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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希源在黑暗中枯坐到天色微明，双眼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布满血丝，每眨一下都酸涩刺痛。窗外，城市渐渐从沉睡中苏醒，马路上有了车辆行驶的沙沙声，远处的菜市场传来嘈杂的人声，可这些喧嚣都与他仿若隔世。
他缓缓站起身，双腿麻木得差点支撑不住身体，踉跄了一下才站稳。环顾西周，客厅里依旧弥漫着昨夜悲伤的气息，那些散落的照片仿佛在无声地哭诉着曾经的美好与如今的破碎。姚希源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眼神中透着决绝与痛苦交织的复杂情绪。
这几天，他反复在心里掂量，不能再这么不清不楚、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了。他必须和纪希雯摊牌，把事情彻底弄个明白，哪怕真相再残酷，也总好过这无休止的猜疑和折磨。
姚希源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卧室，打开衣柜，从底层翻出一个旧文件盒。盒子里装着他这段时间收集的所有 “证据”：照片，有纪希雯和徐文盛在街头亲昵漫步的、在咖啡馆相对而坐谈笑风生的；聊天记录截图，那些暧昧露骨的话语，每看一眼都像有把刀在心上狠狠划一下；还有调查资料，关于徐文盛的风流韵事、他们在公司可能存在的利益勾结…… 这些纸张，承载着他破碎的心和被背叛的愤怒，此刻却成了他面对真相的底气。
他把文件盒放在客厅茶几上，又给纪希雯发了条信息：“今天周末，下午三点，回家，有事说。” 发完后，他的手微微颤抖，盯着手机屏幕，仿佛能透过它看到纪希雯看到这条信息时的慌张模样。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姚希源的灵魂。他坐在沙发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双手不停地在膝盖上，手心全是冷汗。
终于，快三点的时候，门锁转动，纪希雯推门而入。她今天穿了一身职业装，妆容精致，可眼神却透着疲惫与闪躲。看到姚希源坐在客厅，茶几上摆满了东西，她的脚步猛地顿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被抽干了血。
“你这是干什么？” 纪希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试图装作镇定，可嘴角的抽搐还是出卖了她。
姚希源没吭声，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伸手把照片一张张摊开在茶几上：“看看吧，这些你怎么解释？”
纪希雯的目光扫过照片，眼神愈发慌乱，她往后退了一步，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这……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姚希源猛地站起身，双手握拳，身子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纪希雯，你还想装傻？你和徐文盛的那些事儿，我都知道了！你们手牵手逛街，在酒店约会，还有这些聊天记录，你当我瞎啊！”
纪希雯的嘴唇颤抖着，张了几次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试图辩解：“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工作上有些往来，你别误会……”
“普通朋友？” 姚希源怒极反笑，笑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荡，格外刺耳，“普通朋友会这么亲昵？你在酒店进进出出也是为了工作？你骗鬼去吧！”
纪希雯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希源，我…… 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没有那么坏？” 姚希源的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却透着愤怒，“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你和他在一起的画面，我都快被折磨疯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纪希雯抬起头，泪流满面，她哽咽着说：“我错了，希源，是我一时糊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原谅？” 姚希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事，你让我怎么原谅？”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姚希源的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破碎的心；纪希雯哭得梨花带雨，可此刻，她的眼泪在姚希源眼里却变得无比廉价。
“离婚吧，这婚没法过了。” 姚希源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却坚定。他的眼神里透着绝望与决绝，这一刻，他对这段婚姻彻底死心了。
纪希雯听到 “离婚” 两个字，身子猛地一颤，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姚希源，嘴唇颤抖着：“你…… 你说真的？”
“我还能开玩笑？” 姚希源苦笑一声，“你都这么对我了，这婚还有啥过头？”
纪希雯的眼泪瞬间决堤，她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住姚希源的腿，哭喊道：“我错了，希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离婚，求你了。”
姚希源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纪希雯，心里一阵酸涩，可一想到她做的那些事儿，那股酸涩瞬间又被愤怒取代。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姚希源用力甩开纪希雯的手，转身走进卧室，“砰” 地一声关上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