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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哎哎哎，来人呐，打野在干嘛呀！过来打人啊！”
“辅助呢，我的辅助呢！”
“快跑快跑……诶？牛逼啊！”
大伙玩得热火朝天，电视里也开始了跨年倒计时：“十、九、八、七……”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
零点一到，外头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烟花鞭炮声。
在游戏中跨完年，秦御就开车送白玫他们回家，季遇不愿意在他姐这里睡，便也跟着上了车。
秦御先送了云野回学校，人刚一下车，他就迫不及待开始八卦。
“我看这小子八成是对意意有意思。”
白玫低头玩手机，闻言唇角轻轻：“那弟弟可得伤心咯。”
“怎么？”
“太小。”
“嗯？”
白玫斜了他一眼，顿了顿：“我说的是年龄。”
“我知道啊。”秦御也吊儿郎当回看了她一眼。
“……”
坐在后排的季遇直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轻浮！
他就说这男人不是个好东西吧。
不过想到他们刚刚的谈话内容，他还是忍不住搭腔：“年纪小怎么了，我觉得云野哥就挺好的。”
白玫回头看他，觉得好笑：“他就比你大两岁，要真让你叫姐夫你叫得出口？”
季遇：“……”
他哪里想那么多，就是单纯不爽他们总拿年龄说事罢了。
这真要让他叫，他当然叫不出口了。
季遇撇了撇嘴，不再吭声了。
不过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在小区门口看到的那辆黑色宝马车。
虽然只是远远瞥了一眼，但那男人的气质却格外出挑。他想如果下次有机会再见到，他肯定能一眼认出来。
*
云野下车后就往学校走，像他这样放寒假还留宿在学校的人并不多，学校给他们留了个后门。
他边走边摸出手机给季意发消息，旁边的暗巷里停着的一辆车忽地亮起车灯。
刺眼的车灯直直照在他身上，云野蓦地停下脚步，抬起胳膊挡了挡，然后眯起眼睛看了过去。
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
适应光亮后，他渐渐看清了那人的脸，脸色霎时变得有些难看。
“你怎么会在这里？！”
语气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妈的，老子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不接，还真以为躲学校，老子就找不到你了？”
男人粗声粗气，恶狠狠的。
云野冷着脸，没有吭声。
*
星河湾，1601。
窗外夜色缠绵，屋里没有开灯，偌大的客厅内只有电视散发着淡淡荧光。
电视声音开得不大，沙发上躺着的男人睡得却不是很安稳。
他眉头紧蹙，额角沁出细密的薄汗。
梦中的他正处于一个漆黑的世界，四周都是黑色雾气，叫人辨不清方向。
刹车声、呼喊声、枪声，在耳边交替响起。
他想跑，可脚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任他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黑雾袭来，眼看就要将他吞没。
“嗡嗡——”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地震动起来。
余星湛猛地睁开了眼睛，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像是刚从深渊逃出来一样。
又梦到这些事了。
耳边是电视里传来的欢声笑语，手机还在震动着。缓了会儿神，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捞过手机看了一眼。
“什么事？”
许是太久没说话，一开口声音哑得厉害。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余星湛抬手按了按眉心，应了声好。
电话挂断，余星湛起身去了卫生间。
迅速用凉水洗了把脸后，他拿上车钥匙便出了门。
*
城东派出所。
小赵给旁边椅子上坐着的少年接了一杯热水：“给，喝点水。”
“谢谢。”
云野抬起头，想对她笑一下，可却牵动了嘴角的伤，他疼得“嘶”了一声。
“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我没事。”
小赵撇撇嘴，转身走开。
走到大厅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余星湛进来了，她赶紧上前。
“余哥，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还把你叫出来，主要没想到今晚这么多事……”
她之前听周游他们说过，年后余哥可能就要被调去市局了，所长给他放了几天假，让他好好休息。
“没事。”余星湛打断了她的话，“人呢？”
“里面待着呢。”
余星湛嗯了声，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伤人者还没找到？”
小赵：“暂时还没有。”
余星湛点点头，走到调解室推门进去。
在看到里面坐着的人后，他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
看着门口出现的男人，云野忽然有些坐立不安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这个人看到他这副狼狈样。
余星湛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然后在他对面坐下，翻看着他的个人信息。
云野，20岁，云城人，目前在沈医大上学……
才大二啊。
他忽然觉得，他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事。
视线继续往下，落在了家庭情况那一栏。
迅速浏览完，余星湛抬眼，目光轻飘飘落在他脸上，也不说话。
云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垂眼看着手里的一次性纸杯。
沉默了半晌，余星湛终于开口：“你……和打伤你的人认识？”
闻言，云也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顿了顿，还是嘴硬否认：“不认识。”
余星湛盯着他的眼睛，心下了然，接着又问了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过年不回家？”
“嗯。”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不想回呗。”云野耸耸肩，故作轻松。
余星湛点点头，看了眼手机，然后起身。
“行了。”
云野抬眉：“我可以走了？”
“嗯。”
云野立马起身，由于动作太大，腹部再次传来痛意，他微微拱了下腰，呼吸急促起来。
余星湛看着他，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不过得先跟我去一趟医院。”
云野拒绝：“我不去。”
余星湛的视线扫了过去：“确定？”
云野：“？”
见状，余星湛拿出手机，平静开口：“行，那我只能给她打电话了。”
他没说这个“她”是谁，但云野莫名听懂了。
“你别！”他有些急了。
最后，他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余星湛去医院做了检查。
结果这一检查下来发现问题还挺严重。
多处软组织挫伤、多根肋骨骨折错位，医生看过片子后表示可能需要手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