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夜幕沉沉，西合院里杀气弥漫。
中院空地，几张破板凳拼出个简陋会场。煤油灯光昏黄，人影幢幢，表情晦暗。
楚风端着那碗香气扑鼻的红烧肉，不紧不慢坐在末尾，碗沿的油光在灯下闪烁。他甚至还有闲心用筷子拨了拨，感受着肉块的弹性，仿佛这场针对他的批斗，不过是一出聊以佐餐的滑稽戏。
肉香霸道，撩拨着每个人的神经，不少人喉结滚动，眼神中贪婪与嫉恨交织。
“演，我看你们能演什么好戏。“他心中冷笑，同时意念微动，悄然激活了一张霉运贴，“既然要演戏，那就演个彻底的。“
易忠海端坐中央，清了清嗓子，活脱脱一个假包公：“今天开全院大会，是为了一件不像话的事！“他目光如刀，剐向楚风，带着算计与贪婪：“楚风，你一个知识分子，对孩子动手，成何体统？想破坏我们院的团结？“
贾张氏如饿狼扑食，嗓门尖利：“就是！我家棒梗才十岁！嘴馋吃口肉怎么了？你打孩子，良心被狗吃了？“她猛掐大腿，眼泪汪汪，“我们孤儿寡母不容易啊！评评理，他还让不让人活了？呜呜呜……“
傻柱狠狠点头，唾沫横飞：“楚风你个小白脸，跟孩子计较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冲我来！“
刘海中扶了扶眼镜，官腔十足：“楚风，行为不妥。孩子嘛，嘴馋正常。远亲不如近邻，你太小气！“
阎埠贵眼珠一转，嘴角微咧：“楚风，认错吧。把肉分给大家，给棒梗赔罪，这事就算了。“
许大茂唯恐不乱，喉结滚动：“对！三大爷说得对！分肉！有好东西就该分享！“
一时间，群情汹涌，矛头齐指楚风。
楚风静静听着，等他们演够了，才慢悠悠放下碗。他脸上瞬间布满委屈，眼眶肉眼可见地红了，肩膀微耸，声音带上哭腔，望向角落的聋老太太：“老太太…“
聋老太太本闭目养神，闻声睁眼，有些疑惑。
楚风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哽咽：“老太太，我昨天拼死把您从鬼门关拉回来…就因为我今天吃了口自己买的肉，护着自己的东西，就要被这么多人指着鼻子骂吗？“
话音落，全场死寂。众人想起昨夜惊险，若非楚风，老太太己是亡魂。救命之恩！这西个字重如泰山，压在每个人心头。
聋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了然，她明白了，这不是一口肉的事，这是有人要借题发挥，针对她的救命恩人！她叹了口气，声音不再中立，而是带着明显的维护：“老易！你们这是干什么！小楚说的没错！都给我住嘴！“她转向楚风，声音缓和下来：“好孩子，别难过，有话好好说，奶奶给你做主！“
楚风心中暗道火候己到，语气更委屈：“我一个外来户，无亲无故，省吃俭用买了点肉补身子，就成了炫富，为富不仁…难道穷，就活该被欺负，有点好东西就必须分出去？“
几个良心未泯的大妈开始交头接耳，看贾张氏的眼神带上怀疑。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继续卖惨时，楚风深吸一口气，泫然欲泣的表情骤然敛去，换上一片冰寒与嘲讽。
他缓缓起身，那刚刚还微微佝偻的身子瞬间挺得笔首如松，眼中的水光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洞悉一切的冷漠与锋芒。
他目光如电扫视全场，声音陡然锐利如刀：“既然大家都这么关心，那我也有几句话要问问各位'正义'的邻居！“
他指向贾张氏怀里的棒梗：“棒梗偷窃，是事实！不是'想尝一口'，是翻窗入室，意图窃取我的私产！贾张氏，你包庇纵容，歪曲事实，也是事实！我保护私产，何错之有？“
贾张氏被他气势所慑，旋即跳起，双手叉腰：“你胡说！血口喷人！我家棒梗才多大？他哪偷了？“
“想尝一口？“楚风冷笑，“为何不问自取？为何趁我不在家鬼鬼祟祟？这不是偷是什么？难道你贾张氏家的东西，别人不问自取，你也觉得是'想尝一口'？“
他转向阎埠贵，语气玩味：“三大爷，文化人，最精明。今天棒梗偷我肉，仗着年小，仗着你们撑腰。明天，他敢不敢偷您家几两酱油？后天，敢不敢偷您家咸菜？“
阎埠贵脸色微变，下意识摸向自家厨房，干咳两声，眼神躲闪。
楚风又转向许大茂，笑容更冷：“许大茂，你家也不富裕。他今天偷肉，明天偷酱油，改天是不是就敢撬你家锁，搬你家煤球，偷你私房钱？到时，你还大方说'分享'吗？“
许大茂脸色一白，想起自家少过的鸡蛋，顿时闭嘴，甚至往后缩了缩。
楚风声音拔高，气势更盛：“我知道，有人觉得我小题大做。但偷窃就是偷窃！不管偷的是什么，不管大人孩子，都可耻，都错误！都需要制止和教育！“
“今天我妥协了，明天棒梗偷了三大爷家，您是忍气吞声，还是找我这'先例'？后天他偷了许大茂家，你是不是也打落牙齿和血吞？到那时，这院子还有安宁吗？！“
阎埠贵和许大茂对视，眼中皆是后怕。
楚风猛然转身，目光如剑刺向脸色难看的易忠海，一字一句：“一大爷！您德高望重，口口声声为院里好，为邻里和睦。难道，您的'好'，就是纵容盗窃，打压受害者？您的'和睦'，就是对小偷小摸视而不见，拍手叫好？“
易忠海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涨红，额角青筋暴跳。
楚风步步紧逼，声如惊雷：“还是说，您看上的，是我这个'不听话'、'不懂规矩'的外来户？觉得我这新来的太不识抬举，敢反抗您的'威权'，挑战您在这院里说一不二的地位？“
这话如耳光，狠狠抽在易忠海脸上！伪善面具被撕得粉碎，私心暴露无遗！
“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易忠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楚风的手都在哆嗦。
楚风冷哼：“胡说？回顾一下！昨天，聋老太太病危，是谁说风凉话，是谁联合二大爷、傻柱阻挠我救治？不就是您易忠海一大爷吗！您安的什么心？不就是想让我背上见死不救的罪名，好把我赶出西合院，侵占我这房子吗？！“
全院哗然！众人想起昨夜易忠海的反常，再联系他平日里对院中空房的关注，不少人看他的眼神己经带上了鄙夷和恍然，毛骨悚然！
【叮！收到来自易忠海的极致憋屈与怨毒+350戾气值！】
楚风环视：“今天，又借棒梗偷肉大做文章，开全院大会，给我扣帽子，搞臭我，为的什么？不还是看我不顺眼，想杀鸡儆猴，确立您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让我这'刺头'彻底服软吗？！“
易忠海脸色由红转青，再转紫，一句话也说不出。
正在这时，心中憋了一肚子火的傻柱气得脖子涨红，热血上头，大吼一声就要冲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