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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斜斜地打在挡风玻璃上，林深握着方向盘的手沁出薄汗。
导航显示距离陆昭老家还有三公里，后视镜里，那辆黑色轿车却像鬼魅般时隐时现。
“关掉车灯。”
陆昭突然开口。
他盯着窗外快速后退的稻田，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前面左转有条土路，能绕到仓库后面。”
车子拐进泥泞小道的瞬间，林深听见轮胎碾过碎石的脆响。
后视镜里，黑色轿车的远光灯在路口迟疑片刻，径首向前开去。
陆昭松了口气，指节却仍死死抠着座椅边缘。
“他们以为我们会首接去老宅。”
仓库铁门锈迹斑斑，陆昭手中的钥匙却精准地卡进锁孔。
推开门的刹那，一股混杂着霉味和樟脑丸气息的风扑面而来。
林深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积灰的货架，突然定在角落的铁皮柜上——柜门上贴着泛黄的便签，歪歪扭扭写着“小昭两岁”。
“这个柜子...”
陆昭的声音发涩。
“我小时候总躲在里面玩。”
他上前用力拉开柜门，褪色的实验记录本下，压着一张泛黄的报纸。
林深捡起报纸，1998年的头条新闻赫然在目。
“超导量子实验事故致三人死亡，主研究员陆明远失踪”。
“我爸以前是研究员？”
陆昭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颤抖着翻开记录本，母亲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明远的笔记出现异常，那些‘观测者’似乎在干涉实验...”
突然，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从屋顶传来。
林深迅速熄灭手电筒，将陆昭拽到货架后。
脚步声由远及近，三道人影从天窗跃下，战术手电的光束在仓库里扫荡。
“他们怎么找到的？”
陆昭的呼吸喷在林深耳畔。
林深摸到口袋里发烫的手机——方才为了确认路线，他短暂开启了定位。
“分头找！重点是实验数据！”
领头男人的声音沙哑。
林深瞥见他腰间的枪套，心跳陡然加快。
就在这时，陆昭突然抓起货架上的铁管，用力撞向另一头的通风管道。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搜寻者，三人立刻朝声源追去。
“快走！”
陆昭拉起林深冲向侧门。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下，仓库后的竹林沙沙作响。
两人刚钻进竹林，身后便传来密集的枪声。
林深感觉肩膀一痛，温热的血顺着手臂流下——子弹擦过了他的肩头。
“你受伤了！”
陆昭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撕开衬衫下摆，胡乱按住伤口。
“前面有座废弃的水塔，我们先躲进去。”
水塔内部漆黑潮湿，林深靠着生锈的铁梯滑坐在地。
陆昭翻找着背包，掏出半瓶矿泉水和绷带。
“忍一下。”
他的手指在颤抖，却精准地为林深包扎好伤口。
突然，林深抓住陆昭的手腕。
“你听。”
远处传来犬吠声，还有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陆昭将耳朵贴在铁壁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是猎犬，至少有五只。”
月光从水塔的缝隙间漏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深想起母亲笔记里的“观测者”，想起陈宇神秘的警告，突然抓住陆昭的肩膀。
“你说，那些破坏实验的人，会不会和当年那场事故有关？”
陆昭还没来得及回答，水塔外突然亮起刺目的探照灯。
犬吠声震耳欲聋，铁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林深将硬盘塞进陆昭怀里，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如果我被抓住，你带着它去学术会议，把数据公开。”
“别胡说！”
陆昭的眼睛通红。
“我们一起...”
他的话被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打断。
水塔剧烈摇晃，林深在坠落的瞬间，看见远处老宅方向腾起冲天火光——那里，还藏着更多未解开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