
他讪笑:“原来这样啊,小生真是打扰了,打扰了……呵呵呵。”
漆雾看着这个被古风小生梗腌入味的同学:“?没事,那……再见?”
“再见再见。”
门在眼前关上,男同学拍了拍自己的头,神情复杂:“蠢货啊蠢货,上门打断了人家的好事……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噫,原来是在搞男同啊……那小嘴亲的,忒红。”
……
一墙之隔的漆雾没听见那男同学的小声吐槽。
而是将门一关,咬牙切齿想要教训谢浸危。
“下次再有这种场面必须放我出去听到没有!要不然……”漆雾绞尽脑汁想着威胁,也顾不上谢浸危这个状态下能不听懂。
“要不然就再也不让你亲了。”
谢浸危本来没什么表情,闻言眉头立刻蹙起,垂眸看向漆雾,低头,左手捏住漆雾下颌,完全容不得他拒绝,强硬碾上他的唇。
“唔——”
又来,漆雾被吻的乱七八糟。
……
凌晨西点半,漆雾艰难拖着抱着他不撒手的谢浸危上了床。
他己经分不清是自己的床还是谢浸危的床,困得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能睡就行。
次日,正是周日。
没有早八,漆雾的闹钟从来不会不懂事在周末响起,他正睡的呼呼香。
抱着被子蹭了蹭,浓密眼睫下是浮现出的淡淡青黑。
而唇瓣,却是异常红润的,仔细看去似乎有些发干。
整个躺在床上,像个美丽惹人采撷的艳丽花苞。
特别是在谢浸危床上时。
谢浸危坐起身,看着床上的漆雾,半晌,揉了揉额角的发。
眼睫睁开闭上再睁开,重新看向床侧,漆雾没有消失,还是好端端的躺在那儿。
谢浸危蹙眉,伸出手,指骨在朝向漆雾的空中顿了顿,接着收回放在了自己受伤的右腕上。
还没放上便感觉右胳膊一阵刺痛,像抱过什么重物,谢浸危眼睛里闪过一丝疑虑。
指骨还是落下,在右腕伤口处捏下。
——刺痛传来,似乎实感才落地。
所以,漆雾确实是昨晚在他睡着之后悄悄上了他的床。
谢浸危眼里漫上愉悦,甚至身体不自觉的轻抖。
他控制自己停下,重新躺下,将被子盖好,拉首。
谢浸危和漆雾身体中间顿时拉扯出一条宽宽的缝隙。
开了一夜的空调,室内很凉。
漆雾迷迷糊糊不满的哼声,翻了个身,凑近了谢浸危,将那道讨厌的缝隙碾平。
身边就有热源,温热,不冷也不烫,正舒适。漆雾下意识往谢浸危身边凑,像一只可怜的,瞌睡的漂亮猫咪。
睡迷糊了施恩般蹭了蹭讨厌的人的脖颈。
漆雾微凉的脸颊凑近了,带着唇瓣一起蹭在了谢浸危脖颈中。
谢浸危僵住了。
他似乎变成木偶,变成僵首的蠢货,变成久旱等逢甘霖的信徒。
一点微凉又轻软的触感从他的脖颈开始浸染全身,似乎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取,血管的跳动只存在于和漆雾唇瓣相接的颈侧一点。
时间似乎不存在,既感觉不到流逝,也感觉不到停滞。
僵首不知多久过去。
漆雾似乎觉得姿势疲累,又翻了身,将脸孔朝向了另一面。
似乎也抽走了谢浸危全身的活力。
他顿了顿,盯着漆雾脸侧的布料看,眼神不善。
——那是他的枕头。
谢浸危看了漆雾半小时,从他毛茸茸的头发,纤长而卷曲的眼睫,挺翘的鼻尖,和看起来很好亲的嘴唇。
然后捡起漆雾在被子上的手。
了下指尖,然后低头……
漆雾正在做梦,他梦见了他和谢浸危在浴室。
不过场景不是谢浸危抱着他,而是换成了18+的级别。
浴室外有人在叫门。
漆雾在梦里一边绝望大喊不要,脸红的像是樱桃,脸上的表情让漆雾自己都很陌生,似乎己经爽到忘乎所以。
他怎么哭哭谢浸危都不放开他。
就在他最紧张之时,门猛然一下终于被砸开了。
梦里的漆雾委屈巴巴的大哭,并且伴随着灭顶的……
漆雾猛然一下从莫名其妙、没羞没臊、离谱至极的梦中醒来。
脖颈上挂着硬生生被燥出来的细汗,他定睛一看。
梦里的谢浸危出现在他眼前,正着他的手指,低头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