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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齐志远的生活进入了新的节奏。除了学业和生意，他每周要参加三次《雷雨》排练。作为完全没有表演经验的新手，他起初笨手笨脚，但在林晓芸的耐心指导下逐渐找到了感觉。
"周萍这个角色内心很复杂，"林晓芸在排练间隙解释道，"他既叛逆又懦弱，既想反抗封建家庭又无法彻底挣脱..."
齐志远惊讶于她对角色理解的深度。前世他虽然和林晓芸生活多年，但很少关注她的文学才华。如今重来一次，他发现这个十八岁的女孩有着惊人的感知力和表达力。
西月中旬的一天，排练结束后下起了小雨。齐志远和林晓芸挤在一把伞下回宿舍，靠得很近，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齐志远是淡淡的肥皂味，林晓芸是某种花香洗发水的味道。
"你身上有烟味。"林晓芸突然说。
齐志远心里一紧——他偶尔会抽支烟缓解压力，但一首很小心不让林晓芸知道。这个年代的女孩大多不喜欢男生抽烟。
"应酬时偶尔抽一支。"他含糊其辞。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林晓芸轻声说，却没有进一步责备的意思。
雨中的校园静谧而美丽，两人共撑一伞慢慢走着，谁都不想太快到达目的地。路过一棵开满花的桃树时，一阵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像一场粉色的雪。
"真美..."林晓芸仰头看着花雨，不自觉地靠向齐志远。两人的手臂贴在一起，隔着薄薄的春装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齐志远的心跳加速了。前世的记忆和当下的感受交织在一起，让他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这个林晓芸既是当年他深爱过的女孩，又是一个全新的存在。
"晓芸，"他轻声问，"如果...如果一个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你觉得他应该去改变它吗？"
林晓芸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什么哲学问题吗？"
"就当是吧。"
"嗯..."林晓芸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我觉得，如果是不好的事情，当然要尽力改变；如果是好的事情...也许应该顺其自然？"她顿了顿，"不过未来本来就是由现在的选择构成的，不是吗？"
齐志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啊，未来不是固定不变的，每一个当下的决定都在重塑未来。他不必拘泥于前世的轨迹，也不必刻意回避曾经的美好。
雨渐渐大了，他们不得不加快脚步。分别时，林晓芸的头发和肩膀己经有些湿了，几缕黑发贴在白皙的脸颊上，显得格外动人。
"明天见。"她微笑着挥手，转身跑进宿舍楼。
齐志远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希望。
五西青年节文艺汇演取得了巨大成功。《雷雨》作为压轴节目，赢得了全场最热烈的掌声。齐志远虽然演技生涩，但胜在外形气质与角色相符，加上林晓芸这位"繁漪"的出色演绎，整场演出效果超出预期。
演出结束后，全体演员到校外小馆子庆祝。几杯啤酒下肚，大家兴致高涨，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轮到齐志远时，他选择了"真心话"。
"齐志远，"一个男生坏笑着问，"你喜欢我们文学社的哪位姑娘？"
桌上一片起哄声。齐志远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林晓芸，发现她正低头摆弄衣角，耳朵通红。
"这个问题..."他故意拖长声调，"我选择喝酒代替回答。"
在一片"没劲"的嘘声中，他仰头喝下一杯啤酒，却看到林晓芸嘴角微微上扬的笑意。
庆祝活动持续到晚上十点，远远超过了学校门禁时间。回校时，大门己经关闭，一群人只好想办法翻墙。齐志远先爬上去，然后伸手拉林晓芸。当她纤细的手指握住他的手掌时，一股电流般的触感传遍全身。
"小心。"他轻声提醒，稳稳地将她拉上墙头。
月光下，林晓芸的脸近在咫尺，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香。有那么一瞬间，齐志远几乎要吻上去，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这个年代的爱情，进展不能太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