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秦点点头,说:“还笑?多危险知不知道。”
“知道。”许彦乖巧地回答,像是和他分享一个不得了的秘密一样:“我觉得我就是五行缺水,不然怎么总是掉水里。”
顾秦看了他一眼,许彦继续说:“我小时候就掉水里过,那一次还是谢…过路的好心人把我救上来的。”
顾秦不作声,安静地倾听着,不时与许彦相视一笑。
许彦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不过也没必要了。
两天前发生的那一幕,像一场梦一样,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
当晚,威尔逊在他的办公室内见到了顾秦,如见到猎物一般磨了磨后牙槽。
“顾科长这一次,直接让我蒸发掉了三百万啊!”威尔逊说道。
顾秦十分淡定地签下一张支票,却被威尔逊拒绝了。
“我让你帮我办的事情。”
“咳!我们之间就只有纯粹的利益关系吗?”威尔逊挪揄道,但仍然带着顾秦去了实验室。
“我们研究出来的试剂,对于何子一带来的那种,的确有一个作用的破解效果。”威尔逊说:“但并不能全部破解。”
“你要继续研发?”
“这是自然。因为不确定,雷诺和他们是否有合作,如果事实如此,那么对我会十分不利。”
感受到了顾秦的目光,威尔逊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虽然我也在研发试剂,可我还没有极端到用活人来做实验。”
顾秦没再多说什么,临走前,还是将那张支票交给了威尔逊。
“我不想欠你。”
威尔逊无奈地笑笑,正经地朝他鞠躬行礼,说:“谢谢顾科长对我们科研项目的支持。”
……
许彦虽然醒来了,但并不能立刻出院,顾秦还未回来,他便百无聊赖地琢磨起了阿鸢交给他的木盒。
这个木盒不过巴掌大小,但是却密合得十分严格,连个开关都没留下。
盒子被清理干净后,散发着细微的木香,摇晃一下,还能听到盒子里传来的闷响。
里面有东西,但许彦拿不出来。
听到了门锁响动的声音,许彦将盒子放好,理了理被子,作出一副即将入睡的模样。
顾秦来到床边,许彦还是忍不住破功了,他已经睡了整整两天,现在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顾秦好整以暇地看着在眼前闹腾的这人,指了指表盘,开口说道:“许教授看看现在几点了。”
“我有点日夜不分了。”许彦笑着说,招呼他坐下:“来来来,我们看看这个。”
那只木盒又被他拿在了手上。
“我昏睡的这两天,你有没有好好地研究这个东西?”许彦的注意力全都在木盒上,顾秦解开了衣领的扣子,说:“没有。”
实际上,这两天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只木盒的存在,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许彦,就差夜夜垂泪到天明了。
“这个盒子里有东西,阿鸢有没有说过怎么开?”
“没有。”
“真有意思。”许彦饶有兴趣地说,想方设法地想打开这只木盒。
顾秦自认地位不比从前,一个人默默地到浴室洗了澡,又轻声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了上去。
一举一动都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心里酸得不行,嘴上却不说出来。
许彦留了一盏灯光暖黄的台灯,窸窸窣窣地在顾秦身旁躺下。
气氛安静下来,两人似乎都相继入睡了,片刻后,许彦小声地问:“你睡了吗?”
“还没。”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顾秦问。
“要不我们直接把那个盒子摔碎?”许彦认真地提议道,顾秦突然架起身子往许彦那边挪了挪,低头堵住了他的嘴。
喘息之余,许彦还是一脸疑惑,不明白顾秦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正想开口询问,顾秦忍无可忍地低声说道:“下次再继续,这次先放过你。”
许彦看着他,小声地回道:“噢…”
回了一声,似乎还不够,许彦弱弱地加了一句:“谢谢啊…”
“……”顾秦差点摔下床去。
这一天天的,迟早被气死…
第二天一大早,顾秦起床时,身旁竟没有人了。
懊恼自己睡过了头,实在是罪过,但拿过手机一看,现在竟然才6点钟。
顾秦吓得从床上僵直地起身—许彦呢?!
下意识地看向床底,并没有许彦的身影,在顾秦急得快要炸毛时,许彦一步步地从沙发走到床边,说:“醒了?”
顾秦突然觉得,病人应该是他才对。
“坐下。”顾秦不由分说地开口。
许彦乖乖照做了。
身上的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顾秦本想念叨他一番,三令五申耳提面命,然而许彦一看向他,顾秦便不知“正经”为何物了,哄小祖宗一般开口道:“衣服掀开,我看看伤。”
“不疼了。”许彦说着,但双手还是解开了扣子,:“真的,不疼了。”
顾秦看了一会儿,勉强过关,便不继续追问下去了。
“我把盒子打开了。”许彦说。
“嗯?什么时候?怎么开的?”
“早上。”许彦说,将怀中的盒子递给他看:“算是歪打正着,盒子上有机关。”
果然,那盒子被掀开了一块盖子,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里面是什么?”
许彦摇摇头,他还没来得及看。
顾秦伸手将东西取了出来。
只是一条项链,挂坠是一块小小的铜质金属块,一面刻着“61”,另一面刻着“爱女苏晏清”几字,但相比之下,这几个字刻画的便十分粗燥了,像是被人直接用小刀刻上去的,字体歪斜,依稀可辨。
“这是阿鸢的挂坠?”许彦说,脸上竟闪过一抹喜色,有些激动地开口道:“阿鸢有名字的…苏晏清,多好听啊!”
“这应该是她父母留给她的东西。”顾秦说:“也许段老太担心这东西会惹来祸端,所以才在生命的最后一个告诉阿鸢这个秘密。”
“那我们…”
“等这些事情结束了之后再告诉她吧!”顾秦说。
“嗯,也好。”许彦点头赞同道。
上午,两人各做各的事,直到下午,局里那帮孩子叽叽喳喳地看望了许彦之后,两人这才有空闲的工夫陪阿鸢说说话。
阿鸢向来安静,若是真喜欢透了一个人,那便会默默地黏在那人身边,正如她对许彦所做一样。
“阿鸢不和我说话吗?”许彦温柔地问,阿鸢缩在他身边,估计到他身上的伤,这次只抱住了许彦的一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