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尚未消散,地面突然裂开缝隙,无数白骨手臂破土而出。阿砚急忙将玉珏按在地上,蓝光所及之处,白骨燃起金色火焰。沈惊砚趁机运转心法,却发现体内的蛊虫力量正在失控——他的左手皮肤下浮现出饕餮纹路,右手却仍是凤凰图腾。
"公子!你的眼睛!"阿砚惊呼。沈惊砚摸到脸上异样,指尖触到冰凉的鳞片。远处传来冷笑,十余位金面具人踏着火海走来,为首者摘下面具,竟是与他容貌相同的青年。"兄长,别来无恙?"青年掌心托着跳动的金色心脏,"当年母后诞下双生子,先帝怕我们觉醒力量,才将我封印在楼兰祭坛。"
沈惊砚瞳孔骤缩,记忆深处浮现出被大火吞噬的襁褓。青年突然将心脏抛向血月,古城遗址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无数青铜锁链破土而出,缠绕在沈惊砚身上:"现在,该完成十七年前未竟的仪式了——以沈家血脉为引,楼兰心脏为核,重塑饕餮!"
阿砚举起玉珏冲向青年,却被无形屏障弹飞。沈惊砚挣扎着调动体内力量,左手的饕餮纹路与右手的凤凰图腾剧烈冲突。剧痛中,他突然想起白衣女子最后的叹息:"真正的力量,是平衡..."
"阿砚!把玉珏给我!"沈惊砚张开双手,半块玉珏悬浮在空中缓缓拼接。当玉珏完全合一的刹那,血月爆发出刺目白光。青铜锁链寸寸碎裂,青年发出不甘的怒吼,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沈惊砚趁机将体内两股力量引导入玉珏,光芒散尽时,青年化作光点融入他的胸口。
"原来...双生蛊的真谛,是融合。"沈惊砚握紧泛着温润光泽的玉珏。远处,太后的虚影彻底消散前,甩出一道血符没入沙漠。阿砚翻开古籍新显现的一页,上面用血画着:"血月双生,合则生,分则噬..."
黎明将至,沈惊砚望着逐渐消散的血月,知道这场关于血脉、权力与蛊术的较量,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序章。而他,作为双生蛊的载体,必须在力量与人性的夹缝中,寻找守护天下的答案。
玉珏重归完整后的第七日,沈惊砚心口的饕餮与凤凰图腾开始交替浮现。深夜巡视营地时,他发现虎狼军的兵器库中,玄铁长枪正自发震动,枪尖凝聚出细小的血色漩涡。阿砚捧着新破译的楼兰残卷赶来,烛火在她眼底映出惊惶:“公子,古籍记载,双生蛊融合会唤醒‘蛊渊’——传说中吞噬一切的上古虫巢!”
话音未落,大地突然裂开蛛网状缝隙,腥风裹挟着腐臭扑面而来。无数赤红蛊虫组成巨蟒形状破土而出,蛇信所到之处,沙砾瞬间化为齑粉。沈惊砚挥剑斩向蛊虫,却见剑锋触及的瞬间,蛇身分裂成百上千只飞虫,朝着军营扑去。
“结阵!”老将军嘶吼着举起长枪,虎狼军迅速摆出沈家绝学“凤栖阵”。金色光盾升起的刹那,玉珏突然剧烈发烫,沈惊砚的视线开始重叠——现实中将士们浴血奋战,而在另一个血色空间里,无数头戴金冠的楼兰人正在祭坛上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