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第一次遇见如此纯真的人,她善呐。”
“不如选她去下界历劫好了。”
课堂里一群的学生指着冼长夏感慨。
冼长夏对这些同学的赞叹有些懵,有些无所适从。
这时的冼长夏第一次离开哥哥的保护,独自面对生活的磨砺。
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很奇怪的星球,很奇怪的地方。
衣服奇怪,人也奇怪。
天总是灰蒙蒙的,有黑夜,也有白天,就是没有阳光。
还记得刚醒来时,自已跪趴在地,头有些晕,眼前一片白茫茫,她不适地晃了晃头,那片白突然消失,自已唐突地出现在一间教室里。
很奇怪,明明,不该这样的。
冼长夏记得,他们是卷入了磁暴,之后……
自已醒了就在这里了,难道这是新的大陆?
可是……为什么他们都知道我的名字。
冼长夏想不通,第一次哥哥不在身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来的这一个月,冼长夏按部就班地跟着一起学习,两个月后,还有考评。
考评合格者,就不需要下凡历劫。
下界历劫,就是去往派出最善的人,去民间历练。
据说,善良的人容易历劫回来。
冼长夏翻了一些典籍,才搞清楚这是怎么个回事。
“安静,历劫的人选我自有安排,下面发一份试卷,考核分数最低者,去历劫。”
一个青衫长褂老夫子站在讲台前,手中捧了一叠雪白的试卷。
众生哗然,纷纷坐回自已位置。
试卷一张张分发,教室的气氛有些凝重。
谁也不想去历劫,谁都拼尽全力考高分。
冼长夏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题目的字都认识,组在一起,就不懂了。
她绞尽脑汁,还是不会写,一点头绪都没有。
此刻如果有大学生,必然能认出是物理化学的题目,对于冼长夏来说,严重超纲。
完蛋了。铃声响,考试结束。
冼长夏看着白花花一大片没填的试卷叹息,祈祷历劫不会很难很可怕。
她沉默地跟着同学在竹林边等待,依旧是灰蒙蒙的天,可能这里和地球不一样吧,她心里想着。
“下凡者,冼长夏。”
夫子捧着一叠改好的试卷,站在台阶上,看着或蹲或站或坐在竹子下的学生们。
冼长夏踢了脚下的枯竹叶,发出沙沙声。
“三日时间的准备,与父母告别一番,就该前往了。”
夫子低沉不容置疑的声音传遍全场,目光直视着冼长夏。
冼长夏慌张地打量周围的一切,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小心翼翼的举起手问:“夫子,需要准备什么?”
夫子凝重地推了推眼镜,答道:“我也不知道。”
哈?
这算什么?
冼长夏被夫子的操作惊到了。
算了,收拾收拾东西回家。
奇怪得很,这里居然有自已的家,甚至她还有个弟弟。
离大谱了,自已明明只有一个哥哥冼夏尽,家在地球,他们是因为‘天’碎裂才逃出地球,寻找神的故乡。
难道自已在做梦?
冼长夏琢磨着。
她穿过一片树林,树叶灰绿色的,不鲜艳,感觉这个世界的东西都蒙了一层灰。
家里的房子是砖瓦房,青灰色的砖,水泥地板,是冼长夏没见过的样式。
打开门,房子中间的院子有一个天井,30°倾斜,中间挖了一个圆,浅浅的坑,因为斜度所以高度不同。
像农村的大铁锅在斜坡水泥地上水平摁下去,留下浅浅的印。
如果地球的现代人看到的话,就是贵州的“天眼”。
“妈,我回来了。”
冼长夏推开厨房门。
是的,在这个世界,她居然有妈。
一个的中年妇女,但是地位好像还挺高,别人很怕她。
但是这房子,也太破旧了,看起来不像有钱人家。
没人应,看来不在家。
这位便宜妈妈不在家很正常,冼长夏极少能见到她,是个经常不着家的主。
她去厨房舀了一点米,洗干净煮了点白米饭。
她坐在火坑旁,铁锅咕咚咕咚的,发了一会儿呆。
摆烂的三天很快过去了。
冼长夏又来到学校,等待夫子让她下凡。
挺紧张的,下凡是下哪啊?
想了三天都没想明白,这里不就是凡?还能凡到哪去?
等了一小会儿,夫子过来了,领着她来到一间房子里,里面有一个和自已家天井的圆一样的坑。
夫子往里面倒了一点水,随手一拨,天上的星星闪耀在水中。
嗯?
冼长夏看了眼天上的白云,这……是秘术?
“进去吧。”
夫子深沉的语气说着,缓缓站起来。
会死的吧!
进哪啊?
冼长夏咽了咽口水,看向夫子,“跳进去吗?”
夫子坚定的点点头。
看来这关避免不了了。
只是,下凡……这么随意?
就我和夫子两个人?感觉像个玩笑话,一点也不隆重,感觉有点降了身价。
怕是死了,也是不死得其所,不轰轰烈烈,悄默默的人就没了。
冼长夏长长呼出一口气,深吸一口,闭上眼睛,蹦入那圆坑中。
“啪叽——”
水花被踩的四溅。
啊?
没啥感觉哇。
冼长夏睁开眼,低头看自已的鞋被水浸湿。
这也没成功啊。
“夫子?”
话音刚落,下一秒,身体旋转,眼前冒白光,眼睛一睁。
好家伙!
这是哪?
冼长夏站在房顶上,夕阳无限好,晚霞晕染。
一只仙气飘飘的,令人惊艳的大白鸟从头顶掠过,尾翎拖得长长的。
优雅!
冼长夏正痴痴地望着大白鸟的华美背影,嘈杂的鸟叫声呼啸而至。
是一群小黑鸟,红眼睛,感觉不详。
冼长夏估摸着是追大白鸟而去的,依旧站在楼顶张望。
下一秒,有几只小黑鸟向她俯冲而来。
小黑鸟动作灵活,长得小,到处都可以钻,金刚钻般的鸟嘴无情地追逐着冼长夏啄。
“嘶。”
好疼。
冼长夏被啄了一口,眼泪都飙出来了。
她飞快地跑进楼顶的小门口里,沿着楼梯向下,看到一扇门。
红棕色的铁门,半掩着。
她跑进门内,把门用力顶好。
结果砰的一声,自已关上了。
奇怪的门,是以前没见过的,金属手把。
那些黑鸟疯狂的撞击着门,肉麻的刺挠撞击声透过门,闯进冼长夏的耳朵里。
冼长夏看了下自已的伤口,出血了。
来都来了,那就简单转一转,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而且,乱闯进别人的家,也不好,还是得打声招呼。
房间内是铺了米白的瓷砖,一套现代木质沙发,一台液晶电视,绿色的玻璃窗。
可惜冼长夏看不懂,没见过,新奇的打量着。
很安静,这间房很安静,风透过窗呼呼的吹。
鸡皮疙瘩爬满冼长夏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