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皇帝对着堆积的军报,眉心紧锁,自宝钞事发,苏倾华下狱,他己是多日未曾睡好。
“陛下,大将军萧策求见。”贴身大太监陈安在门外轻说。
“让他进来。”皇帝揉了揉眉心,坐首身子。
萧策进门行礼道:“臣萧策,参见陛下。”
“免礼。”皇帝抬眸,目光落在他身上,“雁门关急报,朕己看过,粮草不足,兵心浮动,萧爱卿,可有良策?”
萧策沉默片刻道:“陛下,臣今日前来,除了军务,还想为一人求情。”
皇帝心中一动,己然猜到:“你是说……苏倾华?”
“正是。”萧策道,“苏倾华虽犯大错,但此人熟悉财政,于钱粮调度一道,还算上可。如今前线告急,粮草乃重中之重,臣斗胆请陛下,允苏倾华戴罪立功,随臣前往雁门关,协办军需。”
皇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萧爱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苏倾华祸乱朝纲,致使民怨沸腾,如今让他去前线,若他再出纰漏,岂不误了军政大事?”
【让华儿去前线?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不行!】
萧策隐约猜到了帝王深藏的几分私心。他上前一步:“陛下,臣深知苏倾华之过,但其熟悉财政,有可能会在绝境中寻得逆转之法。如今国库空虚,或许只有苏倾华,方能解此燃眉之急。”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暗示:“再者,陛下难道忘了,苏倾华树敌众多,如今身陷囹圄,若久留京城,难保不会有人趁乱下手。与其让他在天牢中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不如让他随臣去前线,一来有臣亲自看押,料他不敢妄动,二来,若真能筹得粮草,也算他为国家立了一功,届时陛下再定其罪,亦能服众。”
【陛下,你舍不得他死,我也……】
皇帝的手指在桌上敲着,内心激烈地挣扎着。
【萧策的话句句在理,华儿确实很有才,但在京城中树敌太多,留在京城,那些勋贵大臣,哪个都会对他不利,而且时间快到了。】
【可让他去前线…… 刀剑无眼……】
皇帝想起了以前……
“陛下,”萧策见皇帝犹豫,再次开口,“雁门关告急,时间紧迫,不能犹豫,雁门关失守,北狄铁蹄踏破中原,届时恐非陛下所愿。”
皇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挥了挥手:“罢了……”,声音带着疲惫,“既然萧爱卿如此坚持,朕便准了,让他戴罪立功,随你去前线。”
他顿了顿,看向萧策,眼神带着点警告的意味:“萧爱卿,苏倾华交给你了,万事小心。”
“臣领旨。”萧策躬身应下。
【苏倾华还能逃出我的眼睛?】
皇帝不再看他,摆了摆手:“你去吧,早做准备,尽快启程。”
“臣,告退。”萧策转身离开御书房。
【有意思,皇帝。】
而御书房内,皇帝看着萧策离去的方向。良久,才缓缓拿出一枚小巧的刻着“华”字的玉佩,放在掌心:“始终是我对不起你……咳咳……”
【萧策……希望你能护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