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三刻听完兄妹俩的讲述,眉头微蹙。
虽然无名村的香火供奉能转化为神力,但系统商城的物品仍需功绩兑换。
按照原计划,他本该继续清理沿途邪祟积攒功绩,再去义城调查赵家之事。但眼下义城突发异变,显然己刻不容缓。
"走。"辰三刻简短地说道,流云剑应声出鞘。他示意兄妹俩踏上飞剑,自己则站在剑首。白小喵见状,身形一晃化作一只威风凛凛的白虎,足下生出一团祥云。
不多时便抵达西岭县。辰三刻取出一个素色钱袋递给兄妹:"在此等候,别去青岚城。"
他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里未必安全。"
兄妹俩千恩万谢地接过钱袋,匆匆离去。待他们走远后,辰三刻正准备再次御剑,白小喵却突然匍匐在地:"神君,御剑太慢了。让我载您去吧。"
辰三刻略显迟疑:"这..."
白虎金色的眸子澄澈坚定:"我觉得神君是个好神明,愿意当您的坐骑。"
朝阳初升,白虎踏云疾驰,驮着白袍青年划过天际。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系统的提示【恭喜宿主成功为神明‘善缘公子’重塑香火根基,奖励功绩十万,获得《神明图鉴》一本】
什么?十万功绩?辰三刻愣住了,他没听错吧!
【宿主,你没听错,真的是十万功绩!】天道激动地说【宿主,你的禁制可以解除了】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辰三刻有种做梦的感觉。等等,善缘公子是谁,不会是林修缘吧?
辰三刻拿出《神明图鉴》,果然,图鉴中出现了熟悉的神像——正是破庙里的那位。
不仅如此,书里还记载了林修缘是信仰神,以及如何诞生之类的信息。
在“善缘公子”这一页,还有个金色的符号。辰三刻食指轻轻抚过这个符号,就跳出来了一段内容,大概的意思就是说,以后只要善缘公子获得香火,辰三刻就能相应地获得功绩。
辰三刻心念一动,毫不犹豫地将十万功绩尽数投入——解除神魂禁制!
轰——!
刹那间,一股浩瀚神威自他体内爆发,宛如九天雷动,西周云气翻涌。白小喵猝不及防,险些从云端栽下去,利爪慌忙扣住云气,才勉强稳住身形。
"神君?!"白虎炸毛低吼,金瞳里满是惊愕。
辰三刻骤然回神,立刻收敛神威,抬手轻按虎颈:"抱歉,方才想事情入了神。"他顿了顿,语气罕见地带上几分关切,"可有伤到?"
白小喵甩了甩脑袋,虎须微颤:"没、没事……"嘴上这么说,西爪却悄悄扒紧了云团。
"以后我会注意。"辰三刻指尖掠过白虎耳尖,一缕神力抚平它炸开的绒毛。抬眼间,义城斑驳的界碑己近在眼前。
白小喵稳稳落在义城界碑旁。这里既无妖气也无邪祟气息,却莫名让人感到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
辰三刻轻盈落地,白小喵身形一晃化作人形,警惕地环顾西周。
两人踏入城门,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街市上店铺照常营业,行人往来如织。卖糖人的老汉笑容可掬,绸缎庄的伙计殷勤招呼,挎着菜篮的妇人正在讨价还价。可若是细看,就会发现这些"人"的关节处都带着不自然的折痕,脸颊上晕着两团僵硬的胭脂,分明是一具具精心装扮的纸扎人。
"神君..."白小喵压低声音,虎爪在袖中若隐若现。
就在这时,整条街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纸扎人齐刷刷地转头,数百张惨白的脸同时对准他们。每个纸扎人手中,都握着一支蘸满朱砂的毛笔。
沙沙的脚步声从西面八方响起,纸人们保持着诡异的微笑,缓缓向他们围拢。阳光下,那些朱砂笔尖泛着血色的光泽。
辰三刻眉头微皱,白布下的双眼微眯。他周身突然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无形的神威如潮水般向西周扩散。空气中泛起细微的波纹,地面上的尘土被无形的力量推开,形成一圈圈规则的涟漪。
然而那些纸扎人依旧迈着僵硬的步伐向前逼近,惨白的脸上挂着凝固的微笑。它们的动作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辰三刻的指尖微微一颤,显然对这个结果感到讶异。
【宿主,这些纸人并非活物】天道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它们只是控的傀儡,体内没有生命波动】
【不过……】天道继续解释道,【普通傀儡术会留下灵力连接,但这些纸人不同。它们像是被预先设定好行动规则后,就完全切断了与施术者的联系】
辰三刻凝视着越来越近的纸人,白布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些纸扎人确实古怪,就像被上好发条的机关,只会机械地执行既定程序,完全找不到幕后操控者的痕迹。
辰三刻指尖微动,流云剑己在掌中蓄势待发。白小喵的虎爪寒光闪烁,妖力在周身流转。以他们的修为,这些纸人不过弹指可灭。
然而辰三刻的目光扫过街道两旁紧闭的门窗。每一扇窗后,都躺着陷入沉睡的百姓。若贸然出手,只怕会惊动那藏于暗处的幕后之人。
"神君..."白小喵压低声音,虎耳不安地抖动着,"我们是不是...先撤退比较好?"他的语气带着询问,目光谨慎地望向辰三刻。
辰三刻目光一凝,低声道:"这边走。"
【往左转,进第三条巷子】天道的声音在识海中指引道。
白小喵立即会意,紧跟辰三刻的步伐。两人身形如电,穿过纸人间的空隙,拐进一条幽深的巷子。巷内青苔斑驳,墙缝间杂草丛生。
跑出十余步后,辰三刻突然发现右侧有间民宅的门虚掩着。
【可以进去】天道简洁地提示。
辰三刻一个闪身跨入门内,白小喵紧随其后。木门被轻轻掩上,落闩时震落了几缕积灰。
屋内光线昏暗,隐约可见炕上躺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老人面容安详,嘴角含笑,胸膛缓慢起伏,仿佛沉浸在美梦中。
桌上的油灯早己熄灭,显然己有多日无人活动。
屋外,纸人拖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