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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大腿骨坚硬无比，分尸者不能一次造成断裂也实属正常，然而相比之下，人的脊椎骨则要柔软许多，但这切口都这么不平整，只能说明…
“分尸者并没有专业的工具，也有可能力气较小。”顾秦说：“甚至有可能是女性。”
“切去头颅，可能是担心被人发现尸体的真正身份。”许彦说：“或许有可能是出于报复心理。”
许彦说这话并不是临时起意，关于报复杀人的例子，他的确见过不少。
“切去头颅可以理解，可是四肢呢？这就没必要了吧。”何天面带疑惑。
孙巧巧接过许彦的话头，说道：“如果四肢十分具有标志性，那么也有分尸的意义。比如特别的伤口或者胎记、纹身之类。”
“那两名房客有消息了吗？”顾秦问。
“郑队已经在调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许彦回答。
顾秦继续着手上的工作，将手下那具尸体的内脏取出来盛放在一旁的容器里。
孙巧巧虽然大大咧咧惯了，但这么有震撼力的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
何天工作时的神态与顾秦的如出一辙，孙巧巧猛然发现，自己当成小奶猫的这个男孩，此时已微微显现出猫科动物特有的沉稳与严肃。
孙巧巧的目光不知不觉地移动到何天灵巧修长的手指上，许彦也是如此，不过他看着的人并非何天…
望着不远处那张精致到几点的侧颜，许彦愈发觉得—他们似乎的确在哪见过的，不是看见过这张脸，而是有过这样的感觉…
解剖结束后，顾秦并未发现这具尸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身上虽然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但那些一看就是陈年旧伤，根本不会致命。
而何天解剖的那具就有些小小的不同，那裤子上残留着的白浊，正是出于人在感受到极度后留下的证明，除此之外，还能发现血管呈现不同的扩张状态。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被人一刀刺中腹部，那么就能观赏到一场“震撼无比”的“血色喷泉”。
从切口情况来看，这人的四肢是在他活着的时候被人硬生生卸下来的，何天光是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就不由得头皮发麻。
……
郑杰顺着房东提供的信息查找，最终找到了一处工地，辨认了信息后，一群工人当场确认道：“是，是我们工地的！叫石涛的那个是石老三他儿子，这父子俩是工地砌墙的工人，跟我一个村的！我们正奇怪他们今天怎么没来报道，你们这就找上门来了，怎么，他们俩又犯什么事儿了？”
“又？”郑杰收好资料，问：“他们俩经常犯事？”
“大事不犯，小事不断吧！”另一位工人说，脸色变得有些微妙起来：“这父子俩看着老实，但两个都不是什么正经人，石涛是石老三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这关老不老实什么事？”
“嗨！说是捡的，其实就是偷的！”那人继续说：“好多年前，我们村来了个不明不白的女人，长得倒还过得去，可惜是个疯女人。后来莫名其妙怀了孕，村长走遍了全村问那孩子是谁的，没人承认。那孩子生下来之后还没三天，就不在了，后来才发现是被石老三抱走了。”
“后来呢？”
“那女人虽然神智不清，但是却认得自己的孩子，跑到石老三门口闹了一天一夜，没想到这石老三下手真是狠…”那人顿了顿，仿佛在回想着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以便说出来震惊四座：“石老三动手把她打了一顿，甚至把她锁进了村口的庙里。”
“没人管了？”
“过了大半个月才被人发现，最后还是没救回来，全身上下全是伤，衣服裤子不知道被扔到哪儿去了，听说她被人抬出来的时候，嘴里全是没咽下的干草。”
“你亲眼目睹？”
“我没见过，但村里人都是这么说的，那次去清理破庙的人都说这辈子没见过死得这么惨的。”
郑杰看了看手中的录音笔，确保它还在正常工作，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让阿飞取出了那两张照片，摊到众人面前问：“这两个人，你们有人认识吗？”
那群人围拢来一看，顿时惊叫出声。
“呀！这不就是那父子俩嘛？！”
郑杰大致了解了事件脉络，没有多做逗留，很快就回到了办公室。
“尸体信息确认了，就是石老三父子。”郑杰将照片粘贴到白板上，说：“是进城务工人员。”
顾秦看了他一眼，郑杰凭借着多年来培养的默契，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说道：“是得罪了不少人，但都是日常生活中的小摩擦，倒也不会严重到杀人分尸的地步。”
“楼梯间有摩擦状血迹。”顾秦说：“应该是被人拖上来的。”
“可是他们俩昨晚可是住在出租屋里，凶手若是想杀掉他们，要先让他们出门才行。”
“血迹整齐，不太可能是两个人都被拖上楼了。”何天分析道。
这时，久久保持沉默的许彦突然说：“房东说他们很早就离开了，可是并不代表她亲眼看见了，也许离开的根本就不是这父子两人。”
的确如此，这父子俩的死亡时间在凌晨左右，而根据房东的描述，她是早上五点左右才知道租客退房离开了，如果离开的是这两人，未免也太惊悚了些。
“也就是说凶手在房子里完成了分尸后再乔装离开的？”何天问。
孙巧巧摇摇头，纠正道：“对了一半，分肢的地点不在这儿。”
何天立刻发现了自己的漏洞—房间里没有喷射状血迹，除了床，其他地方一切正常。
“现在基本能确认的是，无头男尸是石老三，另外一具是他的儿子石涛。”顾秦说。
随后何天就将一份塑料袋拿了出来，里面装着一张小卡片，花花绿绿的图案，正中间写着“特殊服务”几个字。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何天说：“这是在石涛身上找到的。”
郑杰定睛一看，悠悠道：“这小屁孩子不大点，懂的东西还不少。”
片刻后，郑杰出声提议道：“打吧！”
顾秦显然不适合当这块“诱饵”，光是这冷冰冰的说话方式就足以让对方退避三舍了；许教授这一身书生气质，高雅正经，这种事情自然不会让他代劳；而且也没听过有哪家的“小姐”愿意发展“百合”业务，孙巧巧自然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于是乎，这项工作自然而然就……
“小天呐！”郑杰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又到了你空手套白狼的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