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宫门,我从林天朗手中挣扎出来,狠狠将他瞪着,火冒三丈。
正想发作,又想到近日来林天朗的种种好处,不觉心软。
他对我老实许多,为我劳心劳力,也着实不易。再者,申致已再无可能,之后还需得再仰仗他才是。
故而,只压住怒火,挤出笑的脸略显僵硬,道:“林大公子,你且说说,刚才你那话是何意思?”
说我是断袖,说他对我有意,这哪门子的破事!
林天朗镇定自若,只问:“阿烟,你如今可还想嫁那申致?”
我只想到刚才申致的模样,不觉身子抖了三抖。且不说他刚才那精气神,已再无当日生辰宴上胸口碎大石的傲然,就因他还日日思慕着黎倾,我便不能再嫁她。
我云烟虽是难嫁,却还不至于到为嫁人将那尊严抛之脑后的地步。更何况,我若真嫁了他,他借我之名去偷偷挖林天朗的墙角,可如何是好。
虽这林天朗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毕竟待我还不错,我自不能害他。更何况,我那黎倾嫂子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人加美人,我自该为她想着。
“我……我不想了。”
林天朗嘴角泛起淡笑,道:“你既不想嫁他,又何必在乎自已在他心中是何形象?”
“只是……”
他这话倒有些道理,只是就算不嫁,也不能让他误解本公主是断袖啊!
我道:“我感觉,还是解释清楚的好。”
林天朗道:“你若想解释,自已去吧!我在客栈等你。”
随即,那林天朗理都没理我,转而离去。
我只气的跺脚。
哼……自已去便自已去,你当本公主没你活不了吗?
话说,没他当真难活。
我只在宫门外转悠了半晌,终是不敢进去。
罢了罢了,那林天朗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且不理他了。
转而打算回去,随即见不远处的矮墙后,林天朗正静静将我望着。见我目光移向他,他忙黑了脸,缩回脑袋。
我这才知,他并没有走,而是偷偷躲在暗处,看我笑话。
向前,我只提着他耳朵,将他揪出来。
“阿烟,你轻点,你轻点。”
我道:“哼……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林天朗挺直腰板,道:“此言差矣,我是觉阿烟你神威不可侵犯,故而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我知他是在嘲笑我,想要发作,随即听车雷滚滚,一辆马车从旁边小道驶过。
马车前坐着两个人,穿的太监服,至于车里,却不知是什么贵人。
看这马车的方向,似乎要驶进宫里。
许是一路无聊,那车前的两个小太监闲谈起来。
一说:“这都病了半年了,国内国外的大夫请了不下百个,皇子的病怎么一点起色都没有。”
一说:“皇子的病是那日黎倾公主生辰宴后落下的。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黎倾公主如今已嫁人,想必皇子……唉!”
一说:“那黎倾公主当真有那般姿容,只见一面便相思成这般模样,将那性命都要搭上?”
一说:“我怎么知道,你问皇子去。”
…………
黎倾嫂子倾国倾城,自是不必提,那申致为嫂子弄得这般模样,也着实痴情。不过……
不对,不对!半年,他们说申致病了半年?
可是前几日他还在百花楼出现,那时的他英姿飒爽器宇不凡,不曾得病啊!更何况,林天朗说,申致是被我吓成这般模样的,又怎是因为黎倾?
我只问林天朗道:“申致病了半年?”
“这……”
林天朗心下一紧,只顿一下,道:“你怎知他们说的是申致?”
我一愣,明白过来。对啊!这申国又不止一位皇子,听闻还有个叫申远的三皇子。
我问:“那申远当日也参加生辰宴了?”
林天朗道:“是……是啊!”
我问:“我如何没见他?”
林天朗道:“就算见了,你又认不得,与没见有区别吗?”
我点点头,林天朗说的有理。
不对,不对。当日生辰宴,诸位皇子是一一介绍过的。寻忆而去,的确申国只去了一位皇子啊!难不成我当时走神,错过了。不该呀,当日我精神的很,每位都是竖起耳朵一丝不苟听的,怎会错过?
思忖半晌,终是找不出原由。
罢了罢了,反正也不会嫁那申致,以后也不会来申国了。管他什么申致,什么申远的,都死去吧!本公主不稀罕了!
此次下毒,可谓是败了,彻头彻尾的败了。
不过也没什么,本公主只当是那申致不仁,本公主瞧不上他,故意落败而已。与本公主下毒本事无关。仅此而已,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