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行！我来教你们

第012章 行！我来教你们

“那么自己呢？自己的命运将来会怎样？”想着两篇小说里人物的命运，韩天星又不禁想起了自己：“自己和闻三宝、苟宝狗两个的家境，几乎没多大区别。尽管他们两个的爱情，一个以悲剧结尾；一个以美满落幕。可他们至少还能爱，而自己呢？自己连‘爱’都不能，哪儿还来的‘悲剧’？哪儿来的‘美满’”？韩天星的脑海里思绪如乱麻，理不出头绪。于是，他干脆就不理了：“唉！就这么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但不知咋的，躺在床上睡不着的韩天星，心里突然又回想起了，昨天在学校临行前，秦老师给自己的那一句句充满真诚和期待的教诲。这就给韩天星的思绪乱麻中又添了一缕。

就这样，韩天星在辗转反侧和迷迷糊糊中，熬到了雄鸡啼鸣五遍。他轻轻地起床，接着悄悄地出门，在房子右边的竹林中一块空地上，将师傅传授给他的那套，经过师傅将“军体拳”和“龙象拳”，改良合成的一套“龙虎拳”，练习了两遍后，又顺便在门前池塘里洗了一把脸，才又悄悄地回到自己的那间单独小房间。此时，天，虽然己经蒙蒙亮了，但生产队里上工的钟声，还没有敲响。韩天星坐在窗下，拿出秦老师送给他的那本《浪子散文集》开始阅读第一篇微散文《西季杂韵》：

春风，如一缕青烟，轻轻拂过，给杨柳留下一抹嫩绿，让她们在暖暖的春意中成长成熟，用满树的情丝去等待一只黄鹂的到来。

夏日，如一团烟火，划过天空，灼伤了池中所有的荷花，让她们抹一缕嫣红，在热烈中叶老香残，留下鼓起的莲蓬，招揽多情的蜻蜓。

秋月，如一泄清泉，淌过山崖，将所有的枝条映下疏疏倩影，铺就老槐树下，那温馨的背景，轻吟着古老的黄梅小调，切切等待玉人归来。

冬雪，如漫天的精灵，舞动天际，本想用娇小脆弱的身，体掩盖大地上所有的肮脏与龌龊；然而，经不住春的拉扯，让尘埃浸透了血脉；东风过后，留下的，依然是一个混沌的世界。

韩天星刚刚读到这儿，却听见“当！当！当……”生产队里己经敲响了出早工的钟声。

“喂！天星小弟弟！起床了没？早工的钟声，己经敲了两遍了！”听见钟声，韩天星正在想要不要出早功（因为他是学生，又不是放农忙假，他可以不出早工），却听见李秀梅在门外一边敲门，一边问。

“起来了！我听见出早工的钟声了！一会儿我问问我妈，看我要不要出早工！”韩天星没有开门，而是站在屋里回答道。

“好！待会儿，要是出早工的话，我们一起去！”李秀梅又说。

“行！要是我妈让我出早工，我就和你们一起去！”韩天星答应道。

李秀梅离开后，韩天星赶紧去问母亲。母亲说：“星儿！既然学校放假了，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继续回学校上课；那你就去出工吧。总不能天天在家里闲着，出去挣一个工分是一个工分，年底能让家里多分一粒谷子也是好的！”

那时候，每年的正月尾，生产队劳动的主要任务就是三个：一是平整秧田（下秧苗的田），准备二月好下秧苗；二是维修田埂堤坝，即被田鼠或者黄鳝打洞漏水的田埂，或者由于前一年的洪水山洪冲刷，产生的池塘缺口；三是清掏引水沟，即把各个山上向池塘引水的小水沟，重新清理掏深一些，便于春夏两季雨水充足时，把山水引进池塘，不使山水流失浪费。

一个生产队300多人，参加劳动的就有200多人。不可能都集中在同一块田地里。那样窝工，浪费劳力。所以，在新年后的第一次社员大会上，生产队长己经安排好了：正月里所有男劳动力，在队长的带领下，都去维修田埂与堤坝；妇女整劳动力和大半劳动力（7——8个工分），在副队长的带领下，去掏山上的引水沟；半劳动力（只拿4——6个分以内的未成年学生，及身体有病，丧失一半劳动能力的人）在生产队会计的带领下，都去麦田里“磕塘泥”。

