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我将皇兄抱起,泪一滴滴落下。
当初皇兄如何待的怀男,我看得真真切切。以为绝情如此,再不可挽回。不料今日,皇兄竟愿为怀男而死。
但……
皇兄,皇兄你怎如此的傻,如此的傻!
悲痛过后,我皮也绽的紧了,再不怕什么酷刑,只用赤色目光对着草泥马与老妖婆。
“我与你们拼了。”
皇兄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与你们同归于尽,为皇兄报仇。
我当真是冲动,当真是自不量力,还未出拳,已被那草泥马一把抓住。
他一手掐住我胳膊,另一手揽住我腰间,一个回转,将我抱在怀中。我欲施力挣扎,却被他捏的紧了。
他勾勾我下巴,双目对着我,轻薄道:“小美人,你跑不掉了。”
我当真是怒了,对林天朗也不曾这般怒过,喊道:“草泥马,有本事放开我。”
想是草泥马幸灾乐祸的笑了,道:“放开你,好啊!”
不料,他果真将我放了。我松松他刚勒我的手腕,目光低些,猛然向他出一拳。
谁知他警惕性竟这般高,似早知我会出拳,不紧不慢将我扣住。
“怎样,小美人,从了我吧!”
我一口唾沫啐上去,只将他双目模糊了,道:“我呸,不要脸的草泥马。你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欺辱我一个小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本是怕了些,恐他不会放过我。不料他只擦了眼,整顿神情,道:“小女子?你也知你是小女子,怎当日在百花楼一手将哑琴弹断,还把四五个大汉撩倒。”
我一怔,呆住:他怎知百花楼的事?
还未回过神,只听老妖婆道:“别玩了,拿到怀玉,再玩个痛快。”
我这才略冷静些,想到若草泥马当真是老妖婆的驸马,自不该在他跟前这般轻薄我。莫非……
还没来得及想,只听草泥马道:“怀玉,你恐是一辈子也难拿到了。”
我一怔,老妖婆的惊讶不少于我,只道:“你什么意思?”
草泥马双眸向老妖婆身后瞧去,我也随之而去,只见到皇兄正耸立起来。
“皇兄?”
我又惊又喜,脸上泪痕未干已绽出笑容。
皇兄没死,皇兄没死。
“你……”
老妖婆还未来得及开口,已被皇兄一把抓住,甩到墙上。
侍卫目瞪口呆,恐还未明白缘由,身子一颤,已倒下去。
我略有狐疑,月光下,见到怀国八虎向前而来。
原来……早有安排。
他们两个联起手来,竟单单瞒了我。
皇兄关心怀男,早便将她救下。八虎关心主子,一拥上去。
我且定了神,转向带着斗篷的草泥马。
难怪觉得目光熟悉,原是他常常用这目光望我;
难怪他说我心中那位还念着我,原他就是我心中那位;
难怪他走路颠簸,原是因为上次挨板子后,屁股的伤还没好,虽极力掩饰,仍旧在抱我的那瞬间暴露。
不觉得一种欣喜、激动、亢奋,杂七杂八,五谷杂粮,酸甜苦辣,难以言说的感情直冲心房,眼泪几近模糊。
虽是几近一月没见,犹如隔过万水千山,沧海桑田。
我念他,念他千千万万遍!
向他靠近了些,我问:“林天朗,是你吗?”
若当真是他,我定是要一头扑过去,但如今只是猜测,自是不敢。
本公主太过聪明,聪明过头也时有发生,谨慎些好,谨慎些好。
他没有一丝反应,只道:“我不是林天朗。”
我一怔,却是急了:不是林天朗,怎么会不是?
正思索着此人来历,草泥马又接话道:“我不是林天朗是谁?”说着他把斗篷一扔,将一张久违的笑脸显出来。
我又惊又喜,刚压在心头的石头猛然撞开,直直松口气。
这个林天朗,就会逗我,讨厌讨厌!
我扑过去,用小拳拳捶他胸口,他抱住我,紧紧抱住我,口中喃喃:“阿烟,我好想你,好想你……”
我一怔,略有些不自在。
我知他想我,我又何曾不想他。只是这般肉麻的话,却也不必日日挂在嘴边吧!再者……
他已有了黎倾,若再与别的女孩说这话,恐被人误会,惹人非议。
他自不怕非议,黎倾也是那开明大度的,也自不会信那些流言蜚语。只奈何我还未嫁,岂能被悠悠众口阻了姻缘。
这话还是少说,少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