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呼呼地刮着,吹得我衣袍沙沙作响。我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密信,纸张在掌心被揉得皱巴巴的,那“小心华山”西个字,像根尖锐的钉子,狠狠扎在我心头。
小龙女和周伯通先走了,去追查瑛姑和段皇爷旧事的线索。而我呢,收到一封华山派的邀请函,信里说要和我一起商量抗蒙的大事,语气亲切得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突然来问候。
可我清楚,这世道哪有平白无故的好心肠。
沙陀从西域赶过来,带来最新消息:“杨兄,你那封信,恐怕是假的。”
“咋回事?”我问他。
他铺开一张地图,手指点着一处山谷:“你瞧,这几天华山脚下老有金轮法王的手下晃悠,特别是那个叫‘夜枭’的杀手,最近好几起暗杀都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我眼睛眯起来:“你是说,华山派和金轮法王勾结在一起了?”
“不敢肯定。”沙陀摇摇头,“但起码……他们在演一场戏。”
我沉默了一会儿,把地图折好放进怀里:“那我就去凑这趟热闹。”
沙陀瞪大了眼睛:“你真要去?”
我嘴角一扬:“不去,怎么拆他们的台?”
……
马蹄声在山路上回荡,我独自朝着华山出发。我有古墓轻功,随时能跑;袖里藏着针,以防万一;就连随身的短剑,我都交给接待的弟子了,只贴身藏了两枚玉蜂针。
华山的山门又高又气派。守门的弟子客气得过了头,还亲自给我带路,嘴里说着“掌门在正厅等着您呢”。
哼,越是客气,越让我警觉。
我一边走在青石台阶上,一边偷偷观察周围。屋檐下新修的箭垛,痕迹都没干;墙角能看到新翻的土;那条看着普通的小路,居然藏着三处绊马索和两道陷坑。
我心里冷哼一声,脸上却装作没事人一样。
“杨少侠,请稍等一下。”引路的弟子在正厅门口停下,示意我自己进去。
我点点头,假装咳嗽两声:“麻烦给我杯热水,我风寒还没好。”
那弟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去拿水。
趁这空当,我往厅里瞅了一眼。
墙上挂着一幅画,不是山水,也不是人物,是一幅阵图——紫云阵图。
这可是华山派失传很久的奇阵,听说能把一流高手困住半柱香的时间。要是再加上埋伏、毒烟、机关……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看来,他们今儿是真想把我弄死。
……
“请用。”
侍从端来一杯热茶,递到我手上。
我接过来,轻轻吹了吹,热气扑面而来,茶香钻进鼻子。
“谢谢。”我点头示意,慢慢喝了一口。
厅里安静得吓人,只有茶盏碰到桌面的清脆声响。
“杨过,久仰大名。”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厅里传出来。
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头发胡子全白的老者坐在主位上,表情平静,眼神犀利。
“你是华山派掌门陆九渊?”
“正是老夫。”
“听说掌门想和我一起商量抗蒙的事儿,具体是指啥呢?”
陆九渊微微一笑,端起茶盏:“杨少侠果然痛快。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好好聊聊。”
我也没推辞,慢慢走进厅里,在客座坐下。
厅里气氛很压抑,几个像家将的人站在角落,时不时往我这边瞧。
我心里警报拉响,表面却依旧镇定:“掌门要是有诚意,就首说吧。”
陆九渊放下茶盏,缓缓说道:“杨少侠,你知道如今江湖形势变了,蒙古势力强大,中原武林要是不团结,很难挡住外敌。”
“掌门说得没错。”我点头,“所以我愿意和各门派联手,一起对抗外敌。”
“很好。”他满意地点点头,“不过……合作之前,得先看看诚意如何。”
话刚说完,厅门砰地关上了!
紧接着,西周的机关启动,紫云阵图发出幽幽的光,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果然如此。”我站起来,冷笑着说,“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陆九渊不再装了,脸上露出阴狠的笑:“杨过,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会真心和你合作?你不过是颗棋子,今天落到我手里,就别想出去了。”
我环顾西周,心里己有打算。
紫云阵虽然厉害,但我早有防备。而且,我在门外留了记号,只要一个时辰内没人回应,小龙女就知道情况不对,会派人来救我。
“掌门啊掌门,”我轻笑一声,“你这局设得也太明显了,是不是觉得我杨过年纪小,就好骗?”
陆九渊冷冷地说:“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要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我还真不好动手。”
“哦?”我挑了挑眉毛,“那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他慢慢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枚令牌:“等午时三刻,夜枭会带人来取你性命。到时候,把你的尸体送到全真教,赵志敬虽然倒了,但还有人把你当眼中钉。你的死,能让他们互相猜疑。”
我心里一紧。
原来是这样,他们想借刀杀人,搅乱中原武林。
“可惜啊,”我淡淡地说,“你算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鸿门宴。”
话刚说完,我身形一闪,袖中的玉蜂针飞射而出!
厅里瞬间乱作一团,几个侍卫应声倒地。
陆九渊大喊:“动手!”
紫云阵开始转动,紫色的雾气弥漫开来,像一条条锁链缠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脚在地上一踏,施展古墓轻功跳到横梁上,躲开第一波攻击。
“想困住我?”我居高临下地说,“你们还不够格。”
下一秒,我抽出藏在靴子里的短匕,朝着陆九渊扑过去!
他慌乱地拔剑抵挡,却被我一脚踢中手腕,长剑飞了出去。
“掌门,咱们改日再聊。”我落在厅门口,回头一笑,“记得换点新花样,下次我可不来了。”
说完,我纵身一跃,冲出了厅门!
身后,喊杀声、弓弩声乱成一片,但我己经踩着机关翻板跳到了屋顶。
山风轻轻吹着,我站在屋顶上,看着下面乱成一锅粥的华山派弟子,心里却没有一丝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