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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启默从商务酒会上回到家，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似的。一进屋，他连灯都没开，径首走到沙发旁，“扑通” 一声瘫倒在上面，满脑子都是白芷的身影。
今晚的白芷，一袭白裙飘飘然，站在那灯火辉煌的宴会厅一角，就跟从画里走出来似的。她那眼神，和林启默交汇的瞬间，像是一道闪电，“咔嚓” 一下，把他心底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全给翻出来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初恋，一下子就涌上心头，压都压不住。
那时候啊，俩人整天在操场溜达，手牵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悄悄话，看着夕阳一点点把影子拉长。还有图书馆，为了考个好成绩，一起占座、一起熬夜复习，困得脑袋首点地，还互相打气。那些日子，单纯得就像张白纸，没沾一点杂质，现在想想，心里头又甜又涩。
林启默在黑暗里翻了个身，用手使劲儿揉了揉太阳穴，像是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给揉出去。可越这么干，白芷的脸就越清晰，跟刻在脑子里似的。
这时候，顾清妍也回来了。她轻轻打开门，顺手把灯按亮，屋里一下子亮堂堂的。她一眼就瞧见林启默躺在沙发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心里 “咯噔” 一下，就知道准是和白芷见面那事儿闹的。
顾清妍慢慢走过去，在沙发边上坐下，轻声问：“启默，你没事吧？” 声音里透着关切，还有那么点儿小心翼翼。
林启默像是刚从梦里醒过来，身子猛地一抖，抬眼瞧见顾清妍，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忙坐起身，干笑两声：“啊，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他这话说得自己都心虚，声音还带着点沙哑。
顾清妍瞅着他，眼神里满是狐疑，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见着白芷了，你心里咋想的，能跟我唠唠不？” 这话一出口，她就紧紧盯着林启默的眼睛，像是要从里头挖出他的心里话。
林启默一听这话，心里头 “嗡” 的一声，像有一群蜜蜂在乱撞。他躲开顾清妍的目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半天没吭声。屋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空气都好像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启默才憋出一句：“清妍，我和白芷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别多想。” 可他这话说得，自己都觉得没底气，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顾清妍一听，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我能不多想吗？你瞧你今晚回来这魂不守舍的样儿，我又不是傻子！” 说到这儿，她别过头，不想让林启默看见眼里的泪花。
林启默心里那叫一个乱啊，就像一团理不清的麻。他伸手想去拉顾清妍的手，可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了。他知道，现在说啥顾清妍可能都听不进去。
窗外，城市的夜生活正热闹着呢。霓虹灯闪闪烁烁，马路上车水马龙，喇叭声、欢笑声时不时传进来，可屋里这俩人，却像掉进了冰窖，冷得透心。
顾清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声音还是带着点颤抖：“启默，我跟你一路走来，啥苦没吃过，你可不能因为白芷……” 话没说完，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下来，砸在沙发上，洇出一个个小水印。
林启默看着心疼，心里像被刀扎了一样。他咬咬牙，抬起头，看着顾清妍的眼睛，说：“清妍，我知道你为我付出的，我都记在心里呢。白芷只是过去的一个影子，你才是陪我走以后路的人。” 这话虽然说得挺坚决，可他心里还是乱糟糟的，白芷的影子时不时就冒出来晃悠一下。
顾清妍听了这话，心里稍微好受了点儿，可还是不踏实。她抹了把眼泪，轻声说：“那你今晚这是咋了？见着她，就跟丢了魂似的。”
林启默苦笑一声：“可能是太久没见，一下子勾起了回忆，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清妍，你信我，我不会干傻事的。” 他嘴上这么说，可脑海里还是不停地闪回和白芷在一起的画面，那些美好的、青涩的过往，就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
顾清妍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像是要判断他这话的真假。末了，她轻轻点了点头：“我信你，启默，可我心里还是不得劲。”
林启默叹了口气，伸手把顾清妍搂进怀里，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别不得劲了，都过去了，咱以后好好过日子。” 话是这么说，可他心里清楚，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过去，就像一颗石头掉进平静的湖面，涟漪得一圈一圈往外荡。
俩人就这么静静地抱了一会儿，谁都没再吭声。窗外的喧嚣好像渐渐远去，屋里的气氛却还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林启默心里明白，他得把白芷这事儿彻底理清楚，不然，他和顾清妍这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日子，又得掀起惊涛骇浪。
这一夜，林启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一闭眼，不是白芷甜甜的笑，就是顾清妍哭红的眼，两张脸跟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悠。他心里暗暗骂自己没出息，都多大岁数了，还为这儿女情长的事儿折腾得死去活来。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像一道鸿沟，把房间隔成明暗两半。林启默望着那影子，思绪飘得老远老远。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芷，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抚顾清妍，这事儿就像个烫手山芋，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另一边，顾清妍也没睡着。她背对着林启默，身子一动不动，可心里头早就是五味杂陈。她害怕，怕林启默真被白芷勾了魂，怕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就这么散了架。一想到这儿，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浸湿了枕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