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我……”
凌尘的声音在激烈的灵力风暴间隙响起，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却又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没有看向血影长老那充满诱惑的眼神，而是转身面向清风长老，手中的静心佩泛起微光，与脖颈间那枚普通玉佩遥相呼应，“前辈，晚辈愿随您入凌云宗！”
清风长老眼中精光一闪，原本因久战而略显疲惫的面容露出一丝欣慰：“好！” 他手腕翻转，仙剑骤然收敛锋芒，化作一道流光飞回剑鞘，同时屈指一弹，一道柔和的白光卷向凌尘，“随我来！”
白光触及身体的瞬间，凌尘只觉一股温和的力量托住了自己，脚下的土地飞速后移。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离地而起，如同腾云驾雾般朝着远处连绵的青色山脉飞去。身后，血影长老发出一声怒哼，魔气翻涌着想要追击，却被清风长老回首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凌厉剑意逼退。
“正道小儿，你会后悔的！”血影长老的声音渐行渐远，最终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凌尘紧紧攥着静心佩，俯瞰着下方逐渐缩小的青溪村，心中百感交集。那是他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此刻却像一幅褪色的画卷，被他亲手抛在了身后。
“不必回望。”清风长老的声音在前方响起，“修仙之路，步步向前。你既选择正道，便需放下凡尘牵绊。”
不知飞了多久，一座被云雾缭绕的山脉出现在视野中。山峦起伏，形如展翅的仙鹤，主峰被万道霞光笼罩，隐约可见琼楼玉宇般的建筑镶嵌在陡峭的山壁上，阵阵清越的钟鸣声穿透云层，带着洗涤灵魂的力量。
“此乃清风山脉，我清风宗便居于主峰‘揽云台’。”清风长老落下身形，站在一道镌刻着“清风仙府”西个古篆的巨大石门前，门前两名身着青色道袍的弟子立刻躬身行礼，“长老归山！”
凌尘落地时还有些腿软，望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山门，只觉自己如同一粒尘埃。石门两侧的石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仙鹤与祥云，丝丝缕缕的灵气从石头缝隙中渗出，比青溪村的灵气浓郁百倍不止。
“你叫凌尘，是吧？”清风长老回头看他，“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清风宗的外门弟子。随我去传功殿领取入门功法与身份令牌。”
穿过石门，一条蜿蜒的青石板路首通山腰，两侧古木参天，灵鸟啼鸣，偶有驾驭飞剑的内门弟子从头顶掠过，引来凌尘阵阵惊叹。他从未想过，这世间真有如此仙风道骨之地。
传功殿是一座古朴的木质建筑，殿内檀香袅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端坐于蒲团上，见清风长老进来，缓缓睁开眼：“师兄回来了，这位便是……”
“此子凌尘，颇有向道之心，”清风长老颔首，“劳烦师弟为他办理入门事宜。”
老者打量了凌尘一眼，目光平和：“伸出手来。”
凌尘依言伸手，老者指尖轻点他的眉心，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涌入识海，眼前仿佛闪过无数流光溢彩的画面。片刻后，老者收回手：“灵根尚可，虽非绝顶，但胜在道心初定。这是外门弟子的身份令牌，内藏《青云引》入门心法玉简。”
一枚刻着“清外·零三七”的青色玉牌和一枚古朴的玉简被递到凌尘手中。玉牌入手冰凉，玉简则透着淡淡的灵光。
“《青云引》乃我宗练气期基础心法，需每日卯时与酉时在演武场修炼，”老者解释道，“外门弟子需先在灵田司或杂役堂服役三月，赚取宗门贡献，方可申请进入藏经阁借阅更多功法。”
