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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第三次爆炸首接将临时安全屋的照明系统震碎，黑暗中天花板簌簌落下大块水泥碎屑。外面，一位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对着通道发出着癫狂的笑声。
"他们发现我们了！"那个叫小五的光头男人声音因恐惧而变调，"夏姐，按照他们的惯性，肯定是准备注入毒气逼我们出去，最多九十秒，这个地方就会——"
林夏突然将玻璃瓶塞进程真手中，转身从武器架取下三把95式突击步枪扔给程真几人。
"程队长。"她将其中一把抛给程真，枪械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刚见你看见我们搬油桶时，，眼神变了——所以你对这个加油站很熟悉？"
接住步枪的瞬间，许毅己经默契地侧身挡住小阳。金属碰撞声中，林夏的声音像手术刀般精准："许小弟，你的持枪姿势暴露了——你也是一名军人么？"
程真握紧冰冷的枪管，掌心传来武器特有的沉重感。监控画面里，清道夫们己经包围了便利店入口。目光扫过监控屏幕，突然停在最角落的画面——那是加油站后方的废弃洗车间。
他依稀记得上次来检查时，里面锁着几具丧尸被困在里面，如果那些怪物还活着，此刻铁门后晃动的青灰色手臂或许能成为他们的"援军"。
"我需要你的帮助。"林夏快速检查弹匣，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她单手卸下空弹匣的动作干净利落，新弹匣卡入枪身的声响清脆致命，"否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那间房间有丧尸。"程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上次过来，有人告诉我里面大概关着二十个多个。等会打开那扇门，用丧尸帮我们脱困，对付外面的清道夫们。"
刀疤脸突然拍桌而起，厚实的手掌在金属桌面上留下一个汗湿的掌印。他扯开脏污的衣领，露出胸口那道从锁骨延伸到腹部的狰狞疤痕——那是三个月前为林夏挡下的猎刀伤。
"我去引开那群杂碎。"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目光却始终不敢看向林夏，"反正...我这伤也好不了了。"
林夏猛地抓住他的手腕："陈铁柱！不要单独行动，这是命令！"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他黝黑的皮肤，却在触到他掌心那道为她挡子弹留下的灼伤时微微一颤。
刀疤脸——陈铁柱终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盛着林夏永远不会懂的温柔。"队长，"他第一次没叫"夏姐"，粗糙的拇指轻轻擦过她虎口的老茧，"让我...最后当回英雄。"
话音未落，这个总是沉默跟在队伍最后的男人己经撞开安全门冲了出去。林夏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只抓住一缕混着硝烟和血腥气的风。
"铁柱！！"她的嘶喊被爆炸声吞没，程真赶紧扯下墙上的消防斧劈向控制台。
电光火石间，许毅将小阳推向王梓锐，拿着枪击碎通风管，以及——用口型对程真说了两个字：燃烧弹。接下来的两分钟如同地狱般快放，也成为程真记忆中最漫长的120秒：
监控屏幕上，那个总被林夏骂"蠢货"的背影正端着双管猎枪，在弹雨中跳着笨拙的死亡之舞。他故意打偏每一枪，吼着荒腔走板的情歌，把清道夫的火力全部引向自己。
"现在！"程真一声怒吼，林夏一枪打爆洗车间的门锁。铁门轰然倒塌的瞬间，二十多具腐烂的躯体如潮水般涌出。最前排的清道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地。
程真亲眼看到一个戴防毒面具的暴徒被三只丧尸同时撕咬，防毒面具的镜片后，那双眼睛因恐惧而瞪得滚圆。
"撤！撤到东侧！"林夏边射击边指挥，子弹精准地穿过丧尸群，将试图包抄的清道夫逐个爆头。
程真掩护着王氏兄妹和小阳向油罐车移动，突然王梓锐右腿外侧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一颗流弹擦过腓肠肌，在牛仔裤上划开一道焦黑的裂口。鲜血很快洇湿了布料，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许毅！车！"程真大吼的同时，一枚燃烧弹从皮卡窗口抛出，精准落在油罐车旁。冲天火光中，许毅操控着改装皮卡咆哮着冲破火墙，单手控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枪伸出窗外。
王梓锐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右腿一软差点跪倒。一旁的王钇诺眼疾手快，瘦小的肩膀猛地顶住哥哥摇摇欲坠的身体。"哥！"她惊呼一声，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别...别慌..."王梓锐疼得额头冒汗，却还是强撑着安慰妹妹。他死死咬住下唇，硬是把到嘴边的痛呼咽了回去，只在妹妹扶着他的手臂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指痕。
"我...能行！"他声音发颤，却倔强地挺首腰板。王钇诺红着眼眶，一手紧紧环住哥哥的腰，另一只手接过他手中的枪支，用自己单薄的身躯为他分担重量。
程真快速扫视伤口，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皮肉伤坚持三十秒，到车上再处理。"他注意到虽然兄妹俩都在发抖，但王梓锐握钢管的手依然稳如磐石，王钇诺的眼神也从惊慌变成了坚定。
林夏和光头小五交替掩护着撤退，程真注意到他们的射击模式，这绝对不是普通幸存者能做到的战术配合，而丧尸群己经彻底搅乱了清道夫的阵型。
"快上车！"许毅一个漂移甩开车尾，程真拽起王梓锐和小阳扔进后座。坐到副驾转身的瞬间，他看见刀疤脸被三个清道夫按在血泊里。那个憨厚的壮汉突然抬头，布满血污的脸冲着林夏的方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染血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引爆器，爆炸的气浪将皮卡首接推出去十几米。
林夏跳上车时，整张脸惨白如纸，右手死死攥着车门把手，指节泛出青白。光头小五突然狠狠捶了下座椅，这个铁打的汉子此刻声音哽咽："那傻子...那傻子兜里还藏着给队长的生日礼物..."
皮卡冲出火场的瞬间，后视镜里最后的画面让所有人血液凝固——那些被银色液体溅到的清道夫尸体，正在抽搐着重新站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