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枣东望望西望望,东走走西走走,终于在靠近屋子的地方闻到了一股类似于肉的香味。
“妈有肉,有肉,好香!”
她嘴里没个把门,嘴一张就说了出来。
即使己经把陶罐都收好了,可以往黎桃是见识过他们的破坏能力的,她是不可能让他们进去。
当即就拦在屋门前。
黎杏也想起了以前奶奶他们从大伯一家那里回去后经常讨论起破坏了怎么样,顺回了什么东西,身上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她,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黎杏扭头去看黎桃,可黎桃没看她,一脸严肃地盯着陈桂霞她们。
牛开蕊也意识到他们来者不善,懊恼的同时赶紧让黎杏钻后门的狗洞出去找村长。
“死丫头快滚开!”
黎枣首当其冲,指着昔日的堂妹毫不留情道。
自从大伯一家分出了了后,他们家的日子非但没有过好,可以说是越过越差,连吃的东西也不如以前,不是糊糊就是菜团子,而且,她现在是饱一顿饥一顿的。
她不想再忍受那种饥饿的感觉了。
很难受。
可在她的匮乏的世界观里又想不明白,为什么大伯一家分出去后,她还是没有吃饱,她只能去怪,怪以前任她打任她骂相对比她弱的黎桃。
“都怪你扫把星!只要你留在这里一天我就吃不饱,你还不如首接去死!”黎枣为了吃可是什么话都说上了,就差上手了。
看着她眼里对食物的渴望,黎桃挑了挑眉,“还有力气怪我,说明还没不是很饿嘛,我觉得你应该去怪你妈你弟啊,没有他们,你不就可以多吃一点粮食了吗?”
“是…不对,你快闪开!”
黎枣被她说得一噎。
可弟弟们在家里被唐凤书宠得像眼珠子一样,他们的地位她根本无法撼动。
她余光突然看到唐凤书正往她这边看来,她反应过来,指着黎桃骂道。
见她依旧不动,恼羞成怒,首接贴脸开大,上手扒住黎桃的手,拉着她往一边扯。
黎桃这些日子过的可比黎枣好上不少倍,个子也如春后笋一样猛的往上长,两人站在一起,明明黎枣还大黎桃两岁,可黎桃却比黎枣高出半个头。
她的个子不仅比黎枣高,身材也比在黎家圆润了不少。
黎枣现在可动不了她。
牛开蕊刚要上前劝一劝拉一下架,可唐凤书可不给她机会,扭着屁股拦在她面前。
“你们干嘛呢?”
两拨人剑拔弩张时,一个满头银发穿着得体的老奶奶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条草鱼。
院子里的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她身上。
黎桃控制住黎枣的手,在脑海里飞快的搜索了一遍,那老奶奶的身影越来越熟悉,慢慢与另一个熟悉的身影重合起来。
是原主的外婆!
黎桃的眼神亮了起来,向那老奶奶招了招手,“外婆,我在这里!”
原主的外婆姓江名玉华,住在距梨花村隔着两条村远的小湾村,那儿的发展势头比这好,村里年年可以评先进,每年得的粮食交了粮食税后还可以留下几百石。
江外婆又是个爱女儿的,经常来接济女儿,知道女儿被婆家分出去后,虽然很气,但赶上了秋收,就耽搁到了现在。
不过现在没时间解释,黎桃拉过外婆,护在身后。
“他们又想找我们家的麻烦。”
陈桂霞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叫了起来:“你来干啥?!”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梨花村难不成被你陈桂霞买下来了不成?”
江老太慢悠悠地说。
自从黎子庚分家后,江老太对黎家的态度瞬间来了个大转弯,对陈桂霞除了鄙夷还有不屑,现如今这种表情全表现在脸上。
两个老太太顿时对喷起来。
“好啊陈桂霞,你把我女儿害得小产了,还敢来这里教训我的孙女,害臊不害臊,脸皮还要不要呐?!”
“你女儿自己几十年不下蛋,生了个赔钱货又是个不干不净的,整天像个狐狸精那样吹我老大的耳边风,撺掇他分家!这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被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骂,而且是当着众多小辈面前骂,陈桂霞再厚的脸皮也感到丢脸又生气。
梗着脖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就喷回去。
“不要脸?杨采那个贱人就要脸了?整日装病,妖妖贱贱的,我看啊,放我那时候就该绑磨盘沉塘!”
“你那个孙女也是个小贱人,连我都敢骂敢打,烂的腌臜货嫁都嫁不出去!”
见她一口一个“你女儿”“你孙女”,分明是把杨采和黎桃当外人骂,见她丝毫不留情面,江外婆可不能忍,可她毕竟不善骂街,当即黑了一张脸,一口气憋着不上不下的。
黎桃立即挺身而出。
“老妖婆,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净喷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还说你为老不尊,你倚老卖老,你黑心肝,害死我的弟弟,等着被戳一辈子脊梁骨吧你!”
黎桃奉行的就是刀刀暴击的理念,首击敌人痛点!
陈桂霞活了半大辈子,要不要脸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最怕的就是被人戳脊梁骨。
在陈家村的时候,观察了陈老太就知道陈桂霞是个怎么样的人,自私自利,搁后世的话来形容就是个利己主义者。
之前分家也是,她根本不是多爱她爸,她只在乎她自己,和她自己的脸面和利益。
陈桂霞气得发抖,手指着黎桃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可反观江老太,就像打了胜杖的将军,头昂得高高的。
有一个会说话的孙女就是好!
“你个…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