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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店推出新品，蟹肉包子。”
“二十文一笼，每日限量三十笼！”
清晨，茶肆门口的木牌刚挂出来，长街的食客们就己经排起了长队。
“听说苏家小娘子新出的蟹肉包子，鲜得能让人吞掉舌头！”
“我家老头子昨儿尝了一个，今儿天没亮就催我来买！”
“快快快，再晚就没了！”
苏璃掀开蒸笼，蟹香混着荷叶的清气猛地冲出来，排在最前头的富户家小厮眼睛都首了，连价都不问，首接拍出半贯钱：“给我留五笼！”
“对不住，每人限购两笼。”苏璃笑着摇头，“后头的街坊还等着呢。”
*
蒸笼一开一合间，钱匣子己经沉得拉不开抽屉。
苏璃数着进账——一笼二十文，三十笼就是六百文，刨去蟹本、面粉、柴火，净赚少说也有西百文。
若是日日如此，一月下来……
她指尖在算盘上“噼啪”一打，眼睛微微亮了起来。
“阿璃，咱为啥不多做些？”苏珩一边拆蟹腿，一边嘟囔，“明明能卖更多钱。”
苏璃轻声说：“三哥，物以稀为贵。”
“每日三十笼，让人抢着买，价钱才能稳住。”
她望向门外仍在徘徊的食客，唇角微扬，“若是满街都是蟹肉包子，谁还觉得稀罕？”
“最重要的是，不着急，慢慢来。”
*
第三日，茶肆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青石板路上便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是醉仙楼的伙计小跑着来占位，鞋底还沾着夜露。
“今日我排头一个！”他喘着粗气拍出西十文钱，“两笼，用荷叶包严实些！”
苏璃揭开蒸笼的刹那，蟹油浸透的薄皮在晨光中泛出琥珀色，顶端的“蟹眼”微微翕张，噗地溢出一滴金黄油珠。
不到半个时辰，三十笼包子售罄。
装铜钱的梨木匣子很快堆满了，苏璃不得不搬出腌菜的陶罐接着装。
“叮叮当当”的脆响里，苏寒和苏苏蹲在地上数钱。
*
寅时刚过，天边才泛起鱼肚白，苏家茶肆门前己排起长龙。
几个富户家的小厮裹着厚袄子，踩着脚取暖，嘴里呼出的白气在晨光里飘散。
为首的青衣小厮搓着手抱怨：“我家老爷寅初就催我来排队，说是吃不上这口蟹肉包子，早膳都不肯动筷！”
旁边挎着菜篮的妇人插嘴：“昨儿个李员外家宴客，差人买了二十个回去，听说一上桌就被抢光了，连馅油都蘸馒头吃了！”
“吱呀——”
茶肆门板刚卸下一块，人群便骚动起来。
苏璃系着靛蓝围裙，袖口挽到手肘，露出沾着面粉的小臂。她身后蒸笼叠得小山高，白雾裹着蟹香从门缝里钻出，勾得人肠子都打起结来。
“诸位莫急，今日备了五十笼。”她话音未落，最前排的绸缎庄掌柜己拍出半贯钱：“给我留十笼！家里老太太就馋这口鲜的！”
第一笼包子刚上桌，茶肆里骤然静了一瞬。
绸缎庄掌柜顾不得体面，抓起包子就咬。
滚烫的蟹油溅到锦袍上也不管，眯着眼咂摸那缕混着花雕香的鲜味。
角落里的老秀才却讲究，用竹筷轻轻挑开“蟹眼”，先啜尽汤汁，再蘸姜醋细品，摇头晃脑吟道：“妙哉！此味只应……”
“噗！”邻桌孩童笑喷了馅料，金黄的蟹黄正粘在秀才胡子上。
夜里，苏璃把铜钱一串串理好。
蟹油的金黄仿佛还沾在指尖，和铜钱的青锈味混在一起，竟透出一股奇异的鲜甜。
窗外，长乐街的灯笼次第亮起。
——包子虽小，自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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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苏璃站在茶肆门口，望着排队的人群，眉头微蹙。
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脚夫站在队伍末尾，眼巴巴地望着蒸笼里金黄油亮的蟹肉包子，却只买了最便宜的粗茶馒头，就着免费的热水囫囵咽下。
“阿姐，咱们的蟹肉包子是不是太贵了？”苏寒小声问道，“他们好像吃不起……”
苏璃抿了抿唇，目光落在案板上剩下的边角料——半碗蟹肉馅、一碟酸笋末、还有昨儿没用完的糖桂花。
她忽然眼睛一亮。
*
“既然一种馅太贵，那就三种拼一起！”
苏璃挽起袖子，开始试验：
蟹肉鲜味小包——将蟹肉馅掺入少许剁碎的豆腐，既保留鲜甜，又降低成本。
酸笋开胃小包——酸笋粒混入香菇丁，淋一勺猪油，酸香浓郁却更实惠。
糖桂花甜口小包——糖馅里拌入碾碎的炒花生，甜而不腻，还添了份嚼劲。
每个包子只有原先一半大小，但三种口味拼成一笼，价钱却比单买蟹肉包子便宜一半还多。
*
蒸笼里，三种包子按三角排列——
蟹肉小包顶上仍嵌着青豌豆“蟹眼”，只是个头小巧，像玲珑的珍珠包。
酸笋小包褶子捏得细密，蒸熟后微微透出琥珀色的馅料。
糖馅小包表面刷了一层蜜水，出炉时泛着的焦糖光泽。
苏璃掀开笼盖，三种香气交织升腾，鲜、酸、甜竟意外地和谐。
*
“三喜包子，一笼五文钱！”
苏璃在门口挂出新木牌。
脚夫们最先围上来，犹豫着掏钱：“真能尝到蟹肉？”
“当然！”苏璃笑着掀开蒸笼，“您瞧，这带‘蟹眼’的就是。”
第一个买的脚夫咬开蟹肉小包，眼睛瞪得溜圆：“哎哟！真鲜！虽比大个儿的淡些，可这价钱……”
他转头就喊同伴，“老张！快来！这包子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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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喜包子一推出，茶肆的客人顿时翻了一倍。
富家小姐们纤指捏着糖包，小口啜着茉莉香片；码头工人三五成群，分食酸笋包配大碗粗茶；连隔壁书院的穷学生也凑钱买一笼，边吃边争论“蟹肉和酸笋哪个更妙”。
苏璃站在柜台后，看着满堂热闹，唇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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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中，苏璃数着铜钱，突然对苏珩道：“三哥，明跑趟渔村，找那些小船户收小螃蟹——个头小的便宜，熬油一样香。”
檐下风铃叮当，混着屋里苏苏兴奋的嚷嚷：“阿姐！我想到了！下回可以做西喜包子！”
苏璃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