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莺歌这才向俞夫子道谢,“今日多谢夫子了。”
她明白,今儿个,若非俞夫子在,县令不可能那般好说话,当时说报官,莺歌其实也是存了把事情闹大,鱼死网破的打算。
她不欺负人,可别人也别想欺负到她身上。
“不必道谢,今日是你点醒了我,你一介女流也可为自己一争,我若再不出面,岂不是枉为读书人。”
俞夫子赞赏看她,“青山便随你回去修养几日吧,待几日好了,再来书院也不迟。”
“多谢夫子。”洛青山郑重道谢。
莺歌带着青山回了村里,箫御河知道事情始末,忍不住询问。
“你不怕吗?”
村里人为何说起报官那么抵触,一是民不与官斗,二是,官官相护,哪有几个真心实意为老百姓做事的人。
莺歌一言不合就提报官,以前的确有吓唬人的存在,这次,箫御河能感觉到她当真了。
一旦见官,莺歌无人庇佑,必定艰难百倍,若是遇上好官,或许还能少受点苦楚,若是遇上那徇私舞弊的,怕是搭上这条命都不能够。
“怕!”莺歌敛目。“可是很多事总要有人搏一搏的。
此事我当然可以暂时按下,可是青山呢,他会觉得自己一首低人一等,做事束手束脚,如何能成大器。”
“再者,这事能发生一次,便能发生很多次,青山步步退,步步让,最后呢,他会疯的。”
箫御河沉默,“你对他还真好。”
莺歌嗪首,“他是我弟弟。”是原身唯一的牵挂,她不能占了人家身子而不作为。
“嗯,那我还是你夫君呢。”箫御河突然就酸了。
莺歌错愕,随即失笑。“你幼不幼稚,你算我哪门子的夫君,你顶多算是买主。”
箫御河眼眸一暗。“我不管,买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
箫御河想的简单,先将人绑在身边再说。
莺歌却笑,“是你的人,你的人。”幸亏这是村里,村里所有人默认,买了就是两口子,所以她的户籍并非奴籍,否则她还真是有理说不清。
“嗯,青山书院都学了什么。”箫御河又去逗弄洛青山了。
洛青山性子变了很多,不再畏畏缩缩,也敢往箫御河身边凑了。
“夫子没教我什么,只是让我整理书籍,闲暇时间我都在看书,有不懂得圈出来,夫子看到会给我解释。”
提起书院,洛青山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
箫御河看看懒散的莺歌,再看看喋喋不休的洛青山。
一个人对一个人的影响还真大。
谁说不是呢,他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这腿好的确实有些慢了。
晚上饭是青山做的,箫御河觉得还是得尽快买几个婆子,不然过几日青山回去,自己又得吃酸甜苦辣味的饭。
说起来,莺歌好像就会熬粥,除了粥,其他的做的真是一言难尽。
吃过饭,莺歌沐浴之后,躺在床上才想到自己担忧的似乎还有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县令的报复,他要查自己的身份很容易,如果县令真的小肚鸡肠,报复他们,暗七一个人顶得住吗?
她一阵胡思乱想,最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半夜,莺歌突然觉得屋子一冷。
同时,守在外头的暗七也睁开眼睛。
“这么快就找来了吗,怎么不多点时间呢,多点时间,主子的腿就能站起来了。”
箫御河还在睡着,莺歌翻身下床,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把匕首,跟着出了房门。
洛青山刚睡着,便被莺歌提溜出来塞进箫御河床上。
箫御河也睁开眼睛,眸色如墨,“来了吗?”
“谁来了,姐夫。”洛青山首先想到的是县令找人来报复了。
“睡吧!”箫御河坐起身,一把将人劈晕,然后看着外头。
来人有五个,一进院墙便瞧见一对煞神一般的男女站在院子里。
“哪一个?”来人询问。
“不管了,两个都杀,不过还有个小的,别忘了。”
通过两人对话,莺歌明白过来,果然是寻仇的。
看来这县令并不大气,既然如此,那她只能用她自己的方式来报仇了。
五人用的都是长刀,夜色中泛着森森白光,莺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她前世是地下拳馆的无冕之王,如今又有毒药在手,自然不怕这些杂种。
暗七不甘示弱跟了上去,不过他还没动手,那些人就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他们这是?”暗七抽抽嘴角,白担心了。
“来,绑起来,一会儿问问是谁派来的呢。”
莺歌走进房间,找了几节麻绳出来,暗七搭手,两人很快将五人塞进柴房。
接着莺歌又拿出药丸塞进其中一盆口中,那人很快清醒过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没死?”
莺歌冷笑,“我是没死不过你快死了。”说着指了指那人旁边的几人。
“看到了吗,他们不说实话己经被我杀了,你也要做下一个地下亡魂吗?”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杀了他们。”那人明显不信,莺歌起身,双手交叠,将骨节弄得咔咔响。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话未说完,莺歌一拳打在那人腹部。
“啊!”那人惨叫一声,莺歌继续动手,暗七看的眼花缭乱,忍不住对莺歌有了新的认知。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很快,那人忍不住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我说。”
莺歌起身,甩了甩手,“早这般识趣多好。”
“是桑姨娘,是桑姨娘让我们来的。”
“桑姨娘?”莺歌拧眉,想到那个妖娆之极的女子。
她好像并未得罪她吧。
“对,她想要小公子死,你们白天上门,大家都在传是小公子动手打人一事,如果你们再出事……”
那人越说声音越小,莺歌明白过来,“敢情我成了他们内斗的一环啊!”
“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说了,你不要再打我了。”那人见莺歌又握紧拳头,忍不住大喊起来。
莺歌冷笑,“放心,不打你,不过你们得替我办件事。”
“什么事?”那人害怕的都没听清莺歌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你就说我们姐弟己经被你们杀了。”
“啊!”这哪里有人会说自己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