“多谢前辈。”凌尘小心翼翼地收好令牌与玉简，心中充满敬畏。
清风长老道：“凌尘，你初来乍到，先随这位师弟去领取衣物与住处，好生修炼。三日后，演武场会有外门弟子的入门试炼，莫要迟到。”
说罢，清风长老便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云雾中。
随后，一位负责接引的外门师兄带着凌尘穿过错落有致的建筑群，来到山背的一片低矮院落前。“这里是外门弟子的居所，你就住‘青字七号’吧。衣物和基础修炼资源稍后会有人送来。”师兄言简意赅，指了指一间小屋便转身离开。
凌尘推开房门，屋内陈设简单，一桌一椅一床，墙角放着一个蒲团。他迫不及待地坐在蒲团上，取出那枚《青云引》玉简。按照老者的指点，将神识探入玉简——
刹那间，大量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夫道者，始于一炁，分阴阳，化五行……气沉丹田，意走周天……” 一段段晦涩的文字配合着清晰的灵气运行路线图在识海中展开，正是练气期入门的核心心法。
“气沉丹田，意走周天……”凌尘喃喃自语，尝试按照玉简中的描述调整呼吸。然而，他从未接触过真正的修炼，灵气在体内如同脱缰的野马，西处乱窜，不一会儿就感到胸口憋闷，额头冒汗。
“果然没那么容易……”他叹了口气，想起清风长老那毁天灭地的力量，更觉前路漫漫。就在这时，他摸到了怀中的静心佩，那温润的触感让他烦躁的心绪平复了许多。他想起影纱的话：“前路漫漫，好自为之。”
“无论如何，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要走下去！”凌尘握紧拳头，眼中重新燃起斗志。
三日后，演武场。
数百名外门弟子身着统一的青色道袍，整齐地站立在宽阔的石台上。前方高台上，几位内门弟子面色严肃地主持着试炼。凌尘站在队伍中，看到不少弟子眼中带着紧张与兴奋。
“外门试炼，第一关：引气入体。”一位内门师兄朗声道，“时辰一炷香，能感应到灵气并引入丹田者，方可通过。”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场中升起数十个刻着符文的蒲团。凌尘深吸一口气，走上其中一个蒲团，盘膝而坐。他闭上眼睛，努力回想《青云引》的心法，摒弃杂念，专注于感应天地间的灵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周围不断有弟子露出欣喜或沮丧的表情。凌尘却始终感觉不到灵气的存在，心中渐渐焦急。
“别慌，静心……”他下意识地握住静心佩，那股清凉的气息再次蔓延开来，让他灵台瞬间清明。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如同尘埃般无处不在。
“这就是……灵气？”
他按照心法引导，尝试将这些光点引入体内。光点接触到皮肤时，竟化作丝丝暖流，顺着经脉向丹田汇聚。虽然速度缓慢，但确确实实存在！
“成功了！”凌尘心中一喜，丹田处传来一阵微弱的温热感。
“时间到！”内门师兄的声音响起，“感应到灵气者，出列！”
凌尘激动地站起身，跟着数十名弟子走到场边。他看到不远处，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弟子也顺利通过，正微笑着整理道袍——正是日后会与他在灵田司相识的柳如烟。
试炼并未结束。接下来是“基础剑招演练”与“体能测试”。凌尘凭借在青溪村常年劳作的底子，勉强跟上了节奏，但在剑招演练时却显得生涩无比，引来旁边弟子的窃笑。
“哼，看他那笨拙的样子，怕是连最基础的‘清风刺’都学不会。”
凌尘充耳不闻，只是默默地记住每一个动作要领。他知道，自己与这些可能从小就接触修仙的弟子相比，起点太低。
试炼结束后，他被分配到了灵田司，负责照料宗门的灵米与灵草。这对他来说倒是轻车熟路，青溪村本就种植灵米，只是宗门的灵田更为讲究，每一株灵草都需要特定的灵气滋养。
就在凌尘以为自己的外门生活将在灵田与修炼中度过时，一次意外的“除草任务”，却将他卷入了清风宗潜藏的第一道暗流……
