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的校园弥漫着潮湿的消毒水味道,林小满抱着装满证据的硬盘,在行政楼走廊里急促地踱步。手机屏幕不断刷新着最新消息,#江逾学术造假实锤#的话题阅读量己经突破千万,热搜词条下的评论区充斥着恶意揣测:“果然天才人设都是包装出来的”“早就说他和那个德国女生有猫腻”。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电梯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突然想起江逾被救护车带走时苍白的脸。
推开纪委办公室的门,林小满被刺眼的白炽灯晃得眯起眼睛。教导主任坐在长桌尽头,面前堆满了举报材料,而艾丽莎的父亲——德国数学教授赫尔曼,正用流利的中文冷笑着:“林同学,仅凭一些模糊的监控录像和被篡改的实验日志,可证明不了什么。”他的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银杏叶书签,正是江逾母亲当年丢失的那枚。
“这是二十年前您伪造实验数据的原始记录。”林小满将教导主任给的密封袋重重拍在桌上,“还有,您女儿艾丽莎收买张默、篡改热搜的银行转账记录。”她调出手机里的录音,张默油腻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只要搞垮江逾,那个保送名额就是我的了……”
赫尔曼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这些都是伪造的!我要告你们诽谤!”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撞开,江逾裹着厚厚的绷带冲了进来,他的头发凌乱,眼神却异常坚定:“赫尔曼教授,您应该不想让当年的丑闻再次曝光吧?”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赫尔曼盯着江逾手腕上的银手链,那是用他母亲的奥数奖牌打造的,上面的刻痕与记忆中某个画面重叠。他突然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当年,是我嫉妒她的才华……”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平息。德国研究所发来声明,称江逾的论文存在“严重学术不端行为”,取消了他的录取资格和科研资助。江逾父亲的病情因为治疗中断而恶化,躺在ICU的病床上昏迷不醒。网络暴力如潮水般涌来,不仅攻击江逾,连林小满和教导主任也未能幸免,#教导主任滥用职权包庇亲属#的话题开始登上热搜。
深夜的医院走廊,林小满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江逾在病房门口无声地流泪。他的手机屏幕亮着德国研究所的邮件,最后一行字像把利刃:“鉴于您的不良记录,未来五年内禁止申请任何国际科研项目。”
“小满,对不起。”江逾的声音沙哑得让人心碎,“我不能连累你。我们……分手吧。”他摘下手腕上的银手链,塞进林小满手里,转身走进病房的背影,仿佛带走了所有的光。
林小满失魂落魄地走在回校的路上,手机突然收到陌生账号发来的消息:“想要彻底翻盘吗?明晚十点,老图书馆顶楼见。”她犹豫再三,还是按照约定前往。昏暗的月光透过图书馆的破窗洒进来,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人背对着她:“我可以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揭露教导主任二十年前的秘密。”
“什么秘密?”林小满警惕地后退一步。
“他当年为了保护江逾的母亲,也参与了数据篡改。”神秘人转过身,露出半张脸,竟是许久未见的张默,他的腿上还绑着绷带,“只要这个消息放出去,江逾的事就会彻底反转。”
林小满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想起教导主任办公室那张泛黄的照片,想起他对自己的谆谆教诲。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闺蜜发来消息:“你快看热搜!艾丽莎实名举报教导主任!”
点开热搜,林小满只觉得天旋地转。艾丽莎的视频声明在网络疯传:“二十年前,教导主任和江逾的母亲合谋窃取我父亲的研究成果……”评论区瞬间被点燃,骂声铺天盖地,而视频里艾丽莎眼角的泪痕,显得那么逼真。
雨又开始下了,林小满站在图书馆的露台上,任由雨水打湿脸庞。她终于明白,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从学术造假到情感纠纷,从二十年前的恩怨到如今的阴谋,每个人都成了棋盘上的棋子。而她和江逾的爱情,在这场数据与真相的暗战中,早己支离破碎。
远处的教学楼亮起一盏盏灯,林小满望着实验室的方向,那里的克莱因瓶投影是否还在旋转?她握紧手中的银手链,上面的刻痕硌得掌心生疼。在这个充满谎言与背叛的世界里,她不知道还能相信什么,又该如何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