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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声带着重新收拾好的文件上去，顺便将自已刚才听到的消息告诉了郁离川。
“燕家家主来了，今天上午八点刚在南山枫林落脚，应该是来过冬的。”
檀城的天气暖和，适合避寒过冬，九月份过完后，就陆陆续续有许多人搬了过来。
南山枫林在栖山区，里面有个神秘的荆棘古堡，古堡周围的小野兔很多，白白的，一蹦一跳很可爱。
有专门的人拿着兔粮和干草喂，社会上的爱心人士也会带些水果蔬菜切开分散放置。
那个荆棘古堡就是燕家的。
现在的燕家家主燕溪山今年二十九，到现在还没结婚。
郁离川认识他，两家之前算是世交。
燕家的生意都在暗处，近几年才开始洗白。
七年前燕溪山被人绑架，绑匪为了泄愤，敲断了他的腿，膝盖以下全都废了。
最后人救回来了，打那以后燕家就开始避世，郁离川再也没见过燕家人。
不过倒是从助理口中听说过，他的助理常常参与各大国内外拍卖会购买红宝石的事情。
郁离川的助理也常参加拍卖会，和燕溪山的助理碰见过好几次，不过双方老板所钟爱的拍品并不冲突。
燕溪山喜欢红宝石，他的助理只买红宝石，买完就走。
商语清以前对红色无感，所以郁离川的助理独独不拍红宝石。
因此双方一直很和谐，也意外的默契。
偶尔两方助理两人在拍卖会上遇见，还会点头互相打个招呼。
一个给老板买红宝石，一个给老板娘买除了红宝石之外的漂亮首饰。
时间长了，甚至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多么相似的人生啊，真就有一种世界上的另一个我的感觉。
郁离川没再说什么，把上午的工作处理完之后，问了下小蛇那边的进展。
在得知还需要一段时间时，带着办公室里的小姑娘出去吃午饭了。
公司附近有个檀城很有名的餐厅，叫望江楼。
往日这个时间，望江楼人来人往，热闹极了，但今日恰恰相反。
郁离川进去的时候，刚好遇到正在指挥店员的大堂经理。
“温度再调高两度，还是不行。”
他声调急急的，带着催促。
话落，转身差点撞到郁离川。
看清来的人是谁后，经理面上的表情一变，瞬间堆满了笑，殷切地喊，“郁先生，您来了。”
郁离川微微颔首，礼貌地回以一笑，将大厅的整洁和空旷收入眼中，开口询问。
“是有人包了场？”
“是的郁先生。”经理侧着身请他进去，同时笑得很恭敬，“不过您没事，我带您去包厢。”
“麻烦吗。”
问出这句话后，经理连忙摇头，笑得更深了，“不麻烦不麻烦，您二位不冲突。”
那位只是不喜欢人多吵闹，而且点了名要三楼。
郁离川在二楼，不出意外的话两人撞不到一起。
往年那位过来的时候，也是他们望江楼常常接待，所以对他的脾性还算了解。
经理在前面引着路，进去后呈上菜单，叫了个服务员过来。
他歉意地朝郁离川笑笑，“郁先生，那我先下去忙别的了。”
郁离川将菜单推到小姑娘面前，手指还在上面放着，菜单上的亮光映到手指上，干净又莹白。
他朝经理浅浅颔首，视线重新落到身边，声调平缓温和，“笙笙，吃些什么。”
小姑娘上来就勾选了几个漂亮的小蛋糕，草莓的、芒果的、小布丁……
长得像蛋糕的图片都被她给打了勾，然后把菜单推回去。
扫了眼上面所选的内容，郁离川面不改色地抬起手，一一给取消掉。
他重新推过去，温和浅笑，“重新选，吃些什么。”
小长笙面无表情地抬起脑袋，漂亮的大眼睛冷漠地盯着他。
“………”
麻木又漠然，樱粉色的唇抿着，什么都没说，又好像说了很多。
然而对方像是感受不到一样，保持着微笑。
小姑娘固执地点亮了蛋糕，郁离川固执地给取消掉。
这样来回了两次，浪费了五分钟。
菜单重新回到郁离川手上的时候，他没再玩你来我往的游戏，把长笙勾选的甜点取消掉，只留下来一个草莓蛋糕。
然后开始念，“糖醋排骨吃不吃？”
没人搭理他，小姑娘装听不见。
倒也不是付不起那几个小蛋糕的钱，这孩子平时吃饭就挺少，现在大中午，哪能由着她的意思吃蛋糕。
她往常在清清面前的时候很乖，夹什么吃什么。
但现在清清不在跟前，郁离川才知道她的脾气这么犟。
不过没关系，郁燃小时候也熊，他对付熊孩子有经验。
不乐意吭声没事，他掏出手机给商语清打了个电话。
电话在挂着，当着商语清的面，郁离川再次问出了刚才那个问题，“笙笙，糖醋排骨吃不吃。”
长笙说吃。
商语清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她在电话另一端喊小姑娘的名字，然后嘱咐她。
“你不要挑食呀笙笙，你要多吃一点，你太瘦了。”
小姑娘樱粉的唇瓣微微翕动，张了张口，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身旁另一道声音快她一步。
“清清，我来看着，如果她挑食，我回去告诉你。”
商语清说好。
没说上话的小姑娘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又想不明白。
电话挂断，在等上菜的过程中，她想明白了。
她转头去看身边的男人，对方朝她微微一笑，如清风拂面，温柔从容。
小长笙满脸冷漠，她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走到离他最远的那个位置坐下。
看到这一幕的郁离川没忍住，轻笑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