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林天朗再怎么说,我也实在不信皇兄与黎倾会做出这种事。
暂且不说黎倾。
皇兄是那守信之人,既然已经答应怀男与她相守,又怎会出尔反尔,与黎倾搞在一处?
说到皇兄与怀男,他俩哪儿去了?
林天朗道:“怀王病重,今早儿刚传来消息。怀男顾不得其他,赶回去了。至于你皇兄,被捉奸后,将侍卫打伤,逃出宫了。”
这话信息量太大,听得我脑壳疼。
怀王病重?唔!且不说这事,怀王毕竟与我无关,病重不重的与我八竿子打不着。至于皇兄……
皇兄当真是逃走的?这里面到底有怎样的隐情?我实在不信皇兄会做这种事。
林天朗道:“阿烟,你信不信都无用了。今日众亲戚都在,我林国的声誉,我林天朗的声誉,恐是毁了。”
我虽是不信,见林天朗这般模样,却也不敢反驳他,想必其中是有什么误会。他、皇兄和黎倾都是受害者。
只是……如今他定然恨透了黎倾与皇兄。
看来此事还得我亲自出面,去寻黎倾与皇兄问问清楚才是。
林天朗也不知是怎么了,近日来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就像如今。
只见他低了头,像那小女孩一般,道:“我早该知道,黎倾心心念念的一直是你皇兄,而我只是个替代品。这一年来我每日练习吹箫,便是想夺得她的倾心。只奈何我再怎般努力,也比不上你皇兄分毫。我早知是这般结局,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讨苦吃。”
这话听得我心软,比香蕉还软。他目光之中流着晶莹,向我胸口撞来。
如此情况,我于心不忍,自是不会拒绝,只由着他靠着。
胸口略有些湿了,他抬头时双目红着,又是乞求的将我望着,如一个孩童。我心中刺痛,想要安慰几句,却又说不出口。
此事……此事尚有疑虑……
且想到黎倾还在院中跪着,心下不忍,根本顾不得林天朗,将他推开,向清苑而去。
黎倾果真还在,身在瘫在地上。院落中不曾有人,只她一个,伤心欲绝,着实让人心疼。
见我进来,黎倾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忙向我而来,只扯着我的衣袖道:“烟儿,烟儿你要信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黎倾哭的这般伤心欲绝……
美人哭起来是很美,但更让人心碎。
我扶着她起来,拿出丝帕为她抹泪,口中安慰道:“我知道,我信你,嫂子,我信你。”
黎倾的红妆花了,显出些颓唐,口中依旧是道:“他不信我,阿烟,他不信我。”
对啊!林天朗不信嫂子。他怎么能不信嫂子呢?
相处一两年了,黎倾怎样,林天朗该最清楚不过。就算黎倾对皇兄有意,也绝不会因为这点私情做出这样大逆不道,有违天理的事啊!
林天朗啊林天朗……
心中本是怪林天朗的,却又想到他刚才落泪的模样。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也是受害者,遇到这样的事,他也不得不信。当务之急该是弄清楚事实,好还黎倾和皇兄一个清白。
如今皇兄不知去向,怀男离开不知何时回来,林天朗又在气头上,只有我能帮黎倾,我是唯一一个能解决此事之人。
幸而我还清醒,还有我清醒。
将黎倾扶进屋坐下,待得她冷静下来,我这才开口:“嫂子,昨日之事,你需得仔仔细细跟我讲清楚。”
黎倾将我当做最好的朋友,故而把百合坠子送了我。她信我,我也信她。
据黎倾所言,昨日的酒烈,我与林天朗皆是喝的迷迷糊糊,不知何时已然睡着。
外面天寒,他们怕我俩着凉,想着将我俩送进屋中歇息,这时月下闪过一个黑影。
皇兄虽是喝了些酒,但还不至于醉,见此赶忙追了出去。怀男见状,也跟出去。
黎倾一人留在院中,正在不知如何自处之际,突然间被人打昏。醒来后见到林天朗并着众人站在床前,而自已身旁躺的,正是皇兄。
我细细思索一番……
唔!定是有人陷害皇兄和黎倾,还顺道毁了林天朗的清誉。
这计谋当真是毒辣,用调虎离山之计将皇兄与怀男支开,对黎倾下手。
似乎有些不对,皇兄的武功不弱,如何被人算计上床的?
不论如何,这幕后黑手都是不可低估的奸诈之人。只用这一计,不仅毁了林国和黎国的清誉,连我云国也不能幸免。
若要我查出此人,必将他碎尸万段,才解心头之恨。
那皇兄呢?既然是无辜的,为何要打伤侍卫逃了?
黎倾道:“你皇兄解释过了,只是没人信他。”
“所以他走了?”
皇兄聪明一世,怎么在关键时候做这种糊涂事。如此一走了之,岂不是不打自招?
黎倾道:“我想你皇兄另有打算。当时他道,要将那幕后之人抓出,以证清白。这才走的。”
原来如此。皇兄又不傻,怎不知自已是遭歹人陷害。想来皇兄定是于此事有了眉目,这才言要抓回幕后黑手。
既然如此,也无需太担心,等皇兄消息便是。如今要做的是安慰黎倾,且缓和林天朗。
我道:“嫂子,你莫要担心,我哥只是一时冲动,待想通之后,定会明白的。那时,我让他给你磕头赔罪。”
黎倾只感动的落泪,抓住我的手道:“烟儿,谢谢你,谢谢你信我。林郎那边便多亏你了。”
“放心,放心!”
在林国呆的时间不短,且还认得些人。凭着以前的些许人情,我且将些宫女太监之类调过来伺候,又寻来侍卫保护黎倾安全。
待得一切准备妥当,这才去寻了林天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