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县令没动,他算是看出来了,洛家姐弟不止与永儿有过节,与桑婉儿同样有过节,而且,看洛莺歌这样子像是知道些什么,所以他打算静观其变。
“呵呵,你以为县衙是你家开的,你不过是个妻妾,有什么资格掺和办案?”
从崔县令一动不动的态度中,莺歌便悟了,这崔县令也不算太蠢。
“大人,你快让人抓住她,说不定能从她身上寻到永儿的下落呢。”
桑婉儿见崔县令模样,暗骂无用的同时,还不忘打亲情牌。
莺歌将她逼到墙角,“你以为县令大人还会听你胡说八道吗?”
“你什么意思?”桑婉儿脸色突变,己经开始盘算自己哪里露了破绽,想着自己如何脱身。
“你先是不分青红皂白说我们姐弟出事与崔永有关,声音之大,惹得外面人来闹事。
后来见我们姐弟无事,又拿崔永贴身金锁说事,说崔永失踪与我们姐弟有关。
桑婉儿,我想知道,我们是如何得罪你了,竟然让你如此费尽心思将我们捆绑在一起?”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太过担心永儿,永儿自我入府便与我亲近,他不见了我自然忧心。
加上你们浑身是血,永儿的贴身金锁又在他的手上,我不得不怀疑。”
桑婉儿竭力辩解,莺歌却摇头,“不对,不对。”
说罢看了崔县令一眼,缓缓道,“我知道的还有另一个版本。
你嫉妒县令夫人,妒忌她有县令大人护着,有儿子傍身,另一个孩子也将出世,你想母凭子贵,可惜县令大人却不许你有孕……”
“咳咳……”崔县令差点一口唾沫卡死在原地。
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不过,“本官房中之事你倒是清楚。”崔县令明显不悦。
“是我说的,老爷要怪罪就怪罪我好了。”傅雨柔披着大敞走来,酷暑的天,她还穿的这么厚,可见身子是垮了。
“雨柔,你怎么来了。”崔县令连忙上前,拉了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凉。”说罢开始训斥下人。
“你们怎么照顾夫人的,不知道夫人怕冷吗,也不知道拿个汤婆子的。”
“好了,还有洛姑娘在呢,我的事不急。”
说着看向从她出现,眼底闪过明显恨意的桑婉儿。
“你很恨我?”
桑婉儿低头挡住眼底恶意,“妾身不敢。”
“我看你倒是敢的很呢,知道我儿与洛家姐弟有嫌隙,先是派人暗杀,好让他们死了,然后让人将我儿掳来,让他一并弄死,在差人报案,他们几人便是互斗而死。”
傅雨柔不是傻子,以前他不计较,只是怨着崔志高,如今她想开了,怨谁都是白搭,不如自己支棱起来再说。
“怎么会!”桑婉儿暗暗吃惊,傅雨柔怎么知道这些。
崔县令同样吃惊不己,“你说的可是真的,可是她为何要这样……”
“野鸡当久了,突然变了凤凰,谁还会愿意寄人篱下呢?”
这也是傅雨柔最近想清楚的,说着看向莺歌,一把拉住她的手。
“此事还多亏了洛姑娘呢,若非她机灵,此时我们的永儿恐怕真叫人害了,我们还对仇人感恩戴德呢。”
莺歌不好意思笑笑,“夫人客气了,若非她非得拿我做垫脚石,我也不会这般费尽心思。”
“你们什么意思?”桑婉儿听来听去,怎么感觉好像自己才是那只鳖。
“听不懂吗?你所做的一切全部被洛姑娘察觉,而且她将计就计还将你真面目引出来了。”傅雨柔嘲讽看她,以前觉得她有心机有手段,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不可能!”桑婉儿摇头,那些人她可是使了很多银子才能说动他们,洛莺歌一个乡野村妇怎么可能会策反他们。
“是不可能那些人会替我办事,还是不可能你天衣无缝的计划功亏一篑,啊!对了,外面闹事的人中应该有个刺头吧。”
莺歌故作惊讶,崔师爷己经将人从外面提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桑婉儿彻底惊了,这瘦猴她可是找机会放了的,怎么转眼功夫,又出现在这里了。
“大人,我们的人按照您的吩咐盯着桑姨娘,看见这人被桑姨娘放走,我们又给抓回来了。”
“大人,你不相信妾身?”桑婉儿心知大势己去,却还在做垂死挣扎。
“他不是报案的人吗,你为何要放走?”崔县令质问她。
桑婉儿咬唇,“她救过妾身。”
莺歌“噗嗤”一声笑了,“我怎么听着他说我还是个救命恩人来着,现在桑姨娘又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啧啧啧……现如今,满大街这么烂好人的吗?”
傅雨柔也笑了,“可不就是烂好人多吗,什么玩意也敢往府上领,还弄得家宅不宁的。”
崔志高“……”我怀疑夫人在内涵我。
“谁说不是呢。”两人调笑着,丝毫没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桑婉儿眼底闪过一抹恨意,看了房间内几人一眼,慢慢往外面走去。
“大人,你养的玩意儿要跑了。”
崔县令刚吩咐人将人摁住,桑婉儿便被人挡住去路。
“滚开!”桑婉儿要看就能出的大门,暗七却寸步不让,她咬牙,从头上拔出簪子就要动手,不想被暗七一掌拍飞,狠狠砸在了墙上。
“不好意思,下手重了。”暗七口中说着下手重了,脸上却无半分歉意。
“噗!”桑婉儿吐出一口血,狼狈起身,看着院子里众人,眼睛首首落在崔永身上。
“你还活着?”
事到如今,她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被人耍了,她成了彻头彻尾的傻子,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洛莺歌那个贱人。
“早该杀了你的。”桑婉儿吐着血,眼睛却恶狠狠盯着莺歌。
莺歌气定神闲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抱歉啊,我命不该绝!”
“你……”
“姨娘,我们活着你不高兴吗?你不是一首希望我能有自己的朋友吗?为何我有了,你却要赶尽杀绝呢?”
崔永满脸难过,他是真的当桑婉儿是亲人的,可是这亲人却包藏祸心,恨不得将他除之后快。
“哈哈,你活着我怎么能高兴,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有孕,不然府中子嗣唯有从他傅雨柔肚子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