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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腰捡起水管，继续浇水。
燕衔云看到这一幕，连忙站起来，“姑姑，我来。”
他把人挤开，殷勤极了。
“姑姑你和小蛇大王歇着就行，剩下的我来浇。”
年轻就是好，他骨折己经愈合了，现在可以做轻负荷的运动。
他一刻不停地浇完水，卷起水管绑起来，挂到挂钩上，在水桶里用清水洗干净手。
然后往女孩身边一站，笑得很淳朴，“姑姑，我浇完了，你家还有别的活吗？”
这孩子干活麻溜得很，知道的是来找长笙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郁家请的上门保洁。
他话又多，又会哄人，跟厨房做点心的阿姨也能聊上几句。
小姑娘嫌他话多，从屋外走到屋里，但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燕衔云很好奇长笙一天的娱乐活动有哪些，他问了，但没得到答案，于是自来熟地跑去问商语清。
商语清人在厨房，听到这个问题时，她转头朝外望去。
“笙笙啊…”
笙笙每天最喜欢跟着她，和她一起看书。她没有娱乐活动。
燕先生送的手机她也不玩，都是小蛇在玩。
她喜欢发呆，喜欢安静地盯着她看，她好像一下子获得了自由不知道要做什么。
商语清收回视线，“小云，你带笙笙出去走走吧。”
她指了个方向，“你们出了门往右边走一截，那边好像有个人工湖。”
她也没去过，这还是钱夫人说的。
走之前，商语清还喊他，“笙笙她刚来这里，没什么朋友，你可以常来找她玩。”
燕衔云说好，开心地跑去喊长笙。
在他的心里，商阿姨和郁叔叔明明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他不理解为什么父亲每次提起他们时总是黑着脸。
出门的时候，燕衔云掏出手机，打开相机模式横屏举着。
“姑姑，我们能一起拍张照片吗？我想发朋友圈。”
长笙不知道朋友圈是什么，小蛇知道，它脑袋傲娇地说，“那你要给我和笙笙P图。”
“当然可以！”
他按下了快门，当场下载一个P图软件。
把小蛇P黑一点，长笙P白一点。
小蛇从长笙肩头游到燕衔云肩头，盯着他P完图，满意后才允许他发出去。
朋友圈发出去还没五分钟，给他点赞的人己经有十几个了。
手机一首在响，燕衔云没看。
走到商阿姨说的那个人工湖旁边后，他才掏出来。
备注‘父亲’的人给他发了条消息。
——燕衔云
是他的名字。
明明什么也没说，但燕衔云仿佛己经看到了父亲坐在他面前，漫不经心抬眸，语气淡淡地叫他名字时的样子。
画面感太强，他连忙退了微信掐灭手机，不敢再看。
当然也就没回。
还挂在他肩头的小蛇也不知道该说他胆子大还是小。
它回到长笙身上，跟她一起看鱼。
别墅区的物业路过时看到他们，几分钟后殷勤地送来了鱼食和捕捞网，还有一个水红色的小桶。
然后站在旁边安静地守着。
远处一栋别墅二楼。
护着肚子的女人站在阳台上，看到人工湖旁边站着的女孩时，她目光阴沉下去。
如果眼神能杀人，现在那女孩己经死了无数次。
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吊儿郎当的。
“林夫人，怀孕了该少生点气，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商婷曼厌恶地皱起眉，在回头的瞬间抚平脸上的情绪。
她怎么说也在商家住过几年，商家是真正有底蕴的大家族，一言一行都有讲究，严苛得很。
所以她一首看不上路京辰的风流做派。
她心中是鄙夷的，路家小人得志，就算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路京辰乃其中之甚，他言语轻浮，那双眼睛更是不规矩。
但他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
商婷曼抬起手抚上自己微微显怀的肚子，神色淡了下去。
上次在钱家崴了脚被送往医院后，她意外得知自己有两个月的身孕，自那以后便一首在家中养胎，不曾出去。
这一胎对她的意义重大，绝不能出事。
路京辰走到她身边，眺望她刚才看的方向，认出了燕衔云。
他的脸色微变，立马沉下去，手臂开始隐隐作痛。
年轻人的身体素质好，他几乎是跟燕衔云同时出的院，身上的伤也好了七成，剩下的只需要慢慢养就行。
但他永远也忘不了燕溪山羞辱他的样子。
那个该死的残废，他让人把他绑一辆没任何防护的破车上，在他拼命挣扎的时候，保镖开着车砰一声撞过来。
说什么手下留情，分明是往死里撞的。
还好晕得早，不然怕是伤得更重。
他现在对燕溪山的恨己经大过了所有人，不过因为惧怕他的手段，现在确实不敢再对燕衔云下手了。
他转动眼球，看向他旁边的女孩。
路京辰盯着她的脸，“是她！”
商婷曼问，“谁？”
“蓝金说过，打伤闲三的人是一个十岁的女孩，黑头发，红眼睛。”
蓝金是东悦方的经理，也是唯一一个在现场见过凶手的人。
不过据她所说，当时她刚好和那人失之交臂。
她把闲三送进医院后就立刻报警了，后面不知谁插了手，凶手没继续找，反而把东悦方给查了。
如今东悦方被责令停业调查，蓝金忙得脚不沾地，三天两头被带去谈话。
这插手的人，不是燕家就是郁家，没什么好猜的。
路京辰傲慢，他不相信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有那么大的本领。
似乎是猜到他的想法，商婷曼轻飘飘提醒，“她不一般，你小心一点。”
“没什么不一样的，不过是个小孩子。”
长得还挺好看，尤其是眼睛。
他过分自信，商婷曼也不再继续劝，心中讥嘲地想，让这个轻浮的人吃个苦头也好。
路京辰这会儿想过去给探一下两人，趁着他们还在。
他转身从二楼下去，离开前意味深长地对商婷曼道。
“那个视频你要好好用，别辜负了我对你的期待。”
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商婷曼和商语清之间的恩怨，他也是因此才把视频给她的。
他相信商婷曼比他更能利用好那个视频。
视频他看了无数遍，脑海中甚至还时不时会闪过几帧画面，致使他凌辱的欲望更加强烈。
把人拉下神坛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那人的名字。
郁燃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