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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林启默就醒了，脑袋昏沉沉的，像被人灌了铅。他扭头看向身旁，顾清妍背对着他，身子一动不动，可那紧绷的脊背，透着股子倔强，林启默心里 “咯噔” 一下，知道她还在气头上。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想去厨房给顾清妍弄点吃的，兴许能缓和下气氛。刚走到客厅，手机 “叮咚” 一声，提示音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他拿起来一看，是公司同事发来的消息，附带一个链接，还叮嘱他 “林哥，你看看，网上都传疯了”。
林启默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手指微微颤抖着点开链接。页面跳转，映入眼帘的是一堆关于白芷的爆料，标题一个比一个劲爆：“海归白富美白芷，国外竟有这般黑历史”“惊爆！白芷光鲜外表下的隐秘丑闻”。照片里的白芷表情惊慌，被一些模糊的人影拉扯，配文写得绘声绘色，全是些不堪入目的描述。
林启默脑袋 “嗡” 的一声炸开了，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事儿肯定和邓婉沐脱不了干系，那女人昨晚撂下狠话，没想到这么快就动手了。
“怎么回事？” 身后突然传来顾清妍的声音，冷得像冰碴。林启默猛地回头，就见顾清妍站在卧室门口，眼睛红肿，可眼神却透着犀利，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手机。
“清妍，这…… 这肯定是误会，有人在故意抹黑白芷。” 林启默结结巴巴地解释，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没什么说服力。
顾清妍冷哼一声，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过手机，快速浏览着那些内容，脸色越来越难看：“误会？我看未必吧。林启默，你昨天还和她在校园里卿卿我我，今天就爆出这些，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情？”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眼眶里又泛起泪花，双手紧紧攥着手机，指关节都泛白了。
林启默急得首挠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清妍，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昨天回来不就跟你解释了，我和白芷就是回忆了下过去，没别的。你得相信我，这事儿肯定是有人搞鬼。” 他边说边伸手去拉顾清妍的胳膊，想让她冷静点，却被她狠狠甩开。
“相信你？我拿什么相信你？” 顾清妍失控地大喊，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地上，洇出一个个小水印，“自从白芷出现，你整个人都变了，魂不守舍的。现在她出了事，你还这么维护她，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林启默被怼得哑口无言，后退几步，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满心懊悔与无奈。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顾清妍都听不进去，这信任的裂缝，一旦撕开，就像决堤的洪水，堵都堵不住。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林启默起身去开门，门开的瞬间，白芷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头发有些凌乱，全然没了往日的优雅。
“启默，我…… 我是来解释的。” 白芷的声音带着哭腔，怯生生地看着林启默，又瞥见屋里的顾清妍，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顾清妍看到白芷，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冲上前去，怒目而视：“你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白芷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清妍，我知道你现在恨我，可这些爆料都是假的，有人故意陷害我。我和启默真的没什么，昨天只是…… 只是想起以前的日子，有点感慨。”
顾清妍冷笑一声：“感慨？说得轻巧，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和启默现在成什么样了？” 说着，她的目光又转向林启默，眼神里满是失望与痛心，“你听听，她还在这儿装无辜，你到底要被她骗到什么时候？”
林启默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脑袋里像有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他看着白芷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有几分不忍，可再看看顾清妍满脸的泪痕，又心疼得要命。
“白芷，你先回去吧，这事儿我会弄清楚的。” 林启默硬着头皮说道，声音里透着疲惫。
白芷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背影落寞而委屈。
顾清妍气得浑身发抖，一转身回了卧室，“砰” 地关上了门，震得墙上的画框都晃了晃。林启默站在客厅，听着卧室里传来的隐隐抽泣声，心里像被千万根针扎着，难受得要命。
公司里也不太平，同事们都在窃窃私语，时不时投来异样的目光。林启默知道，大家都看到了网上的消息，现在他和白芷、顾清妍的事儿，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午休时间，林启默躲在公司天台，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心里空落落的。风一吹，他打了个寒颤，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顾清妍和白芷的脸，一个伤心欲绝，一个委屈求全，他不知道该怎么化解这场危机，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洞，越陷越深。
回到办公室，手机上又多了几条未读消息，有朋友询问情况的，也有陌生号码发来的嘲讽短信，说他 “脚踏两只船，这下好了，翻船了吧”。林启默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双手抱住脑袋，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一天下来，林启默感觉自己像被抽干了精力，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家。屋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生气，他打开灯，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顾清妍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显然是在发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