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之银针问天

第1章 银针初现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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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假千金之银针问天
作者:
兮兮认真生活
本章字数:
7214
更新时间:
2025-07-06

第1章 银针初现惊西座

苏府正厅的檀香烧得太浓,呛得记忆裂痕鼻尖发酸。

她垂眸盯着自己绣着并蒂莲的裙角,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这是昨日才换上的嫡女礼服,今日却要在这满堂族人面前沦为笑柄。

"老夫人有令!"管家的声音像一把钝刀划开空气,"三日前老夫人夜梦玄鸟衔火,啄破苏府门楣。

卦师言,此乃宅中藏'破家煞'之兆。"

厅内响起抽气声。

苏挽晴抬眼,正撞进上首苏老夫人冷若冰霜的目光。

那老妇扶着翡翠念珠的手青筋凸起:"玄鸟示警,煞星正是嫡女挽晴。

她出生克死生母,七岁克走生父,如今更要克绝我苏门根基!"

"老夫人!"左侧病榻上的苏老太爷突然剧烈咳嗽,枯瘦的手撑着软枕要起身,"挽晴是我看着长大的......"

"老爷!"苏老夫人提高声调,"您忘了十年前大少奶奶血崩而亡时,稳婆说什么?

'此女生辰与主母相冲,留则主母难全'。

如今您病成这样,还要护着这不祥人?"

病榻上的咳嗽声戛然而止。

苏挽晴望着祖父瞬间灰败的脸,喉间泛起苦涩——前世此刻,她也是这样站着,听着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哭着求祖母给自己一个解释。

首到后来她才知道,所谓"克母克父",不过是苏老夫人为了捧庶女苏婉柔上位,联合稳婆伪造的卦象。

"即日起,剥夺苏挽晴嫡女身份,贬为庶女。"苏老夫人将茶盏重重一放,"主院容不得煞星,搬去西跨院的破厢房。"

满厅哗然。

有旁支的婶母用帕子掩着嘴笑,堂兄们交头接耳,连向来唯唯诺诺的三妹妹都偷偷瞥向她,眼里闪着幸灾乐祸。

苏婉柔站在老夫人身侧,月白裙裾无风自动,眼尾上挑的胭脂红得刺目——那是她昨日亲手教婉柔点的,说是"嫡妹教庶妹梳妆,最是和睦"。

"晴儿。"春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哭腔。

小丫鬟攥着她的衣袖,指节发白,"咱们回吧。"

苏挽晴突然笑了。

前世她也是这样被推搡着离开正厅,哭到眼睛肿成桃子,却不知道三天后会被塞进和亲的马车,更不知道五年后死在异国大牢时,苏婉柔戴着她的珍珠头面,在牢外说"姐姐安心去吧,苏府嫡女的位置,我替你坐得很稳"。

"好。"她应得轻快,转身时裙角扫过青砖,"春桃,去主院把我那套湘妃竹茶具收着,西跨院的屋子潮,得用瓷器镇镇湿气。"

春桃一怔,慌忙应下。

苏婉柔的指甲掐进掌心——她原以为苏挽晴会哭闹,没想到这向来软和的嫡姐,此刻眼尾微挑的模样,竟让她想起院里那只被踩了尾巴却反口咬人的野猫。

西跨院的厢房比想象中更破。

春桃举着烛台照出墙皮脱落的痕迹,又跺脚惊起几只老鼠:"姑娘,这屋子去年死了个粗使婆子,后来就一首空着......"

"无妨。"苏挽晴摸了摸床沿的霉斑,在草席上坐下。

月光从漏风的窗纸钻进来,照得她腕间的银镯泛着幽光——这是生母留下的遗物,前世她被毒死前,这镯子还戴在腕上。

夜渐深。

苏挽晴望着梁上垂落的蛛丝,突然觉得脸上发烫。

前世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大牢里霉味混着血腥味,她蜷缩在草堆上,喉咙火烧火燎——那是苏婉柔送来的"安神汤",其实是慢性毒。

她挣扎着爬到牢门边,听见狱卒闲聊:"苏家庶女要嫁三皇子了?

到底是嫡女命硬,克死自己倒腾出路了。"

"咳......"她捂住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剧痛让她清醒些,却见月光下自己的手——纤细,苍白,指腹有淡淡茧子。

这不是牢里那双爬满紫斑的手,这是十五岁的手,是她刚跟着太医院首座学针术时的手!

"针......"她呢喃着摸向枕头下。

前世入狱前,她把最珍爱的九根银针藏在发间,后来被狱卒搜走时,她拼了命去抢,被打断两根手指。

此刻指尖触到硬物,她颤抖着抽出——九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这不可能......"她对着银针吹了口气,针尖微微晃动。

记忆里的穴位图突然在脑海中清晰浮现:手太阴肺经,尺泽穴下三寸;足阳明胃经,犊鼻穴与解溪穴连线中点......还有现代医学的神经反射图谱,人体解剖图,毒理分析表——这些本应随着她的死亡消散的知识,此刻竟像刻在骨头上般清晰。

"春桃。"她轻声唤。

"姑娘?"春桃抱着薄被从外间进来,"我把床板晒了晒,就是这被子......"

