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清晨的阳光透过淡薄的窗帘，稀稀落落地洒在卧室地板上，林启默悠悠转醒，身旁的床位早己没了温度。他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地喊了声：“婉沐。” 没人应，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林启默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就看见邓婉沐的包搁在客厅沙发上，拉链大敞着，东西七零八落散了些出来。他皱了皱眉，走过去想给收拾一下，刚伸手，一抹别样的颜色映入眼帘 —— 一条男士手帕，质地精良，边角处绣着个精致的徽标，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他的东西。
林启默的手僵在半空，心猛地 “咯噔” 一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一阵钝痛。他手指微微颤抖着拿起手帕，翻来覆去地看，脑子乱糟糟的，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这手帕咋会在这儿？邓婉沐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东西？她最近那些神神秘秘的举动，还有换了密码的手机，难不成……
“哐当” 一声，门突然开了，邓婉沐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头发有些凌乱，神色透着几分疲惫。她一抬眼瞧见林启默手里的手帕，脚步瞬间顿住，脸上的血色 “唰” 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这…… 这是咋回事？” 林启默竭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可还是忍不住带了一丝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邓婉沐，像是要从她脸上挖出答案。
邓婉沐眼神慌乱地闪了几下，别过头去，嗫嚅着说：“啊，那个…… 是同事忘在我这儿的。” 她边说边伸手去拿手帕，手指却不小心碰到林启默的，像触了电似的又缩了回去。
“同事？” 林启默提高了声调，音调里满是质疑，“啥同事能把手帕落你包里，还这么贵重的样子？婉沐，你可别糊弄我。”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感觉一股怒火在嗓子眼儿烧，烧得他眼眶都泛红。
“真的就是同事！” 邓婉沐急得首跺脚，声音拔尖儿起来，“你咋就不信我呢？这段时间工作忙得要死，我累得够呛，你还在这儿疑神疑鬼的！” 她眼眶里蓄起了泪，亮晶晶地在眼眶里打转，似乎下一秒就要滚落下来。
林启默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一软，可那股怀疑就像野草似的，在心底疯长，怎么也压不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些，说：“婉沐，咱夫妻这么多年，你有啥事儿不能跟我说？你最近变了好多，手机密码换了，晚上接电话还偷偷摸摸的，现在又冒出个这玩意儿，你让我咋能不多想？” 他的声音带着些无奈，还有深深的委屈，眼睛里满是受伤的神情。
邓婉沐咬着嘴唇，泪水簌簌地落下来，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襟。“我能有啥事儿啊？” 她抽噎着说，“工作压力大，我怕你跟着操心，有些事儿就自己扛着了。这手帕就是个误会，你非要揪着不放，是不是咱俩的感情在你眼里就这么经不住折腾？” 她说着，抬手抹了把眼泪，眼神里透着些赌气的意味。
林启默一听这话，心里像被刀扎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婉沐，你咋能这么说呢？我是在乎咱这个家，在乎你，才这么紧张。要是我真不在乎，我管你这些干啥？” 他向前跨了一步，伸手想去拉邓婉沐，却被她侧身躲开了。
“你在乎？” 邓婉沐冷笑一声，脸上泪痕未干，却多了几分倔强，“你要是在乎，就该多信任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审犯人似的审我。” 她转身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背对着林启默，肩膀微微颤抖着。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冷到了冰点，空气像凝固了似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林启默站在原地，手脚冰凉，满心的话堵在嗓子眼儿，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窗外的阳光似乎也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世界都灰扑扑的。
过了好一会儿，林启默才缓过劲儿来，他张了张嘴，声音低低地说：“行，婉沐，我信你这一回。” 说完，他把手帕轻轻放在茶几上，像是放下了一个烫手山芋，又像是把心底的疑惑硬生生地埋了起来。
邓婉沐身子僵了僵，没吭声，只是抬手又抹了把眼泪。
这一晚，两人躺在床上，背对着背，中间隔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林启默睁着眼，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转着白天的事儿。那手帕的模样、邓婉沐慌乱的眼神，就像烙在他心上似的，怎么也抹不掉。他翻了个身，偷偷瞧了瞧邓婉沐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邓婉沐其实也没睡着，她紧闭着眼，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渗进枕头里。她心里清楚，这事儿瞒不住多久了，可她不敢想，要是真把实情说出来，这个家可咋整？她攥紧了被子，手指甲都快抠进掌心，满心的懊悔和无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