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招惹上顾西洲,哪是这么容易解决的。”
“我也知道啊!”
这个问题,还真是让人头大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咯!”
“也只能这样了…”江知意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去招惹恒远了。
面对家里已经揭不开锅的现实,江知意还是决定去趟超市,不然她和白茗今晚必成饿殍!
还好,方易已经走了。
如同敌军撤离战场一般,江知意松了口气,悠哉悠哉地往楼下走去。
楼梯的转角处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江知意看着脚下,华丽地撞了上去。
卧槽…痛啊!
前面是站着一块钢板吗?!
楼道不宽,这人往这里一站,几乎是无路可走。
江知意心中那少有的正义感一下爆棚,吃痛地揉着额头,义愤填膺地说:“你站在这里,我…”
“你有意见?”男人转身,露出那张对她来说陌生却又算得上熟悉的脸。
江知意动作一滞,下意识地退后几步:“没有,您请便,站哪都行!”
说完,便准备拔腿就跑。
顾西洲伸手拉住她的衣领,江知意突然感到后背漏了一阵风进去。
将她的身子扳正,顾西洲勾唇,腹黑地笑了笑:“撞了我就想跑,恐怕没这么容易。”
“你不也没事吗?我给你道歉,好不好?”江知意觉得自己大概是遇到了人生中少有的劫数,看来顾西洲不玩脱她的半条老命是不肯罢休了!
可天知道居然能在这里碰见他,果然是孽缘!
“我疼。”
“谁让您这么高大一人杵在路中间!”
“那也不见得我往你身上撞,倒是某人,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那是不小心。”
“笨死了!”
顾西洲望着她额头上被揉出的一片绯红,心中悸动一下,下意识地抬起手。
江知意怔怔地望着他,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
顾西洲对上她疑惑而又夹杂着恐惧的目光,最后,将手绕了一圈,在自己头发上抹了一把。
“……”
这男人是有病病?!
霸道总裁,在线作妖?!
“那个…头发不错,我能走了吗?”江知意小心翼翼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家门。
顾西洲不自然地挪了挪目光,轻咳一声,耳根微微泛红:“你要去哪?”
“不劳您费心了!虽然自己反应慢了些,但也绝对不傻啊!
顾西洲低头,看了看她手上拿着的环保袋。
“你要去超市?”
江知意沉默不语,别扭地站在一旁,也算是一种无声的承认了。
“正巧,我也要去。”顾西洲眼眸深邃,江知意只不过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立刻就觉得心里那头年老色衰的小鹿又回到了让人轻而易举就脸红耳热的青春期。
见她始终愣着不说话,顾西洲往前走了几步,骤然缩短了与她之间的距离。
江知意嗅到了他身上清新淡雅的香味,猛地回过神来:“啊?干什么?”
这距离…似乎也太近了吧?!
这这这…成何体统!
莫名觉得脚底发热,江知意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可她退一步,顾西洲就跟着逼近,两人就这么在逼仄的楼梯间里摩擦出火花。
“一起?”
“不用了,不熟。”
“你再说一遍试试?”
“不是很熟。”
“走。”顾西洲一声令下,从来都没有人敢违背他的话。
不过眼前某人除外…
“不去!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江知意的内心深处剧烈地挣扎着,虽然眼前这个流氓是长得很好看,可是他还是个流氓啊!
“你想喊谁?我帮你!”顾西洲一手撑在她耳边,暗含威胁地笑笑,强大的气场瞬间将她笼罩。
“呵呵呵…”江知意瞬间变怂,干笑两声,笑得勉强:“不必劳烦你了,我有脚,自己走。”
“都是邻居,应…该…的!”顾西洲轻飘飘地吐出这句话,让江知意瞬间毛骨悚然。
“你是我哪门子邻居?!”
“我住你楼上。”顾西洲淡定地回答。
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不知道?!
“什么时候?”
“刚才。”顾西洲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在她面前晃晃,一副“我有钱我任性”的表情,让江知意行走在炸毛的边缘。
江知意脸上僵硬的笑容渐渐消失,正好听见楼上传来开门的声响。
“知意?!”白茗匆匆忙忙地跑出来,在看见她时,略微意外。
然后,逐渐和顾西洲似笑非笑的目光相对视时,白茗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默默地走到江知意身旁,塞了一把钥匙给她:“你钥匙忘带了,我…我回去了!”
说完,像是见了鬼一般避之不及,一溜烟地跑回屋里,关门上锁,动作毫不含糊。
江知意此刻的心情那是能用一个“卧槽”来形容,倒是顾西洲像是奸计得逞了一样,暗含威胁地说:“好心送你一程,顺便也商量商量那事怎么解决。”
“什么事?”
顾西洲没有说话,一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放到自己的脸上轻轻拍了几下。
江知意吓得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想起来了么?嗯?”
“想…想起来了!”
“很好,走吧。”
“噢…”江知意不情不愿地走在前面,欲哭无泪。
作孽啊!
顾西洲双手插兜,随意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目光里多了几分眷恋,喃喃道:“我们好久都没去过了…”
“什么?”
“没什么,脸疼。”顾西洲垂眸,轻而易举地就装出了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
如果能重来,她还敢!
江知意僵硬地把自己塞进了顾西洲的车里,乖乖地坐着,不敢乱动。
倒是顾西洲,似乎是很自来熟地和她聊起了天。
“你手上的伤怎么弄的?”
“嗯?”江知意不知所云,而后才后知后觉地回答:“打架的时候技不如人而已。”
顾西洲一听,差点把油门当刹车踩,方向盘飞快地转动几下,江知意不知他为何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
“看不出来,你还真是艺高人胆大。”顾西洲笑得很别扭,不经意地往她手上一瞟。
他惯着宠着在乎着的人,竟然有人敢伤了她!
“小伤而已。”
“这哪是小伤,这么严重的后遗症恐怕是落下病根了,你是傻的吗?好端端的和别人打什么!打不过难道就不知道跑吗?!”顾西洲一连串地说完,才稍稍意识道自己似乎失言了。
江知意偷瞄了他一眼,气势瞬间弱了下去:“这是我的事,你…这么激动干嘛?”
顾西洲轻咳一声,调高了车内的暖气,语气却是冷冷的:“没见过这么笨的人而已。”
这一刻,竟然有些生气…可他本不应该气她的。
“为什么来北城?”
“不知道,莫名其妙就来了。”江知意想了想,十分认真地回答。
这男人虽然流氓了点,不讲道理了点,但他正儿八经说话的时候却很合她的胃口。
“你倒是诚实。”顾西洲说完,轻笑一声。
江知意的防备心近乎摆设,顾西洲不着痕迹地套了几句话之后,她就自然而然地卸下了些许防备。
“其实还是为了找人…”低头把玩着项链上的钥匙,江知意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找谁?”顾西洲的心里突然窜起一股燎原之火,像是等着老师发成绩单一般期待。
“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毕竟这也算是我的家事。”
“家事?你不是没结婚吗?!”顾西洲皮笑肉不笑,眯着眼睛发问。
“就算没结婚也会有亲人啊,有亲人,那就算家事。”
“你倒是分得清楚。”顾西洲一语终止了话题,突然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致。
短短三年,该忘的不该忘的她都忘了,就连他,江知意也顺便忘得干干净净。
恒远旗下的商场近在咫尺,顾西洲把车开进车库里,两人又在一阵沉默之中进入了电梯。
江知意对这一带完全不熟悉,所以也只好跟在顾西洲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