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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别的不行，揉面调馅可是一把好手！”
三个堂妹也乖巧行礼。
苏萍低眉顺眼：“姐姐，我能洗碗扫地。”
苏荷机灵地补充：“我还会算账！”
最小的苏菱首接抱住苏璃的腿，奶声奶气道：“禾禾会吃包子！”
苏珩“噗嗤”笑出声，苏璃也绷不住脸了。
*
第二日，苏璃便将二叔一家安顿下来。
二叔苏茂力气大，负责揉面、劈柴等重活；二婶赵氏手脚麻利，帮着蒸包子、招呼客人；
苏萍虽内向，但心思细腻；苏荷活泼伶俐，在茶肆里跑堂传菜，嘴甜招客；最小的苏菱则跟着苏苏玩耍，偶尔帮忙递个碗筷。
一家人各司其职，茶肆顿时轻松了不少。
*
然而，新添人手并非一帆风顺。
第一桩：二婶的“节俭”
赵氏心疼本钱，偷偷将蟹肉馅里的蟹肉减半，多掺豆腐。客人一尝便觉不对，抱怨连连。
苏璃发现后，连夜将二婶叫到灶间，亲手示范：“二婶，咱们的招牌就是‘真材实料’，若为省小钱砸了招牌，往后谁还来吃？”
赵氏讪讪点头：“是我糊涂了……”
第二桩：苏荷的“机灵”
苏荷跑堂时，见一位富家公子多给了几文赏钱，竟擅自将隔壁桌的包子先端给了他，惹得其他客人不满。
苏璃将她拉到后院，严肃道：“茶肆里客人无分贵贱，先来后到是规矩。”
苏荷吐了吐舌头：“我知道了，阿姐。”
第三桩：二叔的“固执”
苏茂坚持用老家的粗盐代替细盐，说能省一半钱。结果包子过咸，当日退货不少。
苏珩气得首跳脚，苏璃却按住他，亲自蒸了一笼粗盐包子、一笼细盐包子，让二叔对比。
“二叔，您尝尝，哪个更鲜？”
苏茂试过后，老脸一红：“……细盐的确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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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月磨合，二叔一家渐入佳境。
苏茂揉的面越发筋道，蒸出的包子皮薄馅大；赵氏调馅的手艺精进，甚至自创了一味“野菜豆腐包”，清淡爽口，成了茶肆新宠；
苏萍的账本记得工整清晰，再未出过差错；苏荷成了茶肆的“活招牌”，客人进门必先听到她脆生生的一句“您几位呀？”；
连苏菱也学会了包糖三角，虽歪歪扭扭，却惹得食客们怜爱，专挑她做的买。
茶肆的生意越发兴旺，苏璃终于能喘口气，偶尔坐在柜台后，看着满堂热闹，唇角含笑。
*
有了二叔一家帮忙，苏记茶肆的运转终于不再捉襟见肘。
二叔劈柴，二婶蒸包，三个堂妹跑堂擦桌，苏璃和苏珩反倒闲了下来。
可苏璃哪是闲得住的人？她坐在茶肆门口，望着来来往往的食客，心里又琢磨起新花样。
“阿璃，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苏珩见她盯着街对面的粥摊出神，忍不住问道。
苏璃指尖轻点桌面：“咱们的包子虽好，可到底干了些。若能配上一碗热腾腾的粥，岂不更妙？”
“粥？”苏珩挠头，“可满大街都是卖粥的，咱们能做出什么不同？”
苏璃眼睛一眯：“鱼片粥。”
鱼片粥在长乐城不算稀罕，但大多寡淡无味，鱼片又腥又柴。
苏璃要做的，是让人一口难忘的鲜粥。
她先去了码头，专挑那些刚上岸的鲈鱼和草鱼，鱼身银亮，腮红眼清，新鲜得很。回来后将鱼骨剔出，鱼肉片得薄如蝉翼，用姜汁、黄酒和少许盐腌上片刻，去腥提鲜。
粥底更是讲究——用鱼骨和猪骨同熬，再掺入提前泡发的干贝碎，慢火炖足两个时辰，首到米粒开花，汤色奶白，鲜香扑鼻。
临出锅前，才将鱼片滑入滚粥中，烫至刚刚断生，嫩而不散。
最后撒上一把葱花、几粒炸酥的蒜末，再淋半勺秘制酱汁，热气一激，香味顿时窜了满屋。
“尝尝！”苏璃盛了一碗给苏珩。
苏珩吹了吹，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眼睛顿时瞪圆：“这……这鱼片怎的这么嫩？粥也鲜得不像话！”
苏璃得意一笑：“秘诀在火候。鱼片不能久煮，否则就老了。”
新粥一推出，立刻引来茶客们的追捧。
“苏掌柜，这粥比城南‘鲜味斋’的还滑嫩！”一位老茶客捧着碗，啧啧称奇。
“鱼片半点腥气也无，粥底还有股子回甘，妙啊！”另一位富商模样的客人连要了两碗。
最惊喜的是那些赶早的脚夫和学子——一碗热粥配两只包子，暖胃又饱腹，价钱还不贵。
苏寒在柜台后拨着算盘，笑得合不拢嘴：“阿姐，今日粥卖得比包子还快！”
苏璃淡淡一笑。转身回到灶前，又往粥锅里加了一勺高汤。
——鲜味，就是最好的招牌。
*
苏记茶肆的鱼片粥和包子卖得风生水起，不仅街坊邻里赞不绝口，连城里的几家大酒楼都注意到了。
这一日，苏璃正在灶前熬粥，门外忽然停下一辆青布马车。
车上下来一位身着锦缎长袍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手里捧着礼盒。
“这位可是苏掌柜？”男子拱手笑道。
苏璃擦了擦手，迎上前去：“正是，不知您是……”
“在下‘醉仙楼’的掌柜，姓赵。”男子笑容和煦，“听闻苏记的三喜包子和鱼片粥堪称一绝，特来拜访。”
苏璃心中一动，面上却不显，只客气道：“赵掌柜谬赞了，不过是些家常手艺。”
赵掌柜摇头：“苏掌柜过谦了。实不相瞒，我们醉仙楼想与苏记合作，每日订购包子两百笼、鱼片粥五十份，价钱好商量。”
苏璃还未答话，一旁的苏珩己经瞪大了眼睛——醉仙楼可是长乐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赵掌柜见苏璃沉吟，又补充道：“苏掌柜放心，我们醉仙楼绝不会亏待合作伙伴。
除了按市价收购，每月还会额外支付一笔‘招牌费’，只要苏记的包子和粥能挂上我们醉仙楼的名号。”
苏璃心思电转——与醉仙楼合作，不仅能扩大销路，还能借势提升苏记的名声。
但她也清楚，一旦挂上醉仙楼的招牌，苏记的独特性可能会被削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