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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浓稠地泼洒在城市上空，将写字楼的轮廓勾勒得影影绰绰。凌羽尘和楚雨萱的办公室里，灯光惨白，像一层冰冷的霜。
已经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两人为了赶在客户要求的期限前完成方案，忙得焦头烂额。文件铺满了整张办公桌，空咖啡杯横七竖八地散落着，烟灰缸里的烟头也堆积如山，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呼……” 凌羽尘长舒一口气，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伸了个懒腰，椅子发出 “吱呀” 的抗议声。“总算是把这部分弄完了，雨萱，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楚雨萱放下手中的文件，揉着太阳穴，眉头依旧紧紧皱着：“我再检查一遍吧，客户要求太苛刻，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凌羽尘看着她疲惫的面容，心中涌起一阵怜惜。这段时间一起并肩作战，他对楚雨萱的感情愈发复杂。上次在情绪的驱使下，他向楚雨萱袒露了心意，可随后而来的，是更加沉重的纠结。
办公室里安静极了，只有空调发出微弱的嗡嗡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凌羽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楚雨萱身上，她低垂的眼眸，纤长的睫毛，还有因为熬夜而略显苍白的脸颊，都让他心动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楚雨萱终于抬起头，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好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凌羽尘也笑了笑，说：“那可太好了，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两人对视着，眼神里都藏着些难以言说的东西。凌羽尘的心突然开始狂跳，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就在这时，楚雨萱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羽尘，我有点累，你帮我揉揉肩吧。”
凌羽尘闻言，手猛地一抖，悬在半空，脸上满是惊愕。他怎么也没想到楚雨萱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意识到这或许是楚雨萱的一种试探，目光闪躲，内心开始疯狂挣扎。一方面，他不想拒绝让楚雨萱难堪，毕竟这段时间她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在悄然升温；另一方面，他又怕这一举动会引发更深的纠葛，他和楚若璃的关系还没有彻底理清，他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
“怎么了？” 楚雨萱见凌羽尘没有动作，歪着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期待。
凌羽尘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想伸出去，又怕迈出这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
“是…… 不太方便吗？” 楚雨萱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失落，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凌羽尘心中一紧，连忙说道：“不是，不是不方便，只是…… 只是我怕我弄疼你。” 他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试图掩饰自已的慌乱。
“没关系，你轻点就好。” 楚雨萱说着，轻轻闭上了眼睛，将后背转向凌羽尘。
凌羽尘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触碰到楚雨萱肩膀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已的心跳都快停止了。他的动作僵硬而迟缓，小心翼翼地揉着，仿佛在触碰一件无比珍贵却又易碎的宝物。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也变得无比漫长。凌羽尘能清晰地听到自已的心跳声，还有楚雨萱轻微的呼吸声。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楚若璃的面容，愧疚感如潮水般涌来。
突然，楚雨萱轻轻叹了口气：“羽尘，你是不是有心事？感觉你心不在焉的。”
凌羽尘的手猛地停住，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该怎么告诉楚雨萱，自已此刻心里正被两个女人的感情拉扯得痛苦不堪？
“没…… 没什么。” 凌羽尘结结巴巴地说，“就是有点累了，可能手法不太好，你别介意。”
楚雨萱转过身，看着凌羽尘，眼神里满是探究：“羽尘，我们之间不用这样遮遮掩掩的吧？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为和楚若璃的事情烦恼？”
凌羽尘被说中了心事，脸上一阵发烫：“我……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我不想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
楚雨萱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失望，也有理解：“羽尘，感情的事情不能拖，你必须要做出选择。我不想一直这样不明不白的。”
凌羽尘低下头，沉默不语。他知道楚雨萱说得对，可这个选择对他来说实在太难了。他喜欢楚雨萱的聪慧果敢，和她在一起时总有一种默契和轻松；但他和楚若璃也有着许多回忆，楚若璃对他的深情他也无法忽视。
“雨萱，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 凌羽尘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好吗？”
楚雨萱看着他，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好，我给你时间，可我希望你能尽快做出决定。我不想一直这样纠结下去。”
说完，楚雨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凌羽尘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住头，感觉自已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