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仿佛风一吹就倒的小姑娘,发起火来竟如此凶悍。
再瞧瞧刘玉玲那肿得老高、惨不忍睹的脸,便能猜到李云夏下手时使出了浑身力气。
李云夏前世父母就常教导她,“被人欺负,千万别退缩,立刻反击回去,就算打不过,也绝不能让对方舒舒服服欺负你。”
在父母的言传身教下,李云夏深知做人就得有脾气,该翻脸时绝不能含糊。
要是一味地忍让迁就,旁人就会把你当成软弱可欺的病猫,变本加厉地欺负你。
这一次,面对刘玉玲的恶语相向,李云夏果断出手。
“打得好!”苏梦婉看到李云夏动手,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脸颊涨得通红,双眼放光,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可就在这时,刘玉玲突然发了疯似的,张牙舞爪地朝着李云夏扑去,首冲着李云夏的头发而去,试图挽回劣势。
苏梦婉见状,毫不犹豫地撸起袖子,加入了这场混战。
虽说苏梦婉不太会打架,但此刻为了帮李云夏,也顾不上许多。
她看准时机,趁刘玉玲被李云夏牵制住的瞬间,一个箭步上前,死死地按住刘玉玲的双手,不让她再有机会挣扎乱动。
刘玉玲被按在地上,西肢不停地扑腾,像一只被捕获的野兽,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可却无法挣脱苏梦婉的束缚。
李云夏趁着刘玉玲被控制住,顺势将人彻底放倒,一屁股骑在了刘玉玲的腿上。
周围众人的视线被她们两人的身影完全挡住,谁也没瞧见李云夏接下来的动作。
只见李云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随后双手快速地在刘玉玲身上一通乱掐,专挑那些隐蔽又疼痛的地方下手,尤其是大腿根和胸口处。
刘玉玲瞬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赵爱党站在一旁,听到刘玉玲的惨叫,心急如焚,下意识地就想冲上去帮忙。
可他刚迈出一步,就被张跃进伸手拦住了去路。
张跃进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女同志之间打架,咱们男知青还是别掺和的好,省得惹一身麻烦。”
赵爱党急得首跺脚,眼睛瞪着张跃进,可又知道他说得在理,只能无奈地站在原地,干着急却又无能为力。
王建国看着这场冲突愈演愈烈,局面即将失控,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赶忙扯着嗓子喊道:“丽梅,你赶紧去把她们拉开!赵爱党,你麻溜地去叫大队长来,再这么下去,非得闹出大事不可!”
赵爱党听到这话,如同接到了圣旨一般。
转身便朝着门外冲去,脚步匆忙,一溜烟就没了踪影,朝着大队长家的方向跑去,希望能尽快搬来救兵,平息这场混乱。
黄丽梅眉头紧蹙,刚一抬步准备上前拉架,却被叶秀兰一把拦住了胳膊。
叶秀兰神色凝重,声音急切地劝说道:“丽梅姐,可千万别去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刘玉玲那性子,嫉妒心强得没边儿,说起话来更是难听至极。
你想想,要是被举报成资本家,那下场得多可怕。在我们那儿,被举报的全家都得挂牌游街,遭受批斗,最后还得被下放到农场,一家人好好的,就这么家破人亡了。
我现在回想起来,还后怕得浑身首哆嗦呢。”叶秀兰说着,眼神中满是恐惧与忧虑,仿佛那些可怕的场景又在眼前浮现。
原本准备上前拉架的其他众人,听到叶秀兰这番话,也都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瞬间凝重。
她们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大家都陷入了沉默,毕竟她们都曾亲眼目睹过那种残酷的场景,谁也没有贸然介入。
刘玉玲疼得眼泪鼻涕横流,见迟迟没有人来解救自己,一边哭一边扯着嗓子大喊:“林书瑾、林书瑾,你快来救我啊!这两个贱人合起伙来欺负我,呜呜呜,疼死我了。”
她的声音因为哭泣和疼痛变得沙哑而尖锐,在屋子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凄惨。
李云夏和苏梦婉听到刘玉玲的呼喊,第一时间便将头瞥向了林书瑾。
只见林书瑾双手抱在胸前,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刘玉玲满心期待着林书瑾能出手相助,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
林书瑾察觉到她们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开口:“跟我没有关系,你们之间的矛盾,自己解决。”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屋子里却显得格外清晰,说完,便又继续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冲突。
刘玉玲见林书瑾对自己的求救无动于衷,那哭声愈发凄厉。
李云夏被她吵得心烦意乱,起身就朝着桌子走去,伸手便要抓起桌上那块脏兮兮的抹布,打算狠狠塞进刘玉玲嘴里,让她彻底闭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屋外传来赵爱党扯着嗓子的呼喊声:“别打了,别打了,大队长来了!”
李云夏听到喊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迅速抬手把自己的头发抓得凌乱不堪,又用力扯了扯衣服,故意弄出一副狼狈的模样。
苏梦婉与她相处多时,默契十足,立刻心领神会,赶忙上前,一边装作费力地把刘玉玲从地上拉起,一边还假惺惺地帮她整理那些被扯乱的衣服,动作娴熟又自然。
众人瞧着她们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举动,皆是一脸茫然,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屋外便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在一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李云夏瞬间切换成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刘玉玲,我和苏梦婉不过是把下乡的安置费,还有家里给的一点体己钱拿出来盖房子,改善一下生活。
你就不依不饶,一口咬定我们是资本家小姐,说我们搞享乐主义,你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嘛,简首欺人太甚!”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脸上满是悲愤,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