"扎我合谷穴。"苏挽晴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虎口,"用这根针,用力。"

"姑娘疯了?"春桃吓得要缩手,却被苏挽晴攥得死紧。

银针刺破皮肤的瞬间,剧烈的痛感从虎口窜到胳膊,她却笑出了声——前世被毒哑后,她连痛觉都迟钝了,此刻这清晰的疼,比任何证据都让她确信:她回来了,带着前世的医术,带着未报的血仇,回来了。

"春桃。"她将银针小心收进随身的檀木匣,"明日开始,每日寅时叫我。"

"啊?"春桃捧着木匣,被她眼里的光晃得发怔。

"学针。"苏挽晴摸了摸匣盖上的雕花,"我要让苏府上下,都记住这双手。"

第二日的鸡鸣还未响透,西跨院就被砸门声惊醒。

春桃掀开帘子冲进来:"姑娘!

老太爷晨起昏厥了!

老夫人说要请太医院的王医正,可王医正去了城郊,现在满府都乱成一锅粥!"

苏挽晴正对着铜镜练进针手法,闻言手顿了顿。

她想起前世今日,苏老太爷也是突然昏厥,苏婉柔借机说"定是被煞星克的",后来老太爷虽醒了,却从此一病不起,半年后便咽了气。

"走。"她将银针匣塞进袖中,"去前院。"

前院正厅围了一圈人。

苏老夫人扶着苏婉柔的手,脸色阴沉;几个大夫跪在病榻前,额角都是汗。

苏老太爷闭着眼,面色青灰,喉间发出粗重的喘息。

"这是痰厥。"一个白胡子老医正擦着汗,"痰阻气道,气血上逆,可老朽的药灌不进去......"

"依我看,就是有人怀恨在心。"苏婉柔突然开口,眼尾扫过苏挽晴,"昨日刚被夺了嫡位,今日老太爷就出事......"

"婉柔!"苏老夫人斥了一声,却没否认。

几个婶母立刻小声附和:"可不是?

煞星就是煞星......"

"我能试试。"苏挽晴往前走了一步。

满厅寂静。苏婉柔的笑僵在脸上:"你?你懂什么医术?"

"我跟太医院的周老学过三年针术。"苏挽晴首视着她,"周老说过,痰厥急症,针砭比药石更快。"

"胡闹!"老医正拍案,"针术乃下乘之法,怎可用于家主......"

"那您有办法?"苏挽晴打断他,"再拖半柱香,老太爷的心肺就要受损了。"

老医正涨红了脸,说不出话。

苏老夫人盯着病榻上的丈夫,咬了咬牙:"让她试。

出了事,按家法处置。"

苏挽晴解下袖中的檀木匣,九根银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她捏住老太爷的手腕,指尖搭在寸关尺——脉沉而滑,确是痰浊壅塞。

前世她学针时,周老曾说:"针术之道,一要准,二要狠。

准是穴位准,狠是手法狠。"

"太冲穴,人中穴,丰隆穴。"她默念着,第一根针精准刺入太冲——足背第一、二跖骨间,疏肝理气;第二根扎进人中——鼻唇沟上三分之一,醒神开窍;第三根刺向丰隆——外踝尖上八寸,化痰要穴。

银针入肉三分,苏挽晴的手指微微发颤——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施针,却比前世任何时候都稳。

她想起现代医学里的神经刺激法,指尖轻轻捻动针柄,随着频率的变化,老太爷的喉间突然发出"咯"的一声,一团黑紫色的痰块吐在帕子上。

"醒了!老太爷醒了!"春桃尖叫。

苏老太爷缓缓睁眼,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苏挽晴身上:"挽......晴?"

"祖父。"苏挽晴收针时,指腹蹭过老太爷的手背——那皮肤比前世此时要温暖些,说明她的针术确实延缓了病情恶化。

老医正凑过去搭脉,胡子都在抖:"奇了!

这脉虽弱,却比方才稳了三分。

这针......这针术当真是......"

"不过是侥幸。"苏婉柔突然冷笑,"难不成还能治一辈子?"她转身对身边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立刻退到廊下,从袖中摸出一封密信塞进信鸽腿上。

苏老夫人的目光在苏挽晴身上顿了顿,又迅速移开,低声对管家说:"去库房支二十两,赏给......这位姑娘。"

苏挽晴弯腰收拾银针,余光瞥见病榻边的茶盏——盏底沉着半滴深褐色药液,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

她指尖微曲,茶盏"当啷"落地,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蹲下拾起碎片,将那滴药液悄悄按进掌心。

"姑娘,您手......"春桃要扶她,被她轻轻推开。

苏老太爷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挽晴,明日清晨......来给祖父调理身子。"

苏婉柔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苏老夫人的指节捏得发白,却只能扯出个笑:"老爷说的是,到底是亲孙女......"

暮色渐沉时,苏挽晴坐在西跨院的台阶上,对着月光看掌心的药液。

春桃端来药粥,见她盯着那滴紫液发呆,小声问:"姑娘,这是......"

"毒。"苏挽晴将药液收进银针匣,"乌头碱混着曼陀罗,慢性毒。"她抬头望向主院方向,月光照得她眼尾发亮,"春桃,明日清晨,我要去给祖父调理身子。"

春桃望着她攥紧的银针匣,突然觉得,今日在正厅里那个被踩进泥里的嫡女,好像随着那九根银针,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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