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魔咒课教室洒满琥珀色阳光,奥德·莫斯托垂眸整理着崭新的魔杖盒,浅金色刘海在睫毛投下绒绒的阴影。当邓布利多拄着雕花魔杖步入教室时,他是第一个抬头的学生,亮金色瞳孔里盛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拘谨:“教授,听说今天要学悬浮咒?”
“正是,莫斯托先生。”邓布利多的声音忽然凝滞。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猛地收缩——眼前少年低头时的眉骨弧度,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记忆里某个银发身影重叠。1899年戈德里克山谷的夏日忽然刺痛了他的太阳穴,那时的格林德沃也是这样仰起脸,眸中燃着蛊惑人心的火焰。
奥德不安地攥紧魔杖,喉结轻滚:“教授?”这声带着颤音的呼唤让邓布利多骤然回神,老人不动声色地扶了扶眼镜,指尖却在魔杖上敲出急促的节奏。男孩脖颈处淡淡的疤痕在晨光中若隐若现——那是格林德沃施咒时留下的印记,此刻却被奥德用恰到好处的紧张掩饰成孩童的不安。
奥德的魔杖尖端率先亮起银蓝色光晕,他口中念出咒语的尾音还带着少年特有的清脆。羽毛轻盈升起的瞬间,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他慌忙放下魔杖,耳朵泛红:“对不起!我在家对着妈妈的茶杯偷偷练过......”这抹恰到好处的“羞涩”让邓布利多嘴角泛起笑意,可视线始终注视着在少年微微扬起的下颌——那里的轮廓,与格林德沃念咒时的神态如出一辙。
“教授,艾米丽的魔杖握姿不对!”奥德突然举手,主动走向那个涨红脸的女孩。他俯身指导时,浅金色头发垂落,露出后颈蜿蜒的淡红纹路。邓布利多的魔杖在掌心发烫,记忆不受控地翻涌:同样的后颈线条,同样优雅却危险的俯身姿态,当年格林德沃在研究血盟时,也曾这样垂首注视古老的羊皮卷。
当教室里响起为艾米丽的欢呼,邓布利多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他挥动魔杖点亮黑板,余光却始终钉在那个过分耀眼的新生身上。奥德托腮听讲的模样乖巧无害,认真地在羊皮纸上记录笔记,字迹工整得几乎像印刷体。可每当少年侧过脸,光影勾勒出的鼻梁弧度,都在提醒邓布利多——霍格沃茨迎来的,或许是又一个精心包装的,带着格林德沃影子的谜题。
时光悄然流转,奥德入校己一月有余。课堂上,他专注聆听、踊跃发言,魔药课上精准调配药剂,魔咒课上流畅施展咒语,变形课上更是能将物品完美变形,老师们纷纷夸赞他勤奋又极具天赋。平日里,他总是礼貌地向每位师生问好,热心帮助课业困难的同学,很快便收获了众多友谊,成为大家眼中的“完美新生”。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被奥德的表象所惑。几个学生常聚在走廊阴影处,用毒蛇吐信般的语调冷嘲热讽。“瞧那假惺惺的样子,装模作样讨好所有人。”刺耳的话语像淬毒的飞镖刺来,奥德整理书本的指尖骤然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寄生咒在皮肤下发烫,提醒他克制——扮演好“好学生”的形象。
他垂眸咬住下唇,睫毛剧烈颤动,将眼底翻涌的阴鸷尽数藏起。当对方变本加厉,用魔杖尖端挑起他的下巴时,奥德突然踉跄后退,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对、对不起……”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回廊回荡,成功引来路过的级长。看着那些人被训斥离开,奥德却转身朝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走去,沾着泪痕的脸上,一抹算计的笑意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