那时候，科技远远没有现在发达，市场上没有像现在这样千奇百怪，五花八门的化肥买卖。庄稼肥料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来自“自然”，也叫“家园肥”。其中一样就是“塘泥”。

所谓“塘泥”，顾名思义就是池塘水底的淤泥。每年冬季，村子里就会轮流着将村子里所辖池塘里面的水抽干，人工用工具把塘底淤泥挑到麦苗田地里。经过冬天的冰冻，将板结的塘泥疙瘩冻松碎，等到第二年正月，再用人工将这些被冻松碎的塘泥磕散开来，使之均匀的覆盖在麦苗田地里。这样既给麦苗增加了肥料，又改善了土壤。所谓“磕塘泥”，鄂北方言中，是指用锄头、钉耙等工具，将麦田里的塘泥疙瘩磕乱，分散开。也就是将塘泥这种肥料尽量均匀散在麦田里，免得肥的地方太肥，让麦秆和麦叶疯长，抽不出麦穗，反而降低产量；“瘦”的地方太“瘦”，麦穗太小，或者抽不出穗来，也降低产量。

虽然生产队照顾高明珠、李秀梅、王晓萍三个美女知青，给了她们整个女劳动力的工分，但又想到，她们也还是刚刚离开学校的学生娃娃，特殊照顾她们，还是让她们干半劳力的活儿，跟着生产队会计一起去“磕塘泥”。那时候的韩天星还不足17岁，又是学生娃，工分底分也只有6分。也就是说，韩天星在生产队出一整天的工，干一整天的活儿，只能挣到6个工分。因此，韩天星自然也是半劳力，干着半劳力的活儿。

由于秧田的田块比较小，全村几十个半劳动力，一窝蜂地窝在一块田里，根本就散不开场，窝工；所以，会计将人员分成了三拨，分别分配到三块田里。

韩天星一向听从分配，背着锄头就走进了会计分配的第一块田里，开始劳动。高明珠、李秀梅、王晓萍三个知青美女，见韩天星走到第一块田里，也不管会计是咋分派的，背起锄头就跟了过去。会计见高明珠、李秀梅、王晓萍三个知青女孩子，不顾自己的分配，跟着韩天星跑到第一块田里，心里立即想着，她们三个住在韩天星家里，跟韩天星比较熟悉，也就没有说什么。而是将另外三个学生娃，给调了过去。高明珠、李秀梅、王晓萍三个知青美女，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回事儿，围着韩天星，一边学着韩天星的样子，磕着塘泥，一边叽叽喳喳地与韩天星扯东扯西，唠叨不停。

或许是第一次干这样的农村活儿，高明珠、李秀梅、王晓萍三个根本就不得干农活的要领。尽管她们围着韩天星，学着韩天星干活的样子“动作”；但与实际“操作要求”，还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她们三个都是：双脚并拢，双手几乎是无间隔的握着锄头把，接着便是吃力地：昂头、挺肚、扬胸地举起锄头，然后又低头、弯腰、翘臀地胡乱磕下。那动作真的跟木偶手脚并行似的，显得既滑稽又好笑。锄头与塘泥疙瘩根本不在一个点上。真正的是：完全不得干活要领。不仅动作笨拙，而且还收效甚微，农村孩子磕完三堆，她们却连一堆也没散开。

负责这活路的生产队会计彭乾坤，看着高明珠、李秀梅、王晓萍她们三个干活而的姿势，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但他也知道，要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城市女孩子，自来农村干这样的粗重农活儿，也实在是难为她们了。于是，彭乾坤远远地朝着韩天星喊道：“天星！你教一下她们三个知青女娃，怎样‘磕塘泥’，别让她们把腰扭坏了，把自己的脚挖伤了！”

