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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思，你当初买凶杀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会有这样的下场。”文益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阿林会意，没给她半点废话的机会，直接拖着柳思思到了河边。
“不要…不要杀我！求求…啊！”
柳思思话音未落，伴随一声尖叫，直接被阿林踹到了河中。
然而她并未立刻沉下去，挣扎了一阵，上半身还露在水面上，但是她的呼吸却变得十分困难了。
阿林用一个尼龙绳，勒住了她的下巴。
“哼…让你就这么轻易地死在河里，柳思思，你未免把我想得太善良了吧？”文益轻飘飘地开口。
董晓华站在一旁，看了一眼柳思思痛苦的惨状，默默移开了目光，片刻后才说：“快点了结她吧，这么耗下去对我们也不好。”
“董先生，才这么一点惩罚你就舍不得了？”文益说：“你可别忘了，她可是杀害小熙的凶手。”
“呃…”柳思思痛苦地呜咽一下，脸色涨得通红。
不出两分钟，她就会被活活勒死，掉进这万泽湖当中，如果没人来打捞她，尸身就会逐渐膨胀，到最后出现骇人的“巨人观”。
“扑通”一声闷响，那根尼龙绳突然断裂开来，柳思思直接坠入河中。
割裂绳子的人并不是阿林，而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那匕首隔开绳子后，继续往文益站立的地方划去，失之毫厘地与他擦身而过。
三人的注意力立刻锁定到那匕首飞来的方向，只见郑杰带着一堆人窸窸窣窣地到达了现场。
“水深十米，阿飞！”
“明白。”阿飞熟悉水性，干脆地点点头，跃入水中。
见是他们，文益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袖子，似乎并不在乎郑杰是否调查出了真相。
“老板…”阿飞低低地唤了一声，似乎想凭一己之力掩护文益离开。
文益抬手，镇定自若地说：“不用了，随他去吧！”
“全部带走！”郑杰一声令下，逮捕过程十分顺利。
眼下最棘手的问题是，如何将柳思思捞起来。
郑杰在岸边等了几分钟，水面重新震荡起来，阿飞探出头来，拉着一个东西往岸边游。
柳思思已经晕过去了，脖子上的勒痕清晰可见。
“快，多来几个人，捞上来。”郑杰说。
经过一番按压后，柳思思剧烈地咳嗽几声，呛出了进入气管的水，此后就再也没了反应。
顾秦检查一番后，淡然道：“晕过去了。”
郑杰松了口气，说：“先把她送医院吧！”
另外几人则是被带回了局里，许彦刚结束与周凯的对话，转眼间就坐到了文益面前。
“你早就猜到了？”文益问。
许彦摇摇头。
“怎么会？”文益失声笑出来：“你这么聪明。”
许彦一本正经地说：“其实，主要是顾科长看出来的。”
“那个法医？”文益挑眉，有些意外：“还真是他？给我说说？”
“防盗窗。”许彦说：“材质过于洁净，是你翻窗入室之后才安装的吧？”
“其次是沙袋。拳击手套放在一旁，说明你平时经常运动，所以，格斗术应该不在话下。”
“最后是阿林。”许彦继续说：“他脸上的纹身。”
文益一一点头，嘴角挂着风轻云淡的笑容，许彦没有受到他的影响，说：“现在，轮到你给我说说犯罪动机了吧？”
“我为我未婚妻报仇，不应该吗？”文益理所当然地说：“换作是你，你会无动于衷？”
许彦没有插话，文益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思想比较开放，能够接受她在结婚前有新的恋情。”
“甚至她和董晓华的事，我也可以接受。”
许彦一脸淡然地看着他，文益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心虚了。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文益说。
许彦开口道：“我只是觉得…你还真是高尚又伟大。”
文益搭在膝上的手掌微微蜷曲起来，抽了抽嘴角：“你什么意思？”
许彦没着急回答，抬手，右手手掌上挂着一根银质项链，接着便缓缓说道：“既然不在乎，又何必留着？”
那是他们在搜查文益住所时找到的，并且还是在枕头边的一个小盒子里，看样子是随时都要拿出来观赏把玩一番的，可见主人对它的珍视。
那项链上坠着一枚戒指，想来应是意义不凡。
“你还给我！”文益变了脸色，有些激动地说。
许彦没有为难他，将那条项链还给了他。
“这是一对吧？”许彦说，看着那枚戒指，莫名有些恍然。
“是一对。”文益低声道：“不过她把戒指弄丢了，这条项链，早就被她扔了吧！”
“那你…”
“我留着，是想提醒自己，这段感情没必要太过认真，我们只是商业联姻而已。”
“你去看过她吗？”许彦突然问道，补充一句：“就在解剖室。”
文益摇头，眼中异样的情绪又加重几分。
见他不说话，许彦继续说：“那条项链她带着，戒指也没有丢。”
文益猛然抬头，像是死去多时的东西突然复苏了，但中途经历了一阵冰雹，又立刻熄灭了，且熄灭得彻底。
人早就已经没了…
“呵…呵呵…”文益自嘲地笑了，眼圈似乎有些泛红，喃喃道：“报应…都是报应…”
许彦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可惜与遗憾：若是当初文益能够再勇敢一些，亲自给那个女孩穿上婚纱，情况会不会大不相同。
“我这算是杀人未遂…”
“嗯。”
“柳思思呢？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依法，秉公处理。”许彦回道。
文益点点头，自言自语说：“是…是不能放过她！”
许彦走出审讯室时，正好撞上从医院回来的郑杰，除了询问柳思思的情况之外，许彦还问了郑杰的处理意见。
“如果证据证实，她那可是属于买凶杀人。”郑杰说：“算是自毁前程了。”
“害人害己。”许彦脸色沉重地下了结论。
郑杰拍了拍许彦的肩膀，说：“处理完这里的事，好好去看看你们家顾科长吧！”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和顾秦之间的事，但郑杰这么提起，许彦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脸红，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被他家老爷子逼着去参加商业晚会，现在在办公室里自闭了。”郑杰说，心中窃喜：没想到顾秦也有今天！
“我这就去看看。”许彦点点头，立刻朝办公室走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