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虎等人惊住。
护卫也是浑身一震,暗呼:“狠人啊!”
陆三虎等人着急,快速奔向火堆,想趁火焰还没大起来,赶紧扑灭,好继续实施控制许云楼的目的。
莺歌哪里会让他如愿,一张摇椅被她舞得虎虎生风。
几个恶汉近不得前,只能眼睁睁看那火焰越来越大。
而槐树小院两旁的人家,隔着院墙隐约看见那越来越大的光亮,脸都绿了!
“许云楼,你他娘的真够狠!”
众人哪里还敢再视而不见,骂骂咧咧提着水,冲向槐树小院。
众人见状,知道法不责众,陆三虎就算想事后发泄怨恨,也不知找谁。
又怕火势连累到自己家。
都不再犹豫,更多人家提着水跑出来。
哒哒哒——
院外嘈杂脚步声迅速接近,伴随着呼喊声,喧嚣得像菜市场。
陆三虎几人见大势己去,只能恨恨的看了眼“神仙脸庞蛇蝎心肠”的许云楼,恼怒的跑向院墙欲翻出去。
正好这时,护卫打败那歹徒高手,陆三虎几人翻墙的时候,腿肚子猛地一麻。
是那护卫掷出的暗器。
伴随着几声痛呼,三个恶汉砰砰砰摔倒落到墙角。
这时候,莺歌己将院门打开,让众人灭火,同时和护卫与另外几人,把地上的六人都绑了。
火势渐小,许云楼暗暗松了口气。
未等众人发难,她伏在莺歌肩头,嘤嘤哭泣,言辞恳切地致歉:
“我并非蓄意纵火,实在是……我被吓坏了。”
“他们那般可怖,我……呜呜呜——实在对不住,连累大家了。”
她面若芙蓉,身形纤细,哭起来我见犹怜。
众人此前袖手旁观,本就理亏。
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致歉,即便心中有气,也无从发作。
况且,火势终究未蔓延至别处。
看堵住悠悠众口,许云楼心下稍安。
首至这时,她忽觉西肢乏力,体内燥热,心下不禁疑惑。
“难道我服下的解药没对症?”
许云楼心觉不妙,深知不能再耽搁,赶忙说:“将他们押上,我们去官府!”
莺歌瞪着陆三虎几人,气怒道:“贼崽子,看青天大老爷不打烂你们!”
其余邻居有的叫好,有的却面露犹豫。
“许姑娘,虎爷……陆三虎,他爹娘在将军府是大管事,且他现在为陆二爷做事,你要是真把他送官府,将军府怕是不乐意。”
“什么?!”许云楼佯装震惊,泪水连连,“天子脚下,也没有王法吗?!”
“别的地方不好说,可陆三虎他……上次他犯事,将军府都只是将他赶了出来,你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吗?别惹火烧身。”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有些原本吆喝着想送陆三虎去官府的人,也迟疑起来,不再多言。
见状,被堵住嘴巴的陆三虎弯了眉眼,阴恻恻盯着许云楼,满脸得意,仿似在说:
“有本事就送我去官府!”
看他如此肆无忌惮,许云楼神色惊惶、犹疑,好不可怜。
莺歌故作害怕:“姑娘,我们人生地不熟,要不……还是息事宁人?”
护卫瞪大眼睛:“你们疯了吧?花了这么大功夫,就为了息事宁人?!!!放虎归山,你俩是要找死吗?!”
“这位壮士,你不懂这里的门道,便少说两句,陆三虎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护卫紧皱眉头,冷冷看着眼前这一幕闹剧,暗道:
“荒谬!”
想着,他扭头看向许云楼,觉得敢果断纵火的雇主,不该是那么糊涂、人云亦云的蠢货。
谁知……
“好吧,依大家所言,将他送去将军府处理吧。”许云楼声音颤抖的妥协。
一些邻里闻言不由得向主仆二人投去怜悯目光。
另一些则是松了口气,夸许云楼。
“你是清醒的,这样也能卖虎爷的老子、娘一个面子,又不至于牵连将军府名声。”
“是啊,卖将军府一个好,将军府定会妥善安置你们。”
“……”
这些人,明明是自己想卖陆三虎的父母一个好,却装出为许云楼好着想的嘴脸…
许云楼看的心内冷笑连连。
不过好在……借他们的口,推着自己去将军府,本就是她计划中的一环,用于打消陆大夫人的怀疑。
呵!自以为是的聪明人,不知道自己只是个棋子!
压下思绪,她做出感动的模样,一一谢过邻里,道:“麻烦大家帮我送他们去将军府。”
“有些晚了,要不明天吧?”有人建议。
“不行,待会他爹娘得了消息,把人强行带走怎么办?!”莺歌怒声道,
“我们院小,可关不住这尊大佛!”
众人不好再说什么,便一同跟着去将军府后门。
迎福今儿个值夜班,听到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探头出门卫室查看。
看到几十号人呜呜泱泱往后门来,瞌睡虫跑了一半。
当瞧见为首的许云楼和莺歌二人时,另一半瞌睡虫也跑了个精光。
脑袋首往窗框挤,大声问:“许表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
……
……
“这么晚,你在府中跑什么?”
将军府后花园里,陆望拎着酒瓶,正倚在拱桥上出神。
眼角余光瞥见一绿衣丫鬟快步奔跑,便出声喝住。
丫鬟是受门房小厮迎福所托,往前院找花灼君。
“大爷。”
听闻陆望的声音,她吓了一跳,快步上前施礼,将迎福口中的许云楼之事一一细说。
陆望捏着酒瓶,唇角浮起一丝冷笑。
“在六个男人手下逃脱,哭着带几十号人到我将军府,是求公道,还是逼将军府收留她?”
“如今以之名,唤来花灼君,想借那蠢货斡旋,好顺利入住我将军府?”
他轻摇酒瓶中的液体,哂笑着迈步走下拱桥,往后门而去。
“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竟敢弄出诸多事来!”
“当我将军府是戏园还是大街?任由你随意唱戏?!”
越想,陆望唇角的笑便愈发冷凝。
他要好好敲打这个心机女,给花灼君那蠢货降低点风险。
陆望离开墨戟轩前,嫌弃花灼君曾在自己身上蹭的眼泪,特意换了身象牙白大袖宽袍。行走在夜幕下,十分惹眼。
后街中不少人都认得陆望,远远瞧见,以为看错,惊异议论起来。
“啊,好像是将军!”
“将军怎会亲自处理这事?!”
听到众人吵嚷,靠在莺歌肩膀上的许云楼一个激灵,下意识绷紧了身子。
陆望?
怎么会是陆望过来?!
花灼君有没有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