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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影子斜到第三道砖缝时，何雨泽夹着教案刚跨过垂花门，裤腿就被石桌上伸出来的烟袋杆拦住了。
“咱哥俩的工资本，该合一块使。”
傻柱指头戳着泛黄的账本，油渍在“何雨柱”三个字上洇开朵梅花，“打小你吃我的穿我的，现在翅膀硬了？”
搪瓷缸在石桌上转出刺耳声响。何雨泽瞄了眼系统界面跳动的【情绪值：320】，指腹着缸沿：“哥，您这算盘打得我在学校都听见了——合着您给秦姐带二十年饭盒是亲情，我吃您两碗棒子面粥就得签卖身契？”
烟灰簌簌落在账本上。傻柱脖颈青筋突突直跳：“街坊四邻谁不知道我养你？现在当老师了要拆伙，白眼狼！”
“养我？”何雨泽突然掏出个牛皮纸袋，粮票哗啦啦撒在石桌上，“上个月街道发的补助您揣兜里，让我啃了七天窝头配咸菜。这叫养？这叫CPU！”
围观的老太太们抻长了脖子。傻柱一巴掌拍在石桌上：“少扯犊子！明儿就把工资交过来，不然……”
“不然您上厂里告我去？”何雨泽摸出工作证晃了晃，“街道盖的章，王主任签的字。要不咱现在就去革委会掰扯掰扯，看烈士子女该不该被克扣口粮？”
【叮！检测到何雨柱产生暴怒情绪，情绪能量+150！】
搪瓷缸当啷砸在青砖上。傻柱抄起擀面杖的手直哆嗦：“分家！必须分！”
“分家是另外的价钱。”何雨泽慢悠悠掏出钢笔，“您先把这些年街道给的抚养费算清楚——每月八块五，十二年零三个月，抹个零头算一千二？”
槐树叶扑簌簌往下掉。三大爷家的收音机突然爆发出激昂的播音：“……要警惕道德绑架式的人际关系！”
傻柱踉跄着后退半步，擀面杖哐当砸中脚背。
何雨泽弯腰捡起粮票吹了吹灰：“您要实在缺钱，我教您个法子。”
“把给秦姐带的饭盒折现，够买三间大瓦房。”
【叮！检测到何雨柱产生破防情绪，情绪能量+200！】
暮色漫过屋脊时，何雨泽数着新到账的350情绪值，哼着小曲推开房门休息。
红星中学。
粉笔灰在周墨的教案上积了薄薄一层。他盯着俄文版《教育学原理》，钢笔尖在“凯洛夫”三个字上戳出个窟窿。
窗外飘来何雨泽带着笑意的声音：“同学们，咱们今天用快板复习《纪念白求恩》！”紧接着是竹板清脆的噼啪声，混着学生们的哄笑。
教导主任王德发推门进来时，差点被满屋烟味呛个跟头。周墨慌忙掐灭烟头，泛黄的手指把教案捏出褶皱：“主任，听说苏联专家要来？”
“伊万诺夫同志可是咱们红星中学的老朋友。”王德发掏出手帕擦着秃脑门，“五八年建校那会儿，他带着两卡车教材从莫斯科过来，雪埋到腰还在给学生们示范冰屋取暖原理。”
周墨镜片后的眼睛突然亮了：“我在莫大留学时见过他的论文！”
“所以这次公开课……”
“保证用俄语教学！”周墨唰地翻开教案，“从凯洛夫的五步教学法到……”
走廊另一头，何雨泽正用粉笔在黑板画思维导图。粉笔“咔”地断成两截，系统提示突然在视网膜炸开：【检测到周墨产生强烈竞争情绪，能量+80】。
“老师！”赵小芳突然举手，“苏联人是不是都穿呢子大衣？”
何雨泽转身时瞥见后门闪过的灰布衣角，嘴角一翘：“就像咱们周老师，大夏天也要裹着列宁装——这叫仪式感！”
哄笑声中，张大壮突然蹦出一句：“那叫装逼！”
【检测到周墨愤怒情绪，能量+120】
何雨泽敲敲黑板：“注意文明用语！这叫……”他故意拖长音调，“知识分子的倔强。”
放学铃响时，伊万诺夫正站在校长陆国强室窗前。这个满脸络腮胡的苏联人望着操场上追逐打闹的学生，忽然用生硬的中文说：“五八年我来时，孩子们还在板房里上课。”
“现在有六间砖瓦教室了。”校长陆国强递过搪瓷缸，“多亏您当年那批建材。”
“不够。”伊万诺夫摇头，灰蓝眼珠闪着光，“我在《真理报》看到中国同志搞扫盲班，红星中学该有二十间教室！”
暮色染红操场时，何雨泽蹲在煤炉前煮面条。系统界面突然弹出：【青铜宝箱冷却完毕，是否开启？】
“开！”
蓝光闪过，一张俄语单词卡浮现在意识海。何雨泽搅着面条轻笑：“周老师，您这俄语怕是烫嘴啊。”
第二天晨会上，王德发宣布消息时差点被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淹没：“本次公开课定在周五，伊万诺夫同志将全程旁听。”
周墨的钢笔尖扎穿了稿纸。何雨泽正把玩着粉笔头，突然听见系统提示：【检测到李卫国怨恨情绪，能量+50】——四合院方向飘来的情绪值居然能隔空收割。
“某些同志要注意教学纪律。”周墨突然阴阳怪气，“别把菜市场那套搬进课堂。”
“您说得对。”何雨泽笑眯眯举起教案，“所以我准备了俄文版《纪念白求恩》——要不周老师帮忙校对校对？”
周墨接过教案的手直哆嗦，当看到工整的俄文板书时，眼镜差点滑到鼻尖。
【检测到周墨震惊+嫉妒情绪，能量+200】
周墨脸色铁青地离开。
校长办公室里。
校长陆国强看着伊万诺夫，想起五八年那个大雪封门的冬天。当时伊万诺夫带着两卡车教材，硬是在零下二十度的天气里，手把手教会了学生们用冰块搭建临时教室。
“老朋友，红星中学变化很大。”伊万诺夫环顾教室，“但还不够，我们要让更多孩子接受教育。”
“您说得对。”校长陆国强点点头，“有了何老师这样的年轻教师，我们一定能办好学校。”
“那就好，那就好。”伊万诺夫站起身，拍了拍陆国强的肩膀，“教育事业需要这样有创新精神的年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