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武摸尸人:开局狱卒摸到千年局

第27章 哑伯药庐,三日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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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镇武摸尸人:开局狱卒摸到千年局
作者:
昭然888
本章字数:
6780
更新时间:
2025-07-07

冰冷的黑暗,如同沉重的棺盖,死死压着江拯的意识。

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无边无际的坠落感,仿佛沉入无底的深海。灵魂深处,撕裂般的剧痛和残留的混乱暴戾意念如同附骨之蛆,不断啃噬着他残存的清明。幽蓝的浪潮在记忆边缘翻腾咆哮,带着无尽的饥饿和毁灭欲,每一次冲击都让他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

(…滚出去…)

(…这是我的…身体…)

(…守住…)

残存的意志如同礁石,在混乱的狂潮中死死坚持。暗金符文散发的暖意和浩瀚的“归真”意境,是这片黑暗绝望中唯一的光源和锚点,微弱却顽强地修复着被侵蚀的灵魂碎片,抵御着那被强行镇压在角落、依旧散发着怨毒气息的幽蓝残魂。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一丝微弱的光芒,刺破了厚重的黑暗。

紧接着,是声音。模糊的、仿佛隔着一层厚重棉絮的声音:柴火燃烧的噼啪声,陶罐里液体咕嘟咕嘟的沸腾声,还有……一种极其压抑的、仿佛承受着巨大痛苦的细微呻吟。

然后,是嗅觉。浓烈到刺鼻的草药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陈年血污混合着泥土的腥涩气息,霸道地钻入鼻腔。

最后,是触觉。身下是粗糙却带着一丝温热的硬物(似乎是土炕),身上覆盖着某种厚实但同样粗糙的织物(麻布?)。身体的知觉如同生锈的齿轮,艰难地、一点点地开始转动。无处不在的剧痛,如同苏醒的毒蛇,从西肢百骸、从灵魂深处同时噬咬而来!尤其是眉心深处和肩头那道被林守义真元腐蚀的伤口,更是传来一阵阵针扎火燎般的痛楚,让他控制不住地闷哼出声。

“呃……”

这声微弱的呻吟,仿佛用尽了江拯全身的力气。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视野模糊,如同蒙上了一层血色的水雾。过了好几息,眼前的景象才逐渐清晰起来。

低矮的屋顶,由粗糙的原木和厚厚的茅草搭成,被烟火熏得漆黑。墙壁是夯实的黄泥,挂着几束干枯的、形状怪异的草药。屋子不大,陈设简陋得近乎贫寒:一张缺了角的破木桌,两把歪斜的木凳,一个正燃烧着柴火的土灶,灶上架着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粗陶药罐。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化不开的药味和那股奇异的腥涩气息。

光线昏暗,唯一的光源来自土灶里跳跃的火光和从一扇狭小窗户透进来的、灰蒙蒙的天光(似乎是黎明或黄昏?)。

这里……不是城隍庙废墟!

江拯心中猛地一紧!昏迷前的最后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黑袍人恐怖的威压、林守义阴毒的指风、身体被幽蓝残魂强行掌控的疯狂与痛苦、以及那双燃烧着鬼火的非人眼眸……苏灵!王大锤!那些无头的尸体!

(苏灵呢?!)

(我在哪里?!)

(是谁……救了我?还是……抓了我?)

巨大的恐慌和警惕瞬间攫住了他!他想坐起身,但全身的骨头仿佛都碎了,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刚抬起一点的头又重重摔回硬邦邦的枕头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声响动似乎惊动了屋里的人。

土灶旁,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转了过来。

那是一个极其苍老的老者。头发稀疏灰白,如同深秋的枯草,杂乱地贴在头皮上。脸上布满刀刻斧凿般的深深皱纹,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蜡黄色,如同风干的橘子皮。他的眼睛很小,眼皮耷拉着,浑浊的眼珠几乎被掩盖在深深的眼窝里,看人时似乎没什么焦距,透着一种行将就木的麻木和……死寂。

老者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粗布短褂,身形瘦小枯干,如同一个会移动的骨架。他手里拿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木棍,当作拐杖,动作迟缓而僵硬。最让江拯心头一凛的是,老者的脖颈处,横亘着一道极其狰狞、如同蜈蚣般扭曲凸起的暗红色疤痕!那疤痕几乎贯穿了他整个脖颈,显然曾遭受过致命的割喉!

老者浑浊的目光落在江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善意也无恶意,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漠然。他喉咙里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如同破旧的风箱。他指了指灶上沸腾的药罐,又指了指江拯,然后摇了摇头。

(哑巴?)

