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会儿,外面安静下来了。
冼长夏研究了一下门把,试着打开门。
还挺方便的,往下压就开了,这凡间,还挺有趣的。
冼长夏紧闭呼吸,往外面瞄了一眼,没人,也没鸟。
她小心翼翼的走出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这房子有好多层,她走了很久的楼梯,才到地面。
站在现代化的大街,人流嘈杂,和安静的房间不一样。
周围人说着奇怪的语言,但是她听懂了。
她立在大街的十字路口旁,人群从她身边走过。
这就是凡界吗?
挺有意思的。
冼长夏有些兴奋,四处张望。
不过,怎样才算历劫成功捏。
也没人告诉我啊。
既来之,则安之,小事。
于是,她进了一家夜店。
见世面了。
冼长夏怀着激动的心,在灯红酒绿中四处窜。
“哇塞,有歌听,有东西吃。介么好,我爱下凡。”
冼长夏捏了一块西瓜津津有味吃起来。
走着走着,她来到了洗手间,标志是一蓝一红的男女。
可惜她看不懂啊,随便选了一间就进去了。
眼前的男人瞪着她,有些吃惊。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冼长夏率先打招呼,“你好啊!有需要帮助的吗?”
苌沂(g yí):……
眼前的男人脸到脖子都是红的,虚虚靠在墙壁上,看着状态很不好。
“有。”
冼长夏按苌沂的指示,扶着他带到马路边。
“你衣服好特别。”
冼长夏摸了摸苌沂丝绒的红衬衣和黑西裤,赞叹道。
“哈?”苌沂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神奇的女孩。
一身的白衫,头戴白山茶花,露出一截蜜色小蛮腰。
长得挺健康的,就是穿得有点隆重,看着挺柔弱的小姑娘,力气巨大。
“你也挺特别的。”
“是吗,哈哈。”冼长夏眼睛亮亮的,是少有的纯净清亮。
在物欲横流的现代,人们的眼睛里饱含疲惫或是木讷或是精明,灵动单纯的眼神少有。
她端坐在候诊室的铁座椅上,好奇的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医生和家属,静静等待苌沂出来。
他生病了?
凡界的医馆和不太一样。
等了半天,男人终于在医生的帮助下躺在了病床上,冼长夏也跟着去了病房坐着。
“谢谢你,加个好友,改天请你吃饭。”
苌沂掏出手机,打开二维码名片,递到冼长夏面前。
“这个我没有。”
冼长夏如实说。
“没有?”
这是什么老古板。
苌沂估摸着可能家里人没给买,毕竟她看着年纪挺小的,像个初中生。
“你多大了,就敢去夜店。”
苌沂边说边给自已的病床调高度。
“我一百二十八岁了。”冼长夏睁着小鹿般圆圆的眼睛。
“要不……我也给你挂个心理卫生科吧。”
苌沂看她神情不像在说谎。
“那你呢?”
冼长夏好奇问道。
“我啊,25岁。”
冼长夏上下转圈绕着围观他,“你25岁就长这么大了,你好厉害。”
苌沂:……
这是什么疯言疯语,感觉她在嘲讽自已,但没有证据。
一大早的,冼长夏起来打扫卫生。
说是打扫,其实只是施了一个清洁术就完成了。
苌沂每次见都称奇,说她是田螺姑娘。
奇奇怪怪的称呼,不过凡界嘛,跟以前肯定是不能比的。
冼长夏来到凡界已经三个月了。
在医院那晚,苌沂知道她没地方可去,就收留了她。
苌沂是个富二代,住在一个四层的别墅中,装饰和样式有些像十二部族联盟里的石头房子。
冼长夏在这期间学会了玩手机,上网。
搜了好久,还是没搜到怎么才算历劫成功。
凡界居然也是地球。
冼长夏说她生活的地球和现在的地球不一样。
她为此经常跟苌沂吵起来。
“你说的不像地球,像神话故事,你脑子傻了吧。”
苌沂总是这么说她,直到她用出了清洁术,他不说话了,开始神神叨叨的,不停地搜索。
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山海经是真实存在的吗?
诸如此类。
《山海经》的本子冼长夏翻了翻,乱糟糟的写了一堆,有些重复的。
有些确实是那时有的,有些……额……不太清楚,不太像。
自已离开地球时,明明只有一块大陆。
自已都没游历完地球就加入了飞升小队,寻找神的故乡去了。
不过就单是这些,苌沂坚定的认为她是神的少女。
凡界也有很多话本子,穿越的,穿书的,神仙妖魔。
日子一天天的过,转眼就来凡界两年了,还是没找到历劫成功的法子。
冼长夏开始着急了。
“你干嘛这么想着回去?”苌沂懒洋洋躺在床上,打着哈欠,看着这个一大早就闯进来的女孩。
“我哥哥还在等我。”
冼长夏一没睡,天刚亮,就跑过来找苌沂。
“你想走?”苌沂走下床,凌乱的碎发搭在额头,俊美的面容透着慵懒,仅着一条黑色宽松短裤。
冼长夏捂住眼睛,又悄咪咪透过指缝看。
凡界的人真开放,露胳膊露腿的,不过入乡随俗,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我想去外面看看。”冼长夏低声说。
“行了,想看就看,捂了个寂寞。”
苌沂从衣柜里拿一件短袖套上,坐回床边。
“咳……”
被抓包了,冼长夏红了脸,放开了手,不自然地咳一声。
“你打算去哪?”苌沂仰头问她,下巴轻轻上扬。
“不知道。”
冼长夏摇摇头,坐到他身边,床垫软绵绵的,很舒适。
“唉,你这个戒指,有能量波动,和我修炼的玄气又不太一样,是不是我要历劫成功了。”
冼长夏指了指他中指的纯黑戒指,有些兴奋。
这是来到凡界后唯一的异常。
“戒指?”苌沂摸了摸自已的黑戒指。
“嗯,刚刚突然有了强烈的波动,之前一直没有。”冼长夏捞过他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那纯黑的戒指。
难道,这也是储物戒?
如果是储物戒,是不是说明,苌沂也是下凡历劫来的。
苌沂感觉自已的手被她摸来摸去,心跟着痒痒的。
“这个戒指,我从小就戴着了,取不下来,会随着我身体长大。”
“那更说明这戒指不一般。说不定你就是我回去的关键。要么你和我一样,也是历劫来的。”
冼长夏开心的摸着戒指,顺带揉捏苌沂修长的手指,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对她来说都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