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她得教大家打井台,还要想办法把空间里的高产稻种混在普通种子里。
总不能真让村民们以为,她靠一本破书就能引来龙泉水吧?
……
后山,宋九宴坐在树杈上,手里把玩着枚鬼魅阁令牌。
影卫刚回报,刘倩五年前的丈夫确实貌不惊人……
“女人……”他低声念着这个词,面具下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你还有多少秘密?”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村民们挖井的号子声。
刘倩吹灭油灯,摸了摸肚子里闹腾的双胞胎。
水源解决了,下一步,该想想怎么把那狗男人手里的另一半断玉骗过来了——顺便,让他尝尝现代姐哥的“打胎拳”。
————
次日晨间,刘倩的茅草房的厨房里,鸡油在黑铁锅底滋滋作响,土豆块裹着酱油滚出深褐色的油亮光泽。
刘倩用木勺拨弄着锅里的食材,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肉香——
这只鸡是她今早从空间牧场抓的,肥得流油,土豆则是空间黑土地里刚刨出来的,个顶个的匀称。
“娘,这……这真给我们吃?”王二娘端着破陶碗的手首哆嗦,眼睛盯着锅里咕嘟冒泡的肉块,喉咙里发出不自觉的吞咽声。
原主当家时,别说鸡肉,连糠麸都得按量分,她嫁进来几年,只在过年见过指甲盖大的油星。
“咋?嫌脏?”刘倩翻了个白眼,用勺背敲了敲锅沿,“少废话!大郎二丫,过来端碗!”
大丫怯生生地挪过来,小手攥着碗沿。刘倩舀了块最大的鸡腿放进她碗里,又夹了两块炖得软烂的土豆:“吃吧,管够。”
小姑娘瞪圆了眼睛,看看碗里的肉,又看看刘倩,嘴唇动了动,没敢说话。
旁边的李二郎早就忍不住了,扒着锅边就想下手,被刘倩一筷子打在手上:“洗手去!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张大娘抱着二丫,悄悄给刘倩递了个眼神。自从穿越后,这婆婆虽然还是嘴上不饶人,但实打实给了吃食,不像以前动辄打骂。
此刻锅里的肉香飘满整个草房,连隔壁的狗都在汪汪叫。
“都坐下吃!”刘倩把最后一碗鸡肉盛好,自己先扒了口米饭——
这米是她混了空间高产稻种的,颗粒,蒸出来油光水亮。
八口人围坐在破木桌旁,起初还放不开,首到刘倩狠狠咬了口鸡腿,汁水溅在粗布衫上,李二郎才跟着狼吞虎咽起来。
大丫小口小口地撕着鸡肉,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哭啥?”刘倩皱眉。
“奶奶……肉好吃……”小姑娘哽咽着,“以前……以前想吃鸡,娘说要卖了我换粮……”
话没说完,张大娘猛地捂住她的嘴,脸色煞白。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李宝根砸吧嘴的声音。
刘倩放下筷子,看着大丫脏兮兮的小脸,心里某处软了一下。原身的罪孽,她得一点点还。
“以后不准再说卖不卖的话!”她声音放沉,“谁再提,我撕了他的嘴!”
没人敢接话,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响。
刘倩看着他们满足的吃相,摸了摸肚子里的双胞胎——得让这两个小家伙在肚子里就吃够油水。
……
日头升到头顶时,刘倩带着李大郎和李二郎来到后山新泉眼挖井现场。
远远就听见“嘿哟嘿哟”的号子声,几十号村民围着个深坑,里正李德厚拄着拐杖在一旁指挥。
“慢点撬!那石头缝里又冒水了!”
“吴大牛,你带几个人去砍木板,得把井壁砌起来!”
坑边堆着半人高的黄土,几个壮劳力光着膀子往下挖,汗水顺着脊梁沟流进土里。
刘倩走近些,看见坑底的青石板己经被撬开,泉水咕嘟咕嘟地往上冒,汇成一小汪水潭。
“里正,水势咋样?”她问。
李德厚抹了把汗,脸上笑出褶子:“好!好得很!比老井的水还旺!照这势头,挖个两丈深,全村人吃水都不愁!”
孙铁柱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着刘倩的眼神复杂。昨天他还在骂她妖言惑众,今儿却眼睁睁看着泉水冒出来,心里那点嫉妒憋得难受。
“娘,我下去挖!”李二郎撸起袖子,拿起旁边的铁锹。他今早吃了鸡肉,浑身是劲。
“小心点!”刘倩叮嘱,又对李德厚说,“里正,我看这井得用石头砌壁,不然容易塌方。我家还有点存粮,先拿出来给大伙垫垫肚子。”
这是她从空间仓库里取的玉米面,故意用破布袋子装着,显得破旧。
李德厚连连道谢,看向刘倩的眼神越发敬重——这寡妇不仅能找水,还肯拿出粮食,跟以前那个尖酸刻薄的主儿判若两人。
村民们听说有粮食,干劲更足了。吴大牛带着人砍来松木,做成简易的井框。
孙铁柱也被里正逼着下坑搬石头,嘴里嘟囔着,手上却不敢怠慢。
刘倩挺着肚子,蹲在坑边指挥:“那边的石头往中间垒!对,留出流水的缝!”
她时不时用手帕擦汗,孕肚坠得她腰酸,但看着清澈的泉水一点点积蓄,心里说不出的踏实。
……
月上中天时,挖井的村民才陆续回家。
刘倩送走最后一波人,刚想回屋,就看见院门口放着个半人高的麻袋,旁边还摞着几个油纸包。
“谁啊?”她警惕地抄起门后的锄头,走近一看,麻袋上印着镇上米铺的标志,沉甸甸的,估摸着有百八十斤。
油纸包里包着红枣、桂圆、还有几包用黄纸包着的药。
“安胎药?”她拿起一包,闻到里面熟悉的当归味。
突然,指尖触到硬物,拆开油纸,里面除了药材,竟裹着一沓银票,边角印着“万宝楼”的字样。
她数了数,整整二十张,每张一百两。两千两银票!
“狗男人是不是想抢我的仔,然后一刀杀了我这个老太婆,抹去他的污点……”刘倩低声骂了句。
宋九宴今天没出现,原来是去准备这些了。
她把银票塞进衣襟最里层,又看了看那些粮食和补药——这够她吃到生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