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周晴望着江时礼挺拔的背影,越看越是满意。
她悄悄碰了碰温志国的手臂,他会意地轻咳一声。
“暖暖啊,你带小江上楼休息会儿,晚饭好了叫你们。”
温潆耳尖一热,还没开口就被江时礼自然地牵起手:“谢谢叔叔阿姨。”
他笑得温文尔雅,指尖却在温潆掌心暧昧地挠了挠。
周晴望着他们上楼的背影。
江时礼高大的身形将温潆衬得格外娇小,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在楼梯转角处一晃而过,莫名觉得很甜。
她和温志国在客厅坐下。
“也不知道小江父母是不是和江老先生一样好相处?”
温志国想起江老爷子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宽慰道:“应该差不了,能教出小江这样的孩子,父母肯定差不了。”
说着给周晴添了杯茶,“再说咱们暖暖这么乖巧,谁见了不喜欢?”
周晴这才展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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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礼踏进温潆的闺房,反手轻轻带上门。
他缓缓扫过这个充满她气息的空间。
浅色的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书桌上的文具按大小排列得整整齐齐,窗台边的多肉植物在夕阳下泛着健康的光泽,整个房间清新得就像她本人一样令人舒适。
他来到书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一个原木相框:“原来宝宝小时候这么可爱。”
指尖在某张她扎着羊角辫的照片上流连。
温潆佯装生气地撇嘴,“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可爱吗?”
江时礼闻言,看着她轻笑了一声,将相框放回原处。
双手掐住她的腰往上一提,把人放在书桌上:“跟我接吻就更可爱。”
话落,薄唇己经覆了上来,将她未出口的抗议尽数吞没。
江时礼的唇瓣温热而柔软,带着淡淡的龙井茶香,轻轻碾过她的唇。
他吻得极有耐心,先是浅浅地厮磨,待她放松下来,才不紧不慢地撬开她的齿关。
温潆被他亲得浑身发软,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衬衫。
江时礼察觉到她的顺从,扣在她腰后的手收得更紧,另一只手插入她脑后的发丝间,将这个吻逐渐加深。
舌尖扫过她敏感的上颚,惹得她轻轻战栗。
唇齿交缠间,彼此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温潆被他吻得晕晕乎乎,连什么时候被放倒在床上都不知道。
江时礼的吻渐渐下移,在她纤细的颈间流连,每一次唇瓣的触碰都像带着细小的电流。
修长的手指不安分地探入她衣摆,在纤细的腰线处流连,果然又细又软。
他声线低哑:“宝宝,你房间的香味......”
话未说完,在她精致的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和你身上一样甜。”
“唔......”
温潆被他撩拨得浑身发烫,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床单。
江时礼将脸埋进她颈窝里。
小姑娘身上淡淡的奶香带着致命的诱惑,让他忍不住想在那片肌肤上留下印记。
想到这是温家,他深深吸了口气,长臂一揽,将温潆柔软的身子搂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
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她的发丝玩。
“宝宝,今天我很开心。”
温潆在他怀里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圈。
她的声音轻软,带着几分恍惚:“我也很开心,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首到现在,她仍有些恍惚。
她顿了顿,问道:“你爸妈...会不会不喜欢我?”
江时礼的眸光骤然一滞,手指在她发间微微停顿。
“我父母去世了,如果他们在世,今天一定会亲自来看你这个儿媳妇。”
温潆浑身一僵,随即慌乱地撑起身子:“对不起,我不知道。”
江时礼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没事,他们一定会喜欢你。毕竟,他们儿子眼光这么好。”
温潆回抱住他,在这个安静的拥抱里,无声地传递着最深的安慰。
良久之后,她抬起头,目光落在那眼尾朱砂痣上。
指尖小心翼翼地抚上,像触碰一件稀世珍宝般轻柔。
那颗在记忆中描摹过千万次的朱砂痣,此刻正在她指腹下真实地发烫。
“以前,每次你讲题时,这颗痣就在我眼前晃啊晃,我总想着,要是能碰一下该多好。”温潆的语调带着几分怀念。
江时礼眸光微动,挑起眉梢:“原来那么早就对我动了心思?”
他原以为是在重逢后,她才慢慢喜欢上自己的。
上次送她去火车站的时候,看到种种少女反应,他才察觉小姑娘退回充值钱,是在试探自己。
大一时,他曾去云市找过她,恰巧听到她对告白的男生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时他以为她说的那个人是祁峥,原来是自己。
温潆仰起脸,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对啊,那时候就想着如果这颗痣的主人是我的该多好啊!”
手指调皮地点了点他的眼尾,倾身在那颗痣上落下一个羽毛般的吻。
“现在,它是我的了。”
江时礼将她往怀里压了压:“藏得挺深啊小温同学,说说看,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温潆耳尖泛红,却故作镇定地掰着手指数:“比如你打球时我总在角落里偷看。”
“比如你打完篮球后仰头喝水的样子,我偷偷画了下来。”
“再比如,你在香樟林午睡时,我总坐在对面假装看书,其实在偷看你。”
江时礼的眸色骤然转深,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画还在吗?”
“在。”温潆从他怀里起身,赤着脚跑到书桌前。
抽屉打开,一叠泛黄的素描纸页静静躺着,每一张都勾勒着同一个少年的身影。
打完篮球后仰头喝水的样子,图书馆窗边低头看书的沉静侧颜,香樟林的长椅上侧躺小憩的慵懒模样......
江时礼的视线停在最上面那张素描上。
画中的少年意气风发,穿着整齐的校服坐在毕业典礼上。
可现实里,他没有参加毕业典礼。
高考一结束他就随爷爷踏上了回帝都的航班。
离开的前一天还曾去过温潆家,可惜那天没能看到她的身影。
温潆指尖轻触画中少年的轮廓,“那天你没去,我不想留有遗憾,就将你画在了上面。”
江时礼喉结滚动:“当时有事,高考结束就回了帝都。”
“所以我把遗憾都藏进了画里。”
说这话时,温潆眼底漾着温柔的光。
她指着画中阳光最盛的位置。
“你看,毕业典礼上最好的位置,我留给你了。别人有的风光时刻,我的少年在画里一样都不能少。”
江时礼呼吸一滞,轻轻捏了捏她脸颊,嗓音里混着心疼与宠溺:“嗯,我家宝宝怎么这么会往人心窝里戳。”
他突然想到什么,翻到素描背面,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愿你光芒万丈,哪怕与我无关。】
那行字被反复描摹过,边缘晕开的石墨像干涸的泪痕。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他胸腔里的心跳震得肋骨生疼,长臂一揽将人拽进怀里,力度大得几乎要把她揉进血脉。
滚烫的呼吸掠过她发顶,混着压抑的哽咽:“宝宝,我不要光芒万丈,只要你!”
温潆的指尖抚上他紧绷的后背,声音却像春日融雪般坚定:“那不行!我要你要我,也要你光芒万丈。”
她的少年生来就是光,就该站在群山之巅,披星戴月,光芒璀璨。
而她,要做他永远不落的月亮,被他耀眼的光芒温柔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