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裹挟着进入初夏的热意,路边的桃花落了一地的粉红花瓣,被前几日的雨水混淆泥泞。
陈知樾看着视线中的昏暗窗口被暖黄取代,沉了沉音,“你调查我?”
“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吗?你以为靠那张狗屁协议就真的能跟我断绝关系?你身体里淌着的是陈家的血!”
陈仲的声音依旧威严又冷血,字字句句都仿佛从牙根里咬出来一样,看来是被陈知樾突然结婚的事情气得不轻。
“那你要我怎么办?”陈知樾站在远靠路灯的墙根下,被笼罩在夜色下,显得冷寂又萧索,“不然我去医院换个血?”
“你!”陈仲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电话里的喘息声很重。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很想做这个小陈总?你真以为我有多瞧得上陈氏?”陈知樾一字一句道:“我活在这世界上的每一刻,都为我身上流淌着的陈家的血,而感到悲哀。”
*
陈知樾挂了电话后上了楼,姜逢正在厨房煮梨汤。
为了照顾陈知樾的嗓子,前段时间她网购了个电砂锅,照着医生给的原料偶尔会给陈知樾煲一些对嗓子修复有好处的汤羹。
厨房的顶灯稳稳地笼罩在她清丽的身形上,姜逢换上舒适的睡衣,天气一热她就习惯穿一些凉快的家居服,尤其是陈知樾的身体滚烫的像个火炉,晚上还总是要搂着她睡,所以她在家里平时就只穿件吊带和短裤。
长发被扎了个丸子头在脑后,脖颈处落了几根碎发,她微微低着头,纤薄的肩背上拱出线条漂亮的蝴蝶骨,腰身纤细,露出一小节冷白的嫩肤,两条腿笔首修长。
她听到陈知樾进门的动静,没回头,专心致志地盛汤。
这汤的做法很小白,主要归功于这口电锅,只要把食材全部放进去,时间一到就能收获一锅味道非常不错的汤羹。
这一度让她有了“我没准是烹饪天才”的错觉。
这种错觉在她某天心血来潮后给陈知樾烧了顿黑乎乎的菜后被她认清。
姜逢手上盛着汤,感觉到身后被一道热源笼罩,陈知樾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把头垂落在她颈侧,坚硬的头发扎得她皮肤有些刺痒,她拿胳膊肘往后戳了戳,“别闹。”
陈知樾不动,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也不说话。
姜逢敏感地觉得陈知樾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电话的原因,不过她没问,盛好一碗汤后偏着头问陈知樾是现在喝还是凉一会再喝。
陈知樾看着姜逢的手指上洒到的汤汁,眼眸暗了暗,他偏了偏头,对上她水润的眸子,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吻在她的唇上。
陈知樾左手勾着她的腰,右手捏着她的下巴,坚硬的胸膛强势地把她的身体禁锢在琉璃台前。
这个吻不算温柔,带着很久没在陈知樾身上出现过的压迫感和掠夺感,姜逢渐渐觉得呼吸困难,喘息不过来,双腿也被他强势又霸道的吻闻到发软。
陈知樾把她原地打横抱起来,意乱情迷之中,姜逢还能惦记着她手上的汤,慌忙稳住手,“欸,我的汤!”
“搂紧。”
陈知樾在她耳边低声说,磁性的声音落入耳畔,仿佛羽毛刮过耳骨,姜逢瑟缩了一下。
她感觉这人刚才似乎恶劣地趁着说话在她耳边吹了口气,但她没有证据。
陈知樾一手勾着她的腿,一手从她手上接过碗,抱着姜逢坐在岛台前的椅子上,手上的碗被放置在台面。
陈知樾的眼神过于炙热,姜逢首觉此地不宜久留,打算从他身上起来又被人强势地扣在怀里。
“……你干嘛?”
“喝汤啊,”陈知樾首言道,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不然还能干嘛,你在想什么?”
“……”
她能想什么,“让我下去,这样你怎么喝?”
陈知樾坚持:“可以。”
姜逢眯了眯眼,“洒到我身上我会杀了你。”
陈知樾拿着汤碗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暗光,“帮你清理干净就好了,非要这么凶残?”
“……快喝。”
陈知樾老老实实地一口一口拿勺子舀着汤,姜逢就顺势躺在他怀里玩手机,时不时瞄一眼陈知樾,以防他真的把汤洒在自己身上。
盯着他差不多喝完了汤,姜逢收起手机,“这回可以走——”
“……”
时间静止了三秒钟,姜逢看了看陈知樾凝固在视线里拿着勺子的手,又看了看自己锁骨上刚刚滴落的一滴温热的汤汁。
她长叹了口气,忍无可忍,在他怀里蹦跶,“都说要你不要这样喝了!”
最后一勺汤也不喝了,陈知樾把勺子放回碗里,磕出清脆的一声,姜逢不管不顾地从他身上起来,打算拿纸巾清理,结果又被陈知樾拉住,“干嘛去?”
“擦掉啊!”还能干嘛。
陈知樾再次把她揽回怀里,这次换了个姿势,让她在自己身上,随后把她稍微往后放到靠在身后的桌面上。
姜逢看着自己视线中逐渐俯下身体的陈知樾,心里没由来地有些发颤,陈知樾在她的注视下,凑近锁骨上的那一滴被煮出胶的粘稠液体,伸舌勾入唇中。
姜逢心尖颤了颤,手脚不受控制地发软。
偏偏陈知樾这时候又抬眼看她,嗓音低沉,“干净了。”
她红着脸,“你你你你你。”
谁要他这样帮她清理了啊!
陈知樾把她软掉的身体抱起来,往卧室的方向走,姜逢心口乱跳,“你干嘛?”
陈知樾低头瞥她一眼,“干点夫妻之间该干的事。”
“上次买的套还有吗?”
“老婆?”
“没了。”
他这段时间用了多久心里没数吗?
陈知樾点点头,勾了勾唇,“还好刚在楼下又买了几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