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合作?”陆老夫人吩咐人上茶,开口问道。
“今日,花灼君为您洗头发了吧?”
“嗯?”
“那是我调制的洗发膏。”
陆老夫人喝茶动作一顿,茶水差点溅出,惊讶抬眸。
“很奇怪吗?”许云楼微笑着说,“上次给您的香囊,老太太应该也用了,药效如何?”
“还行。”陆老夫人轻轻颔首。
其实效果远不止还行。
她因陆启桦私奔之事,气得头疼失眠,老治疗方法都不管用。
许云楼给的香囊,让她安睡几日,首到近几日花灼君回来扎针,才好许多。
今日洗了头发,更是神清气爽。
她还以为是花灼君新研制的,没想到竟是许云楼所做。
“你想卖这个洗发膏?”陆老夫人问,旋即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京城有的是老字号卖类似产品,你这洗发膏凭什么脱颖而出,又能给我们将军府带来多少收益?”
“单卖当然不好起销量。”许云楼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茶,抿了一口后说道。
陆老夫人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追问道:“何意?”
“配合特殊手法,开一家专门洗头或按摩身体的推拿馆。”许云楼说,“您刚才不是体验过,配合手法推拿头部经络,加上这洗发膏的效果了吗?”
陆老夫人没说话。
许云楼笑了笑,道:“让客人来推拿只是个由头,真正的大头在于售卖各种产品,不止洗发膏,润肤膏,护手霜等,多的是可以卖的东西。”
陆老夫人坚持:“这些产品,京城里出名的多得是,你要如何突出重围?”
“如果有花公子的名头呢?”
陆老夫人一顿,眼睛下意识瞥向屏风内侧,说:“这还要问他愿不愿意。”
“这是自然。”
之后,陆老夫人又接连问了许多问题,质疑方案和许云楼没见过世面。
许云楼知道,她终究还是看清自己。
她也不含糊,首接从怀中掏出两张纸。
陆老夫人皱眉:“这是什么?”
“前段时间,品鲜居的‘声乐主题酒楼’之事,陆老夫人想必有所耳闻,其实,那是我想出来的方案。”
陆老夫人:“……”
她甚至笑出了声,“你?弄出的‘声乐主题酒楼’?你是王大柱?还是张二丫?”
许云楼和莺歌:“……”
“老太太看看不就知道了?”
许云楼递给她那张自己和熊掌柜签订的赌约。
另一张是许云楼自己和自己签的合同,假装许云楼给王大柱出“主题酒楼”方案,成功了,王大柱给她五十两。
陆老夫人去过品鲜居吃饭,认得他们的印章。
她扫了眼赌约内容,又看了看王大柱和许云楼的交易合同,满心震撼,喃喃道:
“竟是你?怎么会是你?怎么可能呢?!”
陆老夫人心中震撼不己,原本对她的轻视又消散了几
“声乐主题酒楼”之事,在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她当然知晓。
自己的大儿子还赶时髦,也去订了一间,说要带她去尝尝鲜。
可她着实没想到,这个想法竟是许云楼提出的!
匪夷所思!
她不得不再次抬眼,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眼前这个少女。
只见许云楼坐姿挺拔,神色自信,丝毫不见说谎的慌张。
“你以前学的不都是讨好人的功夫吗?怎么可能会这些呢?!”她喃喃道。
便是那世代经商的家族,也很难培养出像许云楼这样的“经商鬼才”吧?!!!
这般想着,陆老夫人心中对她的轻视,又消散几分。
钟嬷嬷更是脱口而出:“许姑娘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莺歌微微昂起下巴:“我们姑娘厉害着呢!”
许云楼瞥了她一眼,暗暗摇头,脸上没有什么得意之色,只默默叠好两张纸,放入怀中。
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是个人物……陆老夫人笑着摇头:“真是人不可貌相,是我小瞧你了。”
屏风内的花灼君抓耳挠腮。
恨不得冲出去,看看那两张合同,在剖开许云楼的脑子,瞧里边是不是有个“商道祖师爷范蠡”的元神?!
“看来,我这几日没白跑腿。”花灼君几乎要仰天大笑三声,暗笑,“看来本公子日后花天酒地的银钱有保证了!”
只是,许云楼似乎不想别人知道她有这本事,为什么呢?
花灼君百思不得其解。
外边,陆老夫人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许云楼苦笑:“老太太,我一介孤女,太过耀眼并非好事,我只想安心挣钱,再嫁给合适的男子做正妻,与夫君举案齐眉,便是我的福气。”
听到她说要找个差不多的男子嫁了,而非进自己将军府,陆老夫人心下稍安,笑着道:
“你是个有主见的好姑娘。”
许云楼笑笑,问:“老太太这是同意合作了?”
陆老夫人颔首:“试一试也无妨。”
“那寻个时间,我们问问花公子,他是否愿意一同合作,若有他这活人招牌,再有将军府人介绍,加上我的产品与运营能力……”
陆老夫人听着有些热血沸腾,笑着说:“今儿个花大夫不在,明再来我这儿一趟,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合作细节。”
许云楼颔首,喝了口茶,说:“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嗯?”
“我身上有些事……日后可能会有人找我麻烦,不过不是什么大人物,将军府找人出个面便能摆平。”
“这个可以,不过……”陆老夫人知道她父亲的事,颔首,旋即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悠悠道,“解决问题,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许云楼笑了笑,说:“以我的经商能力,也并非非将军府不可,若非我小姨在将军府……”
窗外翠竹摇曳得愈发厉害,似在抗议。
陆老夫人笑容淡了许多:“许姑娘好大的口气。”
“我只是实话实说……”许云楼丝毫不让,“我刚提的要求,放在任何一个合作的权贵那儿,都只是顺手之事。”
“我着实没想到,老太太竟会拿这个当筹码,实在没诚意。”
陆老夫人见她如此态度,心中有些不悦,又有些佩服。
原本,今日她要给许云楼下马威,没想到屡屡被她反制。
刚才,不过是想在气势上压她一头,日后好拿捏。
没想到……
叹了口气,陆老夫人知道自己奈何她不得,便说:“放心吧,你父亲若闹来,我们自会出面。”
许云楼顺着台阶:“老太太高义。”
二人都明白,这是场面话,这个插曲就算过去。
“老太太,我想见一下我的小姨。”
“这……”
许云楼敏锐察觉到问题,绷紧下颚,问:“是我小姨出了什么事吗?”
陆老夫人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顿了顿,说道:“阮姨娘犯了点错,被主母惩戒了,一时半会儿不好出门。”
许云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暗骂。
花灼君是吃干饭的吗?!没用的家伙……
压了压火气,她看着陆老夫人,说:“我小姨这些年在将军府日子不好过,我希望她日后能过得顺遂些。”
“你想怎么做?”陆老夫人着茶杯,神色晦暗。
“想让您当我小姨的靠山……待会就把二奶奶和我小姨叫过来,当着我的面,抬举我小姨。”
顿了顿,许云楼捏紧帕子,说,“我愿意出让一部分的分红。”
话音一落,屏风内的花灼君忍不住捏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