牢记父亲的嘱咐，韩天星本不想与高明珠、李秀梅、王晓萍三个知青美女攀“扯拉”的；但此时有生产队会计发话，韩天星不得不从。没办法，韩天星只好停下手里的动作，对高明珠、李秀梅、王晓萍三个知青美女说道：“你们都停下！”

“为什么？”高明珠、李秀梅、王晓萍三个同时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脸不解地问道。

“你们不觉得，你们这样干，既吃力，又没效率吗？”韩天星瞅了高明珠、李秀梅、王晓萍三个一眼，也装作不解地反问道。

“咋没效率啊！我们不也是把塘泥疙瘩挖乱，分散开了吗？！”李秀梅也是一脸地不解，朝着韩天星反问道。

“你们看看！你们锄头下的塘泥疙瘩，真正地磕乱了么？”见李秀梅一脸不解的神情，韩天星不禁用手指着李秀梅、高明珠、王晓萍她们三个锄头下的塘泥疙瘩，继续问道。

李秀梅、高明珠、王晓萍三个低头看了看自己锄头下的塘泥疙瘩，又看了看韩天星和其他人锄头下的塘泥疙瘩，发现她们锄头下的塘泥疙瘩，还真的没有韩天星锄头下的塘泥疙瘩，磕得乱，散的开，散的均匀。她们三个都是睁大眼睛，瞅着韩天星问道：“为什么我们用了力，塘泥疙瘩，还是没有你磕得乱，散的开，散的均匀呢？”

“你们的动作不对，‘瞎子点灯——白费蜡，’出力不讨好，浪费力气呗！”韩天星本想鄙视她们三个一番，但又想到她们都是大城市里的女孩子，从没干过农活，如今能够来到农村，与他们这些农村人一起干农活，这样就己经很不错，很不容易了，何必苛刻要求呢！想到此，韩天星又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认真地对高明珠、李秀梅、王晓萍三个说道。

“那，天星小弟弟！你给姐姐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既省力，又有高效率？”听韩天星如此说，王晓萍一脸认真的小声问道，只不过声音依旧是莺莺细语。

“你看！向他那样……”韩天星见王晓萍问自己时的认真表情，知道王晓萍她们，是真的想学习这些最基本的劳动技能，便急忙指着正在忙碌着彭西爷说道：“像彭西爷那样，左脚向后蹬首，右脚上前一步，稍微成弓箭步；左手在后，右手在前，以一种举起省力，落下有力的距离握住锄头把；举起时锄头尖朝天，落下时锄头被朝下，对准要磕的塘泥疙瘩，适当的用力磕下。这样，既省力，又有收效！，不行，你们试试！”

“天星小弟弟！我们看不会！你还是亲自手把手教教我们，咋样？”见韩天星指着别人教她们，高明珠不由眼珠子一转，与李秀梅和王晓萍两个相互对视一眼后，瞅着韩天星，脸上露出一丝既显调皮，又显坏坏的微笑说道。

“行！我教你们！不过，你们得认真学，不能耍滑！”韩天星心里明明知道，这是高明珠、李秀梅、王晓萍三个知青美女在故意挑逗自己。但他没有办法，只好“将计就计”地表示同意。谁叫生产队会计让自己教她们呢！于是，韩天星答应高明珠的要求后，便用自己的右脚去拨弄高明珠的双脚，教她双脚站立的姿势；用双手拉着高明珠的双手，教她握锄头的姿势；扶着高明珠的双手，教她将锄头举起的姿势；扶着高明珠的双手，教她将锄头落地，磕在塘泥疙瘩上的姿势……

开始时，高明珠、李秀梅、王晓萍三个知青美女，就是抱着故意挑逗韩天星好玩儿地心态，在韩天星教她们基本动作，和要求的时候，都是带着含情，双眼痴迷的瞅着韩天星，嘻嘻哈哈，故意扭三捏西，当做好玩儿，根本就没有当做一回事儿。首到韩天星反复一脸认真地提醒她们，要是不注意这些，一会儿就会手掌起水泡，腰酸背痛，很难受时，她们才仔细地体会了一下，觉得韩天星说得没错，才开始认真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