江拯瞬间明白了。这个救了他(或者关押了他?)的老人,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而且受过极重的伤。

“老…老人家……” 江拯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是…是您救了我?我…我同伴呢?一个…穿着医官服的女人……她……” 他急切地询问苏灵的下落,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哑伯(暂且这样称呼)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似乎听懂了。他用那根木棍指了指江拯躺着的土炕旁边的地面。

江拯忍着剧痛,奋力侧过头,顺着木棍指的方向看去。

就在土炕下方冰冷的地面上,铺着一层薄薄的干草。干草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苏灵!

她的情况比江拯更糟!

身上的巡检司医官服早己破烂不堪,沾满血污和尘土。脸色不再是灰败,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死白,看不到一丝血色。嘴唇干裂发紫,呼吸微弱得几乎断绝,胸膛的起伏微弱到难以察觉。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胸腹处——那七根曾封住诅咒的金针,此刻己经断折了大半!剩下的几根也歪歪斜斜,针尾处缭绕着浓郁得化不开的黑色怨气!这些怨气如同活物般在她皮肤下钻行、蠕动,形成更加狰狞扭曲的暗红纹路,甚至开始向她的脖颈和手臂蔓延!皮肤下的血管呈现出不祥的紫黑色,微微鼓起,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

一股冰冷、污秽、充满恶意的气息,正从苏灵身上不断散发出来,与屋子里浓烈的药味和腥涩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压抑感。

(诅咒!彻底失控了!)

江拯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巨大的恐慌和无力感淹没了他!苏灵为了给他续命,自损精血,又强行逆转血脉之力压制诅咒,最终在黑袍人威压和林守义逼迫下彻底崩溃!此刻的她,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体内狂暴的诅咒彻底吞噬,香消玉殒!

“苏灵!” 江拯挣扎着想爬过去,但身体剧痛如同撕裂,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发出痛苦的嘶吼,“救她!老人家!求您…想办法救救她!” 他看向哑伯,眼中充满了绝望的哀求。尽管对方只是个沉默的、看似行将就木的哑巴老者,但此刻却是他唯一的希望。

哑伯浑浊的目光在苏灵身上停留了片刻,那麻木的脸上似乎没有任何波澜。他喉咙里再次发出“嗬嗬”的声音,摇了摇头,用木棍指了指灶上沸腾的药罐,又指了指自己,最后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伸出了三根枯瘦如柴的手指。

(药?他?三天?)

江拯瞬间理解了哑伯的意思:他在用药,但他自己……无能为力?或者,苏灵……只有三天时间?!

这个认知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江拯的心脏!

“三天……” 他喃喃自语,巨大的绝望几乎将他吞噬。三天!在这人生地不熟、强敌环伺、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他拿什么去救苏灵?去哪里找能压制甚至解除这可怕诅咒的方法?林守义绝不会放过他们!黑袍人“魇”如同悬顶之剑!而苏灵……她还能撑过三天吗?

就在这时,哑伯似乎觉得药熬好了。他颤巍巍地拿起一个破口的陶碗,用木勺小心翼翼地从药罐里舀出小半碗粘稠漆黑的药汁。那药汁散发着更加浓烈刺鼻的腥涩苦味,光是闻着就让人肠胃翻腾。

哑伯端着碗,动作迟缓地挪到江拯炕边,将碗递到他嘴边,示意他喝下去。

江拯看着碗里那如同墨汁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药液,本能地感到抗拒。但身体的剧痛和虚弱,以及对苏灵处境的极度担忧,让他别无选择。他必须尽快恢复一点力气!

他强忍着恶心,就着哑伯的手,小口小口地啜饮着那苦涩腥臊的药汁。药汁入喉,如同吞下烧红的木炭,带来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瞬间蔓延到西肢百骸!剧痛似乎被这股灼热暂时压制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仿佛身体内部被强行点燃的燥热感!同时,一股极其微弱的暖流,混合着浓烈的药力和那股奇异的腥涩血气,缓缓渗入他干涸的经脉,滋养着他破碎的身体。

更让江拯心惊的是,随着这股带着腥涩血气的药力入体,他魂海深处那枚黯淡的暗金符文,似乎被微微触动,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而蜷缩在魂海角落、被黑袍人“魇”强行镇压的幽蓝残魂,也似乎感应到了这“血气”的气息,极其轻微地蠕动了一下,散发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渴望?

这药……到底是什么?!

江拯心中警铃大作!哑伯……他究竟是什么人?他给自己喝的药,为何会引动暗金符文和那恐怖的残魂?那股浓烈的腥涩血气,又是从何而来?

然而,不等他细想,哑伯己经收回了碗。他浑浊的目光扫过江拯,又落到地上气息奄奄的苏灵身上,喉咙里再次发出那意义不明的“嗬嗬”声。他缓缓抬起枯瘦的手指,极其艰难地、一笔一划地在旁边布满灰尘的泥地上,划出了三个歪歪扭扭、却重若千钧的字:

然后,他指了指地上的苏灵,又极其缓慢而沉重地,再次伸出了那三根枯瘦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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