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军的首升机在云层中盘旋时,观测员突然拍了拍飞行员的肩膀,指着下方那片开阔地:“营长你看,停机坪那边冒黄烟了!”
飞行员猛拉操纵杆,机身倾斜着下降了两百米。
透过舷窗,能清晰看见穿云旅的一连士兵正被黄色烟雾裹在中间,连带头的连长都成了“黄人”。
观测员立刻抓起通讯器,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惊讶:“旅部!旅部!停机坪遭遇突袭,埋伏的一连全员‘阵亡’!重复,一连全员‘阵亡’!”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王旅长震耳的吼声:“你说什么?!”
指挥室里,王旅长一把攥紧了手里的对讲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电子屏上,代表一连的绿点正成片变成红色,像被泼了血的地图。
他猛地转身,目光扫过站成一排的参谋,怒火几乎要从眼里喷出来:“一个女兵!你们布置了一个连的埋伏,居然让她全端了?!”
参谋们低着头不敢吭声。
谁都知道一连是穿云旅的尖刀连,可现在演习刚开局不到半小时,这支尖刀就折在了一个女兵手里。
“废物!”王旅长把指挥棒狠狠砸在沙盘上,“演习刚开始就损失一个连,传出去我们穿云旅的脸都要被丢尽!”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因愤怒而发颤,“给我调二梯队上去!再派十架无人机,沿着她跳伞前的飞行路线搜!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是!”参谋们齐声应道,转身冲向通讯台,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电子屏上立刻多出十几个代表无人机的光点。
而此时的沈清辞,己经在密林里跑出了两公里。
她落地后只用三分钟就处理好了降落,把白布塞放在一旁的树丛里。
做完这一切,她辨了辨风向,沿着逆风方向钻进更深的林子里。
当穿云旅的搜索队循着伞花的踪迹找到降落点时,地上只剩几片被踩碎的松针,连半个脚印都没留下。
带队的排长蹲下身,手指在泥土里捻了捻,突然狠狠捶了下树干:“人早跑没了!这女人反侦察能力比咱们侦察连还强!”
远处的无人机还在嗡嗡作响,热成像镜头扫过林间的每一寸土地,却没能捕捉到那个正猫在岩石缝里的身影。
沈清辞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听着无人机渐渐远去的声音。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她的目光透过枝叶缝隙,盯着天空中那几个闪烁的光点,穿云旅显然是动真格的了,连最新列装的无人机都派了出来,这种机型搭载的微光夜视仪,连草丛里的野兔都能揪出来。
“滋滋——”通讯器突然传来一阵电流声,王旅长的声音夹杂着风声钻进来,带着点刻意的戏谑:“中士,十架无人机够不够?要不要再给你加两架当‘伴飞’?”
她知道,陆舟一定在她旁边,因为通讯器的频道只有破刃突击队有。
沈清辞没应声,只是抬手关掉了通讯器的接收频道。
她知道对方是想通过通话定位,这种小伎俩反侦察课上早就练过百遍,她从背包里掏出压缩干粮,掰了几个碎渣渣,顺着岩石缝撒下去,引来几只觅食的山鼠。
动物的活动能干扰热成像的判断。
沈清辞逐渐靠近中央,十几个巡逻兵从树丛里走出来,背对着树聊着天。
“刚才无人机传回消息,说在西北方向发现可疑热源,二排己经追过去了。”
其中一人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我看八成是那女兵,这下看她往哪跑。”
“跑?就算她能躲过无人机,过会儿的人工降雨也够她喝一壶的。”另一人笑着踢了踢脚下的枯叶,“旅部刚下的命令,半小时后在这片区域布撒烟雾弹,到时候 visibility不足五米,她就是插翅也难飞。”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烟雾弹?
穿云旅这是要把整片林子变成迷魂阵,逼着她暴露行踪。
沈清辞当机立断,悄无声息的摸到右边,爬到树上后,举起枪口瞄准那几个蓝军。
黄烟刚腾起半尺高,刺鼻的气味还没散开,旁边的士兵己经反应过来人在哪里,猛地调转枪口对准树干。
“砰砰砰…”
扳机扣动的瞬间,他却愣住了,树上空空荡荡,只有几片受惊的叶子簌簌落下。
“找什么呢?”
冷不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士兵浑身一僵,后颈己经贴上了冰凉的刃口。
沈清辞不知何时己绕到他身后,短刃的锋面映着她沉静的眼神。
她手腕微沉,刃尖轻轻压了压,“你死了。”
沈清辞蹲下身,手指在A队士兵的装备袋里快速翻找。
对讲机的天线还露在外面,她一把扯出来别在肩章上,又抓了两包压缩干粮塞进作战包侧袋。
“旅长,A队对讲机信号断了!”通讯器里突然传来急促的呼喊。
王旅长在指挥室里猛地拍桌:“糟了!是调虎离山!B队立刻去A队坐标!”
当B队的人喘着粗气赶到时,只见A队士兵正瘫坐在地上,迷彩服上还沾着黄烟。
“那女兵…根本不是正常人,神出鬼没的。”
旁边的士兵连连点头,脸上还带着惊悸:“可不是嘛,刚才背后突然冒出来,吓我一激灵,枪都没来得及举我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