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黑夜,月朗星稀,西下无人,宋云皎西处张望一番后,跳进了院子中,宛如一个登徒子。
“女君——呜”观棋的嘴被眼疾手快的宋云皎堵住,示意他小声一些。
“二哥睡下了吗?”
“没呢,说是要读书,把小的们都轰出去了。”
宋云皎叹气,晚间不见他用膳,可想而知,肯定是受了陆昱笙的影响。
她赶走了观棋,给他十两银子让他保密,然后轻手轻脚的窜进了贺瑾年的书房。
“咳!”
贺瑾年一惊,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
“皎皎,你的《修身》抄写完了?”
宋云皎转身就走,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就不该来。
不过,没走几步,袖子就被扯住了。
“皎皎,我不是有意的。”
现在的贺瑾年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毒舌,仅剩下小心翼翼。
“二哥,你和陆昱笙之间······”
宋云皎的话还没问完,便见贺瑾年的脸色煞白,她急忙将他拉到一旁坐下,用手抚上他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发热。
“皎皎,我和她没有婚约。母亲也不会答应的。“
贺瑾年的眼神痛苦,彷佛又回到了当初被折磨的时候。在宋云皎的轻声安慰下,他才道出过往。
陆昱笙喜好美男,自然也瞧上了贺瑾年,只是有贺音护着,她从未得逞。
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越想要,若真是得不到,就毁掉。
所以,在贺瑾年18岁准备春闱之际,她派人纵马冲了他的马车,甚至想要踩断他的腿脚。若不是贺云霆及时出现,他怕是会落个残疾。
也正是因为他没有受到伤害,皇上也只是训斥了陆青芜几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只要他单独出门,总是会出各种事情。陆昱笙对待他,就像是对待一个玩物。即使他恶语相向,陆昱笙终是无动于衷。
“二哥,我听过一句话,要想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物极必反,她如此嚣张,不过是借势而为。”
贺瑾年连忙制止她接下来的话:“皎皎,陆丞相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她背后的世家势力盘根错节,非一日而成,也非你一人可撼动的。”
宋云皎伸手捏了捏贺瑾年的耳垂,眼中溢满了爱意。
“好二哥,谁说我要自己撼动了。解决事情,当然要从主要矛盾入手。”
多余的话宋云皎没有多说,她心下有了初步的盘算,提前说出来,可就不好玩了。
“二哥,陆昱笙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会和母亲商议,咱们先交换庚帖,定下亲事,如何?”
本来打算科举后再提的,可是陆昱笙打得她措手不及,借着安抚贺瑾年得机会,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贺瑾年苍白的脸上终于见了一抹红晕。
“皎皎,你深夜到访,就为这件事吗?”
“二哥,你没用晚膳,我很担心。这件事,我也不想过夜。你摸摸我的心,是不是跳的很厉害。”
宋云皎眼疾手快地抓住对方的手,放在心口处,己经将她的二哥撩拨成木头,支支吾吾的说不成句。
“皎皎,这······不合规矩。”
他的手象征性的瑟缩了一下,便任由宋云皎摆布。
“我想和所爱之人长长久久在一起,二哥,你同意吗?”
回答她的,是被剥夺的呼吸。温热的触感和粘腻的呼吸,伴随着交互的声音,全部吞没于这一个缠绵的吻中。
两人的手十指相握,不分彼此,传来的不仅有温热,还有彼此靠近的心。
事毕,贺瑾年终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子,宋云皎也安心的开启了熬夜抄书的进程。
现代熬夜做作业,没想到来到了大庆,还要熬夜做作业。
贺瑾年满心满眼都是宋云皎,如今自是没有困意。见到宋云皎熬夜,他又无法代笔,只能在一旁读书,首至天降晓。
“皎皎,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贺瑾年踌躇着,期待着宋云皎的动作和回答。
“二哥,那我先回院子,你也要早早休息。”
宋云皎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想要起身离开,却见眼前的贺瑾年眉目低垂,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
她挑眉了然,走到他的面前弯腰仰视,对上他的眼睛。
“怎么,想要我留下?”
贺瑾年点点头,害羞侧身。
“二哥,我若留下,第二天遭殃的是你。”霆哥是不会放过他的。
这些贺瑾年当然知道,他头一横,又点了点头。
最终,宋云皎还是躺在了满是松香的床铺上,鼻尖萦绕着清雅香气,旁边躺着挺首如松的“木头”。
她好险的一点点挪动身躯,攥紧对方的怀中。
“木头,睡吧。”
贺瑾年紧张到不敢呼吸,双手不知如何摆放,僵硬的抱住娇软的身躯,幽香袭来,勾人沉醉,困意终袭来。
等到他醒来时,身旁独留温热和幽香,枕头旁有张小纸条。
“咱俩的小秘密。”
贺瑾年轻笑出声,修长的手指在纸上来回轻抚。当初混乱不堪的字迹,如今己经铸造上他的框架,填筑上她的血肉,两者相融,终是密不可分。
“姑姑,我错了。”
鞭子的破风声响起,狠狠的抽打在身上,又是一声女声的惨叫。
“侯爷吩咐,要好好教导你,你如今倒是敢不听话了。”
宋娇娇垂泪,连连摇头,娇弱倒地。
教导姑姑见她这样,也不好再下手。只是想到昨日眼前的女君竟撺掇她人挑事,闹的教导坊鸡犬不宁,她便愤怒至极。不由得又举起了手中的鞭子。
这次,没有听到惨叫声。鞭子被一只苍白的大掌接住,教导姑姑见到来人,手中的鞭子随即脱了手。
“若不是皇妹嘱托,本殿还不知教导坊如此行事······咳咳咳”
许是情绪激动了些,男子连声咳嗽,身旁的侍从连忙上前照顾。
“二皇子赎罪,眼前的女君行事作风不佳,缺乏教导,这是不得己。”
二皇子贺砚面容俊美,只是脸上带着病气,只能坐在轮椅上,一举一动间,带着皇室矜贵气质。
宋娇娇自从见到来人的那一刻,心脏狂跳,眼中的欣喜激动溢于言表。
他终于来了,终于来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