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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少林寺后山密林边上，抬头瞅着眼前这片隐在夜色里的寺庙群。灯没几盏亮着，钟声老早就停了，只有风钻过那些古老树木，沙沙作响。
“这地儿比活死人墓还难进哟。”我小声嘀咕着，手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令牌还有羊皮纸证据，心脏砰砰跳得快了些。
白天混在香客堆里看地形的事儿，跟刚发生似的——前门守得那叫一个严，罗汉堂的金刚阵大晚上都不歇着；中路瞅着空荡荡的，可那几个罗汉弟子站的地儿暗合八卦，有点动静立马就围得跟铁桶似的；后山呢，虽说没多少兵守着，可那些机关陷阱，还有训练有素的狗叫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狠狠吸了一口气，调匀呼吸，脚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猛地跃起，借着树影子藏着，翻过高墙，落到一片竹林里头。
落地一点声儿都没，连最机灵的狗都没发觉。
“到底还是古墓派的轻功管用呐。”我心里头松了些劲儿，可不敢大意，贴着墙根接着往前走。
前面就是长廊，地面全是细沙，稍微不小心就留印子。两边挂着风铃，风一吹就响，在这安静的夜里，那声音刺耳得很。藏经阁门口那面铜镜，也是个麻烦，能把月光反射到远处巡逻僧人的眼里。
我蹲下身子，手指头轻轻拨弄着沙粒，感觉着它们之间的空隙。古墓派的“虚实踏雪步”就讲究轻巧和准头，每一步都踩在沙粒缝里，基本不留印子。
接着，我掏出一根玉蜂丝，偷偷系住离我最近的一串风铃珠子，让它们动不了。又用袖子挡住铜镜反光的角度，瞅着没啥问题了，才慢慢穿过长廊，到了藏经阁门口。
推开门，一股子陈年老墨的味儿扑面而来，书架老高了，密密麻麻全是书。我轻手轻脚在里头走，眼睛飞快扫着目录和标题，找跟武林联盟、蒙古入侵有关的线索。
突然，一本《禅武录》吸引了我。翻开一看，里头夹着一张发黄的破纸，上面写着：“曾拒全真联合提议，恐失良机。”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想仔细瞧瞧，书架里头传来一阵轻轻的震动，像是哪儿的墙被碰到了。
我赶紧闪到角落阴影里，大气都不敢出。
脚步声越来越近，是俩巡查的僧人。
“今儿风大，你听见啥没？”一个声音瓮声瓮气地问。
“没听见。”另一个回，“倒是铜镜那儿好像有点怪，说不定是风吹动树枝了。”
俩人走到书架前停了会儿，然后转身走了。
等他们走远了，我才又出来，眼睛又落到那张破纸上。
“原来少林老早就拒绝了全真的合作建议……怪不得现在对局势一声不吭。”
我收起破纸，正打算接着找别的资料，突然头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阁楼上有人！
我立马憋住气，靠着书架慢慢挪，找到一根能爬的横梁。古墓派的壁虎游墙术使出来，我像只贴墙的蜘蛛，顺着墙爬上横梁，藏在阴影里。
阁楼上，两个老和尚慢慢走过来，手里拿着佛珠，表情严肃得很。
“师兄，金轮法王在西域把兵都集结好了，估计不出半月就要往南边打过来了。”一个先开了口，声音沉甸甸的。
另一个叹口气：“这事儿我知道，可方丈还是觉着先看看再说。”
“要是再不出手，中原可就保不住啦！”第一个老和尚压低声音，“赵志敬都投靠敌人了，全真教自己内部乱成一团，咱们再不管，以后肯定后悔。”
“师弟，你得明白，少林不是不想管，是时候没到。”第二个老和尚慢悠悠地说，“一掺和进去，那就彻底翻脸了，牵扯的事儿太多。方丈的意思是等武林盟主出头，这样才名正言顺。”
“武林盟主？”年轻点的老和尚冷哼一声，“杨过是有点胆量，可他又不属于哪个门派，出身还复杂，咋能服众嘛。”
我听得心里一紧，手指不自觉攥紧了。
“师弟，你记着这句话。”老和尚声音低沉却透着坚定，“真正厉害的，不是名头，是能担事儿。”
“可他没个根基，咋担得起这大任哟？”
“或许……”老和尚顿了一下，像是在琢磨，“他有他自己的办法。”
我憋着气听着，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他们咋好像知道我要来似的？
还是说……早有人盯着这一切了？
“时候不早了，下去吧。”老和尚轻声说着，俩人慢慢走下楼梯，脚步声越来越远。
我从横梁上跳下来，稳稳站住。
“看来少林不是不想管，就是还在等时机。”我小声嘟囔着，“只要我能让这些高僧信我是为了守中原，不是为了私利……”
我西下瞅瞅，确定没人了，悄悄退出藏经阁，顺着来路往回走。
一路上躲开巡逻的，绕开机关，顺顺当当回到后山密林。
刚想松口气，突然一道黑影“嗖”地从旁边闪过，快得吓人。
我一下子警觉起来，手按住腰间的寒蜂针。
那个人影没动手，轻飘飘落到一棵老树上，披着黑色斗篷，就露着一双贼亮的眼睛。
“你是谁？”我低声喝道。
对方没吭声，扔过来一样东西。
我伸手接住，是块玉佩，雕得精致，背面刻着“少林”俩字。
我一抬头，那人没影了，跟压根儿没来过似的。
我紧紧握着玉佩，心里头犯起了嘀咕。
是谁呢？为啥给我这个？
难道……这是啥暗示？
我望着藏经阁的方向，夜还是那么黑，可我知道，这一晚的探查，给我打开了新的局面。
少林寺，也不是铁板一块。
他们的犹豫，正好是我能利用的机会。
只要我能让这些高僧相信，我是为了守护中原而来，不是为了私仇或者野心……
我转身走进夜色里，步子迈得稳稳当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