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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也抽泣着，趴在嫡母的怀里帮腔。
“臣妾好歹救过陛下的命，陛下当初也说过一辈子都会对臣妾好的，现在居然为了这样一个狐媚子，要杀了我！”
我张着唇，想说出真相，却发出嘶哑破碎的声音。
这才想起，我的舌头没了，怪不得皇后和嫡母能这般肆无忌惮地颠倒黑白。
皇后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嘴角扬起了小幅度的笑。
陛下僵硬地站在原地，脸色难看。
国师忽地站出来，问道：“皇后还记得当时给陛下用的什么草药吗？”
皇后一愣。
“我、我当然知道，是我救的嘛。”
国师嗤笑出声，走到我身边。
“当年有预言救下陛下的人就是国运之女，那时你号称自己救了陛下，就连我都被你蒙骗了，才让真正的天女受了这么多苦！”
他转身，朝着我跪下。
“天女，当年是你救了陛下，对吗？”
在皇后慌乱的目光，我坚定地点了头。
陛下怔愣地看我良久，喃喃道：“是你救了朕……”
皇后看着陛下含情脉脉的眼神，尖叫出声，猛地扑上前要撕扯我。
幸好陛下及时发现，将她一脚踹开。
她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满是恨意地瞪着我。
“沈如玉！都是你害了我！”
我的胸口涌上一阵愤懑，分明是她从小到大欺辱我，让我像条阴沟的老鼠般活着，每次生气后都要掌掴我，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在我的身上。
而现在，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连话都说不出来。
是她害我到了这种地步！
我带着满腔恨意，居高临下地走到她面前，用匕首狠狠刺向她的手腕。
血四溅而出，喷洒到我的脸上。
嫡母红着眼，狠狠推倒我。
“你这贱人，居然敢对你的嫡姐动手！不分尊卑，不知廉耻！”
我本就浑身是伤，此刻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而天色翻涌，几道天雷带着暗光落下。
狠狠劈在皇宫上方。
几座高大巍峨的宫殿倒塌在地，不知又死了多少人。
百姓们这次彻底相信了我的身份，吓得脸色煞白，朝着我跪下。
“天女息怒！”
可我躺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了。
国师连忙跪到我身前，小心地将我搀扶起来。
陛下也关切地上前询问着。
“天女，你身子如何，今日还能坚持祭祀吗？”
几个大臣从人群外挤进来，哭嚷道：“陛下不好了，又有好几个州县被洪水淹没了，现下京郊外聚集了大量流民！随时有可能冲进来！”
天色越来越阴沉，风吹倒了不少物件，像是要将地面上的人也吞没。
国运之女性命垂危，天下倾覆，楚国灭亡，一切就和传说中的一样。
我稳定着晕眩的脑袋，略微恢复了神智。
随即，坚定地朝着祭台上方而去。
在场所有人全都跪下了，包括皇上和国师，恭敬地匍匐在我的脚下。
“天女仁德！请您护佑楚国昌盛！”
我颤抖着跪在地上，朝天叩拜。
哪怕身体每一处都疼得痉挛，可还是不停歇。
很快，连绵不断的天雷停了下来，隐约露出了金光，照耀在百姓身上。
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温润的热意在身体里流淌着。
我听到了一道声音，让我回去，回到该回的地方。
底下的嫡母看着眼前这幕，不可置信地摇头。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天女会是一个洗脚婢的野种，我的女儿才是天女！”
她满脸恨意，死死盯着我的背影。
下一刻，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
她握紧手中匕首，狠狠朝我冲过来。
匕首捅入身体时，我怔愣地转头看她，对上了她凶神恶煞的模样。
“贱人，就是你抢了我女儿的天女！贱人！”
她将匕首在我的体内搅动，最后猛地拔出。
血喷溅而出，染红了我的衣裳。
我再也支撑不住，彻底闭上了眼睛。
可痛苦很快从我的体内消失，我的魂魄从身体里抽离出来，亲眼看着嫡母将匕首再次插入我的身体，再拔出。
原本好转的天色骤然间阴沉下来，比方才更加猛烈的天雷滚滚落下，劈死了不少人。
百姓们愤怒地跑向祭祀上癫狂的身影，生生撕扯下她的皮肉。
“都是你，害了楚国！”
皇后想偷偷逃跑，可很快就被百姓发现，将她拽回人群中。
她们两人一起被百姓们踩成了肉泥。
而陛下无力地坐在地上，满脸绝望地道：“楚国完了！”
我冷眼看着他们，心中也升起一股无奈。
一个将要灭亡的国家，哪怕有了能救命的天女，都保不住。
皇上昏庸，为了天女，可以不顾宫里奴才的性命。
底下人更是阳奉阴违，为了拥护所谓的天女不顾无辜之人的性命。
……
我叹了口气，缓缓漂浮回到天上，完成神女的职责。
楚国灾难不断，很快就彻底灭亡。
皇上流落民间，潦倒落魄，而国师则归隐山林，不问世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